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先是遇到陳晶這一家三口,讓他惡心倒盡胃口的垃圾人。


    到如今不但絲毫沒有一點羞恥之心,仍舊不依不饒的死纏爛打。


    反而倒咬一口,一副恨極了自己,似乎自己怎麽怎麽對不起他們,罪大惡極,自戕謝罪都洗刷不清的模樣。


    然後到了明珠,遇到了周珂欣和李馨。


    對於周珂欣,文燁心裏麵其實一直心存感激。


    雖然他並沒有和周珂欣上過床,但是周珂欣的熱烈追求,讓他重拾男子漢的信心,知道自己在有些很優秀的女人眼睛裏麵,也是一個難得的珍寶。


    話說用珍寶來形容一個男人,有一點油膩,但是這是不爭的事實。


    而對於李馨,文燁至今看不透她,心裏麵一直都帶著深深的戒心和警惕。


    就像是和趙長安呆在一起時間久了以後,文燁利用自己和趙長安之間不斷的‘勢差’訓練,感知到了葉平百的異常。


    就目前文燁所接觸的人裏麵,除了趙長安和葉平百以外,李馨是他有著這種細微感知的第三人。


    就這一點來說,整件事情就顯得非常的詭異,荒誕,甚至恐怖。


    而文燁也不過是在今年趙長安破壁,進入‘君子不器’第一層以後,又過了接近一個多月的時間適應這種細微的增減變化。


    才偶然感知到了李馨的異常。


    駭得他當時就出了一身的冷汗。——這個女人,她究竟想幹啥?!


    然後,他遇到了第四個女人。


    葉影!


    在葉氏家族,文燁所接觸的人其實也沒有幾個,年青一代也就是葉紫,葉景海,葉影三人。


    假如以著世俗的眼光來看,葉紫毫無疑問是這三人裏麵的佼佼者。


    明珠之花,名門閨秀,高校風雲人物,未來的董家兒媳,——身上全是耀眼的光環。


    紫氣祥雲,彩鳳飛天。


    葉景海能文能武,穩重中帶著銳氣,名牌大學經濟類碩士研究生畢業。


    他的導師曾經兩次成為諾貝爾經濟學獎提名的候選人,雖然這種提名每年有兩三百人,然而依然難能可貴。


    雖然不過三十出頭,就已經是葉氏集團長三角流域的二把手,權勢僅在葉鶴年之下。


    在世俗的眼裏,葉景海也算是人中俊傑,馬中良駒。


    而葉影大學隻上了一所巴黎的野雞大學,從高中起就換男人比換衣服還勤,整天穿得暴露的像是一個肉鋪子,不務正業縱酒狂歡找男人。


    這麽多年可以說是一個完全寄生在家族裏的寄生蟲,母女倆一起被所有人鄙夷瞧不起。


    成為私下八卦的笑料。


    然而在文燁眼裏,就他聽到奶奶說得一些久遠傳說記憶,以及自己找得各種故事傳說資料。


    文燁都在這個女人的身上看到了當年葉宇昭的唯一的一個女兒,葉無弟的影子。


    葉無弟的丈夫(贅婿)姓白,真實的姓名被家族一代代刻意淡化,消失在曆史長河裏。


    要不然真正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們應該叫做,‘白紫,白景海,白影’。


    假如今天這個無聲電話是葉影打得,文燁心裏不禁微生警惕。


    那麽這個女人,很有可能將會由一條任人把玩無毒的赤鏈蛇,變成一條有著致命毒素和凶殘獠牙的紅玫瑰紅噴毒眼鏡蛇!


    “麻的,真要這樣,早晚捉過來燉了給長安煲湯喝!”


    文燁說得自己都笑了起來。


    自從陳晶那次打擊以後,一種用雕刀深深刻在他骨子裏麵的潔癖心裏,讓他覺得即使這缽蛇湯是大補,他也惡心的沾都不想沾一下。


    還是留著給趙曹操補身子骨得了。


    不然趙長安這麽奔波操勞,整天忙前忙後忙碌的日理萬機,可別把身子骨累虛脫了。


    文燁正笑得有趣,突然笑容一斂,腳步一錯。


    用河邊的大樹擋住了河對麵的視野。


    他剛才在無意中的驚鴻一瞥看到,張玲玲正提著東西,三十出頭的老阿姨還紮著丸子頭裝嫩,走出一彈一跳。


    “第五個!”


    文燁鬱悶的直歎息。


    ——


    蕪湖,第一醫院。


    葉影架著拐杖,站在最豪華的套房病房的窗邊,望著遠處大江橫鋪,上麵船隻點點。


    她把剛關機摳下來的電話卡放進嘴裏,慢慢的咀嚼。


    痛,但是讓她更加的清醒,知道自己還活著,擁有著無限可能的生命。


    “不然這輩子你就一輩子帶著狗繩,當我的一條豢養的狗,要不然就毀掉!毀掉你的一切,包括家人朋友,一切的痕跡!”


    葉影知道自己的這種情緒很沒有道理,她甚至隻和那個絕情的家夥見過一麵而已。


    可,我喜歡!那又怎麽樣!


    在此時,她非常的享受這種錐心刺骨的瘋狂。


    在微微的咀嚼裏,一道血水從她的嘴角流了下來,猩紅得刺眼。


    “爸,你怎麽這麽早就來啦?”


    “人老了才睡不著起得早,我來看看小影,這兩天吃飯怎麽樣?”


    “她都想開了,吃飯好得很。”


    “那就好,葉家的女兒不是那麽經不起挫折和打擊。”


    房間外麵傳開說話聲,是爺爺葉平百過來了。


    葉影端起水杯,把嚼爛的電話卡吐到杯子裏,半杯透明的水頓時變成了玫瑰一樣的紅色。


    很漂亮。


    她把玫瑰紅的水杯很隨意的放在桌子上,放著的位置正好處於桌子上的花瓶果盤果籃,構建起的一個視線死角。


    又抽出一張餐巾紙,擦拭掉嘴角的血跡。


    “小影,爺爺來看你了。”


    葉鶴梅滿臉強笑的推門進來。


    後麵跟著精神矍鑠,看著隻有五十出頭,根本就不像是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的葉平百。


    “爺爺。”


    “你出去吧,我和小影談談。”


    葉平百目光如炬,怎麽可能看不到那一杯玫瑰紅。


    居然很罕見的不假虛偽掩藏的笑了起來。


    有句話叫做人不狠站不穩,一個人要真正的狠,首先要學會對自己狠!


    “爺爺,您坐。”


    葉影拿起一個倒扣著的水杯,加上茶葉,頭一道茶水清洗茶葉倒掉,然後衝滿大半杯的洞庭春雀舌。


    一根根黝黑條直的幹茶葉,在熱水裏麵很快的舒展,露出嫩綠的崢嶸,葉片上麵披滿了銀毫,在水杯裏麵根根直立。


    一股頂尖好茶的茶香,在市內淡淡彌漫。


    “好茶。”


    葉平百說了一句。


    然後又看了看葉影斷腿處厚厚的打著的石膏,說道:“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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