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鈴~”


    這時候,房間裏麵突然響起了手機鈴聲,不過這鈴聲和趙長安的來電鈴聲不一樣,明顯是燕娜的電話。


    床上的女人被驚醒,拿起手機。


    “我在外邊,下雨路堵開了一間房間;嗯,嗯,沒啥感覺,沒感覺就是沒感覺!媽姆我累了,在睡覺,掛了。”


    燕娜掛了手機,隨手丟在枕頭邊。


    卻驚訝的望著還在房間裏的趙長安,眼睛裏麵露出厭惡的神情,皺眉冷聲說道:“你怎麽還在這裏,立刻滾!”


    有點不知道該怎麽接話的趙長安,笑著猥瑣說道:“其實我有點意猶未盡,還想再來一發。”


    “哢嚓!轟隆隆隆~”


    電閃雷鳴,雪亮的閃電瞬間照亮了房間;也照亮了坐在床上,不可置信的圓睜雙眼的燕娜。


    “流氓混蛋畜生禽獸!滾滾滾滾滾——”


    她氣得雙手緊握著被子,嘶竭底裏的朝著趙長安憤怒大喊。


    眼睛裏麵全是仇恨和厭惡。


    看到燕娜這副模樣,趙長安心裏麵是真的想走。


    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他還真不敢走。


    這裏可是三十六層!


    萬一今晚這妞兒有哪點想不開,縱身一躍,對她來講是一了百了了,可他趙長安可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這時候他之所以說出這句無恥的話,就是想刺激著她把心裏的負麵情緒發泄出來。


    人但凡能夠把心裏麵的負麵情緒發泄出來,而不是讓它不斷的無限累積,不知道啥時候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基本就不會一時頭腦發暈去走極端。


    現在既然目的已經達到,趙長安就沒有再搭理燕娜,以防過度刺激到她。


    而是在黑暗裏把靠近落地窗的兩個單人沙發兩兩相對,一個放身體,一個放腳,望著外邊的大雨和閃電雷霆,醞釀著睡意。


    雖然這時候,他一點都沒有睡意。


    看到趙長安沉默著這麽睡覺,滿臉淚水的燕娜終於慢慢的停止了嘶喊和咒罵。


    把自己蜷縮在夏薄被裏默默的流淚,舔舐傷疤。


    她從小就是家裏的掌上明珠,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大學,一路順風順水。


    大二的時候,家裏就忙著給她介紹年輕有為的明珠灘年輕俊傑,想要給她找到一門門當戶對的美滿婚姻。


    結果她認識了曾昊,陶醉的自以為找到了自己一生的幸福。


    “不要隻當溫室裏的小白花,你要走出來到更廣闊的的天地裏麵去,獨立,自我,——”


    為了他,燕娜在畢業前夕,選擇了到最艱苦的地方支教。


    在貧苦美麗的壩上,看著無憂無慮活潑可愛的學生們,想著千裏之外的未婚夫,燕娜心裏甜的跟淌了蜜。


    然而——


    從小到大都是乖乖女的燕娜,除了煙和酒,她甚至不知道還有什麽才能毀了自己,報複曾昊。


    雖然她清楚的知道,這種可笑的報複,除了能毀了自己,傷害父母家人,別的她誰都毀不掉。


    而曾昊現在正和那個女人在大洋彼岸雙宿雙飛,得意快活。


    估計就算是自己死了,他知道了也隻是皺皺眉頭,隨即忘記。


    道理人人明白,然而燕娜依然克製不住心裏的絕望。


    直到在那天,她在酒吧心死如灰的要把自己隨便交給一個滿頭黃毛,幹瘦的跟個病癆鬼,身上雕龍畫鳳的男人,讓他隨意糟蹋的時候。


    掂著酒瓶邊喝邊出門的她,看到一輛熟悉的車子一駛而過。


    燕娜一酒瓶砸翻了對她拉拉扯扯,不願意放她走的豆芽菜,發動車子拚命的朝前追趕。


    然而卻不是曾昊那個負心郎,而是趙長安這個王八蛋!


    “你不是因為他唱那首歌和我分手麽?好,曾昊,現在他不但開你的車,還要玩你的女人!你高興麽,得意麽,痛快麽,你滿意了麽?”


    這是那晚在山頂上,燕娜最真實的想法。


    一夜荒唐,這幾個月積累的負麵情緒,得到了很大的宣泄。


    而對趙長安的來電她根本就不接,在她眼裏這時的趙長安就是一根打過鎮定劑的空針頭針管。


    扔了就行,屁用沒有。


    家裏看到她漸漸變得不再是那麽極端了,就開始重新給她介紹對象,想用新的男人來衝掉她之前的傷痕。


    結果自暴自棄的燕娜在連續見過幾個以後,越見越暴躁,尤其是今天收到了壩上她教的那個班裏的學生們的來信。


    頓時讓她處於爆發的邊緣。


    在今晚這次相親以後,她壓著即將爆發的情緒跑到首飾店,想要通過花錢來發泄。


    就正好看到了趙長安這個王八蛋!


    ——


    清晨五點不到的時候,在一片‘簌簌’聲裏,睡意朦朧的趙長安就感覺到燕娜醒了。


    在小心翼翼的聲音裏,悄悄的下床,躲進衛生間清洗,——


    然後悄悄的離開房間。


    因為是周末,睡在沙發上的趙長安望了一眼窗外東邊,才露出一線魚肚白的天際線。


    他決定多睡一會,在燕娜離開以後,就上床睡覺。


    枕頭被子上麵全是好聞的女人香氣,想著這個女人不管是啥原因,可事實是被自己占有,強揪的瓜又甜又解渴,趙長安頓時神經舒緩,沉入了夢鄉。


    一覺醒來,已經是早晨七點。


    趙長安洗漱之後,神清氣爽的準備離開房間,才發現他給景岫買得小鹿手鏈找不到了。


    “不是吧?”


    趙長安感覺簡直不可理喻,按道理燕娜不應該是那樣的人。


    然而他昨晚可是清楚的記得,自己把禮物盒放在電視機旁邊。


    “女人的心啊!”


    趙長安直搖頭,拿著房卡走出房間。


    在路過過道垃圾桶的時候,他突發奇想朝著垃圾桶看了一眼,卻驚怒的發現在垃圾裏麵,居然露出他買得那個禮物盒的一角。


    “麻麻的~”


    趙長安怒罵著撿起禮物盒。


    上麵全是各種髒東西,他忍著惡心把裏麵的盒子拿出來,打開盒子把手鏈拿出來,然後把禮物盒重新丟回垃圾桶。


    這個手鏈雖然全新如故,可趙長安是沒法再送給景岫了,包括曾曉曉和劉翠。


    他順手把手鏈放進兜裏,鬱悶的知道他今天上午算是白搭了,還得繼續轉商場,挑選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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