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鈴~”


    趙長安正在賊眉鼠眼的瞅著一個個原汁原味兒的中原十七八的小美女們,冷不丁身後傳來了一串急促而清脆的自行車鈴聲。


    同時還有一個女孩子的聲音:“讓讓,讓讓!”


    “這是人行道,你的腿是兩條輪子,——嶽璐?”


    趙長安回頭嘲諷,下一秒卻是睜大了眼睛,失聲驚呼。


    他倒不是驚訝‘鄭市這麽大,居然遇到啦’,而是震驚於嶽璐身上穿著的校服。


    “怎麽,很奇怪麽?”


    嶽璐一臉的得意,小臉兒因為天熱騎自行車,掛著汗水,臉蛋兒白裏透紅,眼睛裏麵笑盈盈的全是高興。


    “你不是去年高考麽?”


    “是呀,誰規定不能複習哈?”


    “你不是不複習在寵物店裏麽?”


    “嗯,我還不能改變主意哈?”


    “靠,靠,靠!”


    趙長安激動得在心裏麵狂罵,這種高考失利不願意複讀就進入社會,被社會的大錘狠狠敲打了幾遍以後,又連滾帶爬的跑回學校重拾書本的‘老補’,在現實生活裏麵不比比皆是?


    隻是之前自己陷入了思維的死角,沒有想到這個可能而已。


    “我看著這滑稽的背影就是你,怎麽,大歌唱家要來鄭市撈金了,有沒有演唱會的門票,送我兩張。”


    嶽璐兩隻長腿去著地,坐在自行車上麵問趙長安。


    “不是,我這次過來有一點事情,你趕緊去上課吧,都快高考了。”


    趙長安這時候興奮得直想大聲的呐喊,在他盡量沒有去幹涉的情況下,有些事情的時間事件線,並沒有太大的改變!


    這時候直想趕緊找一個沒人的公園,吼兩嗓子,‘謝天謝地謝謝你~’


    “切,今天都四號啦。”


    “臨陣磨槍不快也光,說不定你現在多背幾個單詞,高考就能多考兩分,人生從此改寫。”


    “知道啦,狀元郎。”


    嶽璐調笑著望著趙長安。


    想再和他說兩句話,可已經快打預備鈴聲了,就隻好騎著自行車青春活潑的車輪躍下人行道的石階,騎向學校:“趙長安,再見!”


    心裏麵默默的念著:“是真的再見,金秋,明珠見!”


    ——


    在這所高中的隔壁,就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公園。


    趙長安健步如飛的走過去。


    現在既然可以確定嶽璐參加高考,那麽就等於說李詩雅那邊將在秋天就會進入上外。


    甚至可以說,至此至終即使前段時間趙長安對嶽璐有著影響,包括今天的見麵,也都不會影響到李詩雅那邊的事件線的進程和選擇。


    說得形象一點,就是現在嶽璐和李詩雅完全不認識,等於是兩個世界的人。


    嶽璐在這邊的光錐,隻有在第一次見到李詩雅以後,才會對李詩雅的世界產生可能的衍射變化。


    而現在到秋季上外的開學新生報到,嶽璐都不可能對李詩雅造成任何的影響。


    這如何不讓趙長安欣喜若狂?


    來到公園裏麵,這個時間再加上天氣悶熱,裏麵都沒有幾個人。


    “啊哈哈哈~”


    趙長安鬼鬼祟祟的鑽進一出小竹林裏麵,突然放聲大吼。


    聲音在整個小公園裏麵蕩漾。


    ——


    在嶽璐上學的學校不遠的地方,趙長安定了一間酒店包間,在酒店門口的報亭買了一份時尚雜誌,在包間裏麵吹著空調看著電視,翻著雜誌。


    不久,陶嬌的電話打了過來。


    “我們快進市內了,你說一個地方,我們好在附近定房間。”


    “鄭市你很熟麽,要不我幫你們定,”說到這裏,趙長安又嘴賤的加了一句,“嗬嗬,一間還是兩間?”


    “你就是狗嘴裏麵吐不出象牙,這麽殷勤,不由你代勞!”


    電話那邊陶嬌根本就不領他的情。


    其實趙長安是真的想給他倆定房間,因為有求於齊鵬,不過陶嬌既然這麽說他也就不多事兒,以免招人煩。


    按道理齊鵬不應該是那種人,不過男人幾乎都是下半身的動物,他隻是憑著一麵之緣就對齊鵬下個‘柳下惠’的定語,顯然根本不現實。


    所以趙長安還真拿不準這兩人會不會秉承勤儉節約的好習慣,就開一間房間。


    趙長安和陶嬌說了地址,掛了電話。


    他到包間的衛生間洗了臉,點了一支煙,喝著茶水,暫時把李詩雅這件事情放在一邊,全力的想著一會兒和齊鵬之間的‘較量’。


    在這之前,他還想和陸菲菲聯係一下,尊重一下她的底線。


    結果電話撥打出去,根本就不通。


    想來這個丫頭一定在好望角邊的山坡滑雪場,愉快的滑雪。


    “真是同人不同命,哥這裏熱得要死,你那裏凍得流清鼻涕!”


    趙長安牢騷著放下手機。


    不能和陸菲菲事前溝通,那麽下午萬一和齊鵬談到白堊紀的問題,他就沒法給齊鵬明說或者暗示他假如參與,能夠拿到的比例。


    有著一種藏著掖著,拿空頭支票使喚人的嫌疑。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陸菲菲在前,齊鵬對於趙長安來說,隻是一個剛剛認識的陌生人而已。


    要說陸菲菲蠻橫的闖進趙長安的個人世界和生活,應該是懷著一定的趙長安到現在也沒有看頭的目的。


    那麽齊鵬的不請而來,這是更坦蕩的帶著他的目的和企圖。


    一句話,天下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隻能給他玩雲山霧罩了。”


    趙長安耐心的自言自語,耐心的等著陶嬌和齊鵬的到來。


    ——


    陶嬌是一個麻利的女孩子,進了房間就開始洗澡,洗完以後用幹毛巾擦幹身體,換了衣服,就來到賓館大廳。


    不出她的預料,慢性子的齊鵬依然沒有下來,十九是躲在房間裏麵和女朋友煲電話。


    而且依著陶嬌這幾天和齊鵬相處的經驗,這個電話粥,一煲就至少得二三十分鍾。


    父親的判決已經下來,七年。


    雖然有些失望,不過陶嬌已經很知足,她已經和母親說了,不折騰了。


    要是再折騰,指不定還會鬧出啥幺蛾子。


    畢竟請來的律師已經明言,這是他最大的努力,要是不滿意他也沒有辦法。


    麵對母親的傷心,陶嬌冷冷的說了一句:“自身不修,這能怨誰?”


    這時候,陶嬌看到齊鵬一臉神采飛揚的從電梯裏麵走出來。


    “真夠墨跡!”


    陶嬌嘟囔一聲,倒也沒啥不耐煩。


    相比於花心大蘿卜趙長安,陶嬌顯然更認同感情專一的齊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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