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燁搖搖頭:“前期主要是跑腿找地方和房東談判磨嘴皮子比耐心,這花不了幾個錢,而且燕園教育那邊有臨時宿舍,水電空調都齊備,還有廚房冰箱,也不算辛苦。”


    “16號前能搞好,你就回來參加新總部典禮,舒玫最遲10號前必須回去;工廠選址方麵我看陸嘯天心裏麵應該已經有了地方,不過這老狐狸就喜歡吊人胃口。”


    其實對於手機業務,趙長安一開始並不是非常的著急切入。


    一納米現在的體量想要主持參與遊戲,簡直就是自不量力,而且和國外手機的決戰還在十幾年以後,這時候不是不能做,而是以著一納米的現狀沒必要硬上。


    不過齊鵬的出現讓他需要維持這個資源,說的難聽一點,至少是‘兜裏揣著老虎屎,可以驚走一些蛇蟲鼠蟻’。


    而且和陸菲菲之間的幾次拒絕,到現在他即使不上陸家的船,也要以一些實際行動表達善意。


    況且單嬙那兩千七百萬躺在銀行裏麵,她又決定把安居建築剩餘20%股份也拋出,現在的定期利率這麽低,活期更別提,這麽放著簡直就是浪費。


    可要是投入到一納米,指著現在一納米的體量和估值,根本就沒法吸納進去。


    而以著國產手機在未來幾年的高速發展,把錢投進去,無疑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應該是姑蘇梅鎮天悅工業園,那個地方在姑蘇正南最角,園區設計麵積很大,有六七平方千米。西80裏湖州,東南50裏嘉興,西南20裏是浙北的潯溪縣;園區河流密集兩邊都是好幾平方的湖泊,距離太湖也不過十幾裏。”


    文燁抽出一支煙給趙長安,自己又點燃一支:“現在那一大片荒地就他們的那家電子廠算得上規模,其餘的都是年產值不到千萬的小廠;天悅手機項目要是做起來了,就需要一大批上遊供貨企業,正好可以往他的園區裏麵填。賣地,整合供應鏈,一舉數得。”


    趙長安有些意外,他都沒有注意到天悅在姑蘇下麵有一個工業園區。


    而文燁這句‘東南50裏是嘉興’,更是讓他心裏猛地一跳。


    不過還是控製著聲音笑著說道:“看不出來啊,功課做得這麽足;太子你現在的眼界也上來了,年產值不過一千萬的就成了小廠,我爸那個木鋸廠加上家具廠,五六十號人,今年能做到七八百萬都算不錯了。”


    “你爸那木鋸廠,除了鋸條磨損,電費和折舊,別的都是利潤,掙100塊錢裏麵至少80塊錢都是利潤,家具廠的利潤也超過50%;現在市裏對一建稅務扶持全免,掙8百萬利潤至少有5百萬。這裏的廠子賣兩千萬,都沒這麽多。”


    “沒那麽誇張。”


    趙長安點點頭,他端午節回山城,他媽說分廠五月份的銷售是73萬,毛利潤是39萬。


    除了工資和分廠運行維護擴建截留,給一建上交了11萬,是一建其他所有分廠上交收益的總和還要多一倍。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一建總辦公室現在之所以還能正常運轉,木鋸廠功不可沒。


    不過趙長安並不打算在這件事情上進行著‘嗑瓜子觀眾’的閑聊,而是把話題拉回來:“我是說你怎麽知道天悅這麽多的事情,這裏麵是不是有啥故事?”


    “屁的故事!我一直看不懂陸菲菲為什麽這麽對你好,所以一直在留意。”


    “她對我好麽?”


    趙長安聲音裏都是‘驚奇’。


    “相當的好!”


    文燁毫不猶豫的肯定。


    “這你就不懂了吧,哥哥我的個人魅力,簡直就是無人能抵。世上絕沒有一個少女能抵擋江楓的微微一笑,也絕沒有一個英雄能抵擋燕南天的輕輕一劍;任何人都相信,燕南天的劍,非但能在百萬軍中取主帥之首級,也能將一根頭發分成兩根;而江楓的笑,卻可令少女的心粉碎。”


    趙長安大言不慚,恬不知恥的自吹自擂,把自己比作第一美男子江楓。


    “你就吹把,我看了陸菲菲的眼睛,她看你的時候有親切和善意,就是一星半點的女孩子的懷春情緒都沒有發現。”


    文燁不屑的撇撇嘴:“你最好還是正視現實,追本溯源,有些事情可不是鬧著玩。”


    “喲喲喲,一個小處給我這老司機講女人了。”


    趙長安直笑:“真以為自己曆經繁華,是千人斬啊?”


    “老鷹說他在十一二年前,曾經帶著一隊一建的工人在非洲幹了兩年援建,所以和當時也在那一片的天悅有了一些交集,你父親有沒有去?”


    自從去年老鷹過來,到天悅東非建築公司以後,文燁就想過這個問題。


    不過一納米和天悅之間並沒有權力交叉,唯一一個燕園教育,趙長安則是抱著‘年三十摟草打兔子’的心理,純屬玩票性質的可有可無。


    而且趙長安始終表露出對天悅足夠的警惕,兩次明確拒絕陸菲菲的注資。


    所以對陸菲菲和天悅方麵的事情,文燁就一直沒有深想。


    不過現在趙長安拿著單嬙的幾千萬參股天悅未來,那麽這件事情即使不能搞清楚,也要多少做到心裏有數。


    不要萬一被賣了,還替人數錢。


    這時候,兩人已經漫步到了距離幾女休息的地方兩三百米,開始折返。


    趙長安想了想說道:“我父親也隨隊去了兩年,印象裏我似乎還和那邊一個小孩通了一段時間的信。”


    “似乎?她叫什麽,是女的吧,中國人,和你年紀差不多?”


    文燁一連串的問。


    “這事兒我也是才想起來沒幾個月,就記得好像有這個事兒,別的都忘光了。”


    “忘光了?”


    文燁驚訝的望了一眼趙長安。


    “時間太久了。”


    趙長安振振有詞,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我靠!才十年你說太久了,都忘光了?又不是二三十年。”


    文燁簡直無語:“你這高考狀元不是蒙來的吧。”


    “人就是這樣,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當他在一個領域全力奔跑的時候,別的事情自然都是能消減就消減。”


    趙長安現在慶幸自己是一個高考狀元,這樣就能把很多的記憶缺失用這個理由來解釋。


    心理想著‘特麽的何止二三十年,是三十多年了!’


    “奧卡姆剃刀麽,真有你的,你可剃得真幹淨,都快成荒漠裏的一撮毛了。——其實你想弄清楚陸菲菲究竟是不是你的那個筆友也很容易。”


    “我問了商青青,當然原話也不是這個什麽筆友這麽個意思,但也就是問什麽個意思。她不說,讓我自己問,我總不能問‘菲菲你咋對我這麽好?’”


    文燁幽幽的來了一句:“你爸呢?”


    “我爸?管他——”


    趙長安愣了愣,然後就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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