這頓酒隋勇是拿出命來喝,而且就是偶爾喝一小杯的米曉音,也不斷的舉著酒杯和趙長安,文燁碰酒。


    隋勇帶來的是一箱六瓶裝的53度500ml茅台,喝到下半場不勝酒力,已經吐過一次的米曉音就趴在桌子上睡了起來,到最後一瓶的時候隋勇硬是一口氣喝了一兩半的一小盅,然後也是搖搖晃晃的坐了下去,歪倒在椅子上醉得不能動彈。


    趙長安的個頭有一米八,而文燁則是快到一米八五,隋勇的個頭也有一米八不到,而且長得虎背熊腰,一百七八十斤,不過米曉音倒是長得嬌小清秀一米六六八九十斤左右。


    所以比較累的活兒當然就落在了文燁的身上,直接背著隋勇輕若無物的離開湖畔酒店,去離著酒店大約有三百米遠的半山賓館。


    而趙長安也隻好背著嬌俏的米曉音,和文燁並排走。


    這時候已經是淩晨一點,湖水拍岸,湖麵倒映星河,上半山的竹林小道上麵路燈幽幽,山林寂靜。


    不知不覺已經是陽曆的十月底,山河進秋,湖風伴著山風吹來,帶著點絲絲的涼意。


    喝得有點暈的趙長安和文燁都覺得大腦分外的清明。


    “怎麽想到接下這事兒,這不是你的風格啊?”


    米曉音軟綿綿的趴在趙長安身上,睡得呼嚕嚕的,趙長安通過後背感覺她的心跳規律非常的有節奏,知道這是陷入了深度的睡眠之中。


    同一個道理,背著隋勇的文燁假如感知到隋勇還處於半睡半醒的混沌之間,自己這句話絕對會引起他心跳節奏的變化,文燁也不可能感知不到。


    沉默,就是隋勇其實並沒有睡死。


    開口說話,就說明隋勇這是真的喝倒了。


    “這女人能給你生兒子。”


    “我靠!說正經點。”


    “沒啥正經不正經的,原因就是我覺得可以,這個原因你可滿意?”


    “我滿意個鳥!”


    進了酒店,上了六樓,這個樓層房間是趙長安專門要的,他和楚有容開的房間也在這個樓層。


    趙長安打開了他之前開的那個在楚有容隔壁的標準間,背著米曉音進了屋,文燁則是背著隋勇去了趙長安晚上才開的更大的一間標準間。


    趙長安背著米曉音進了房間,拉開的窗簾照進來清幽的月光,看到房間裏麵還算清晰,就沒有開燈,把軟綿綿的米曉音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小腦袋枕著杯子和枕頭。


    看到米曉音依然睡得香甜,趙長安拿著手機撥打楚有容的電話。


    “喂?”


    電話響了好幾下,楚有容才迷迷糊糊的接了電話。


    “我這裏有一個小嫂子,喝醉了,你晚上過來陪一下吧。她老公也喝醉了,晚上到我新開的那間房間睡,把兩個醉鬼晚上放在一個房間裏不安全,這些酒店的服務員手裏都有備用鑰匙。”


    “怎麽,你那個小嫂子長得怪好看的麽,能讓服務員這麽鋌而走險?”


    “不是這個意思,就是晚上你能照顧一下。”


    “嗯,你等一下。”


    趙長安放下電話等了一會兒,楚有容推門進來:“怎麽不開燈?”


    “不是睡著了麽。”


    看到楚有容穿著睡衣,長發垂肩,月光裏的小臉瓷白得嬌豔,一時酒勁兒上來,沒忍住摸了一把楚有容嫩嗖嗖的俏臉。


    “想挨揍?”


    楚有容瞪了趙長安一眼,走到床前,:“你們喝多少酒,一個女人也這麽灌她?”穀羐


    “可不是我們灌她,是她和他老公聯合灌我們,嘿嘿,結果灌人不成反被灌。”


    趙長安摸黑給米曉音脫鞋:“是有男人的人了,明早要是問她的鞋子襪子,你說是你脫的。”


    “她應該沒有這麽無聊,行了,襪子和褲子褂子我給她脫,你去休息吧。我沒那麽嬌貴,連女人的襪子都不願意給她脫。”


    “已經脫了,那我去休息了。”


    “哼哼,這麽積極?”


    楚有容冷笑。


    趙長安回到晚上開的房間,文燁已經搞定了隋勇:“早點睡吧,明天我給你上課,後天用針。”


    “太子,這可不是搞著玩的,你沒聽說過一學就會一做就廢?”


    趙長安有點不自信的擔心。


    “這件事情結束了以後,我那一箱子古書也給你,裏麵其實沒有什麽太多獨門有價值的東西,千金方,金匱要略,本草綱目,脈經,什麽的,下麵有我祖上幾代的注釋,還有幾本我家每一代行醫的心得,尤其是我爺爺那一本,你可以詳看。不走出這一步,要麽你永遠都走不出這一步,要麽還不知道哪年你才會走出這一步,宜早不宜晚。”


    文燁說了這些,就上床睡覺:“你去洗洗,我先睡了。”


    “可我心裏還是沒有譜,萬一——”


    “沒有萬一,你百分之一百可以。”


    “這麽肯定?”


    “這是廢話。”


    ——


    陽慕,竹海。


    隋勇選的是一處非常清幽的山間園林小院,裏麵樓台歌榭,都是明清老建築,在黃花梨花窗外的一株百年銀杏樹已經披滿了金黃色的扇形樹葉,被秋風吹過,在金色的秋陽下緩緩飄落。


    “姑娘坐,姑娘聽,細聽丫鬟報花名。姑娘一雙好小腳,——(眾)什麽花?


    ——其名叫作菱角花。(眾)報得好!


    姑娘打坐百花亭,小丫鬟花名往上升。


    三個進士下科場,——(眾白)什麽花?


    ——狀元榜眼三探花。——(眾)報得好!——”


    花窗前是一個荷花池,滿池子荷葉開始漸入秋的蕭瑟,在荷花池的對麵的歌榭裏,米曉音請來的一個黃梅戲班子正在唱《百花亭》,為了討好眼前這兩青年,米曉音也是拚了,自己上去扮小姐。那咿咿呀呀的聲音,風流的身段兒,趙長安也算是知道為啥隋勇這麽寶貝自己這個媳婦兒。


    房間裏麵,趙長安在文燁的指導下,正在練針。


    就是把一根銀針按照文燁提前用細線纏起來的針尖下部,穩穩的插進一枚枚薄殼鵪鶉蛋之中,然後輸入一縷細細的元氣。


    緊接著就是銀針在無風的空氣中顫鳴抖動,不是鵪鶉殼被顫動的炸裂,就是裏麵的蛋液在劇烈的翻滾,等到銀針的顫鳴停息,文燁敲開鵪鶉蛋,裏麵的蛋清和蛋黃已經優秀的混合在一起。


    “又失敗了,我覺得不太可能,要不你試試?”


    趙長安看到等到這根銀針停止顫鳴,文燁敲開了這枚鵪鶉蛋,裏麵又是混合的均勻,不禁直歎氣。


    這特麽的也太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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