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戴了一樣的手表,那又能證明什麽?安琪你的話真滑稽,你說得是這個無賴長得像趙長安,就是都戴著明珠牌的手表,就能證明他倆長得像。要是這麽說,咱們全班都在用同樣的課本,咱們還不都長得一樣?哈哈,滑稽!”


    沈東霞說了一個覺得很有理有據的笑話,大聲的笑。


    可說完以後,發現寢室裏麵突然變得死一般的寂靜,隻有從走廊傳來的各個寢室的喧嘩聲。


    不禁詫異的問道:“你們咋都不說話了,啥意思哈?”


    “我,我,我怎麽感覺繞得有點暈?”


    最先說道表這件事情的徐安琪,一臉詭異的結結巴巴的說道:“你們來分析分析。”


    “怎麽可能!”


    滕敏兒騰地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徐安琪:“你確信沒有看錯?”


    “我,我,”


    徐安琪腦袋瓜一片混亂,震驚的不敢亂說話。


    “有一個消息可能你們都不知道,”


    睡在阮雅上鋪的戴丹娜突然幽幽的說了一句:“其實他來了,就在校賓館。”


    “什麽,你怎麽知道,你確信?”


    滕敏兒跳下床衝到戴丹娜床前,激動的抓著戴丹娜的胳膊:“我在他們去校酒店的時候守在門口,一個一個的盯,戴帽子的戴眼鏡的都不是。”


    戴丹娜是校學生會秘書處幹事,消息自然很靈通:“那是因為他一直都沒有參與招聘,也沒有參加過學校舉行的聚餐。學校不希望咱們把視線放在趙長安身上,怕讓別的招聘人員心裏麵不舒服,影響招聘,所以嚴令說出來。”


    “那你現在不就說出來了麽?”


    滕敏兒生氣的說道:“你就不能和我早點說!”


    “你沒聽說招聘人員明早六點就出發,這時候說出來也沒啥了。”


    “六點?”


    滕敏兒嬌軀激動得顫抖,眼睛裏麵光芒大射。


    戴丹娜當然知道自己這個室友心裏麵在想啥,心裏麵暗暗說道:“姐妹,我也隻能幫你到這裏了。”


    在滕敏兒和戴丹娜的對話裏,阮雅,徐安琪,單珺,都是震驚的說不出來話。


    感覺也太玄幻了!


    “我終於知道他為啥說沒帶錢了,”徐安琪眼睛失神的說道:“因為像他那樣的人,平時到哪裏都有女秘書跟著,哪裏還需要自己帶錢?”


    “小雅,可以哈,趙長安欠你七塊五毛錢,咯咯,你可以拿這件事情吹好多年啦!”


    謝文仙眼睛閃動著智慧的光芒說道:“你就不要給他還錢的機會,一直讓他欠著;這個單珺,徐安琪,羊雜湯店裏的老板娘和老板都能給你作證!”


    “還有馬其勝和他幾個同學,——”


    “單珺,你還不明白麽?趙長安想追你!”


    徐安琪突然打斷了單珺的話,大著嗓門興奮的說:“阮雅,對不對?”


    單珺變色。


    而阮雅則是俏臉早已經變了顏色。


    在此之前,她還有小女兒悄悄的憧憬:一個女孩子遇到一個大男孩吃飯沒有帶錢,她幫他付了錢,他來還錢,兩人就此認識,漸漸的熟悉,——


    現在,七彩的泡沫完全破滅。


    都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怎麽可能,根本就不可能!


    “安琪,你別亂說,你沒見那個唐霜有多漂亮,多有氣質,還有那個鄭市分公司的總經理艾秋秋,不但漂亮而且非常的大氣,——單珺,我不是說你,你並不比那個艾經理的相貌差,可這些話說出去對你隻有麻煩,人家趙長安遠在天邊。”


    “我知道,謝謝你了丹娜——”


    “戴丹娜你啥都不知道,有啥證據說我亂說話,你知道趙長安對單珺說什麽麽?他說‘單珺,借我十塊錢,我忘帶錢包了,等會兒我去你班裏還你。’他咋知道單珺的名字和班級?”


    “他知道我的名字是因為之前你們說過我的名字,班級,他說過咱們是哪一班的麽?”


    看到駁的徐安琪啞口無言,單珺心裏滋味萬千的說道:“這件事情,大家就別往我身上亂潑水,拜托了。”


    “我知道,因為伍益強——”


    “徐安琪!”


    “睡覺啦,睡覺了,都在說個啥!”


    這時候,寢室走廊傳來一個女老師的大喊。


    滕敏兒立刻關了夾書燈,整個寢室包括走廊外邊,都瞬間寂靜下來。


    ——


    6月7號,八裏溝。


    趙長安,呂樹義,唐霜,艾秋秋,站在山頂瀑布,望著任述之帶著招聘人員下山。


    他們下一站將去萬仙山。


    趙長安想在山上歇宿一宿,任述之心裏有愧,也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和趙長安四人分道揚鑣。


    “大家都泡泡腳,想笑你們就笑吧,憋著也挺難受的;估計你們心裏麵,連小醜這個詞語都罵出來了。”


    呂樹義三個其實在心裏倒也沒罵趙長安是小醜,因為要是罵趙長安是小醜,他們三個跟了一路,豈不是連自己也罵了。


    不過還是在心裏埋怨,一向精明無比的趙長安,這次的投資算是血本無歸。


    “兩千台的走量?哼,趙長安等到咱們到了兩千台的月走量,你要是再這麽熱臉貼啥的來找他們合作,我就和你翻臉!”


    唐霜氣得坐在石頭上,白白嫩嫩的腳丫子打著清涼清澈的石澗山泉。


    顯然對這次招聘之行,依然是耿耿於懷。


    “放心吧,以後不會再和他們有任何的合作;其實我就是懷舊,也算是了了一個心事。”


    趙長安雙手撐著水邊的岩石,把整個腦袋沉進了水裏。


    降溫。


    那些關係說不上好壞的室友,記憶裏已經大部分模糊了麵容的同學老師,還有當年自己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翁思。


    都特麽的就此翻篇不提,隨風而去!


    “今早那個女學生倒是挺有意思,趙長安你別在我的洗腳水裏麵泡著了,人家讓你把字寫在她的白t恤前麵,你怎麽寫背上?”


    唐霜雙腳使勁的拍打著水麵,催促趙長安出來回答問題。


    “你可真吵!”


    趙長安站起來,讓頭上臉上的山泉水順著脖子流下來,把t恤都浸透。


    被山風一吹,感覺暈沉了好久的大腦頓時恢複了無比的清明敏銳。


    “以後,”


    他大步走到懸崖邊,望著下麵的百丈深淵。


    溢滿的山泉水在這裏匯聚成一道小小的溪流流下去,在懸崖峭壁之中,形成了一條白色的瀑布。


    水流砸到下麵的碧潭裏,發出轟隆的聲響。


    “我再也不犯傻了!”


    在這裏,險峻的山崖之巔,趙長安大聲的發誓,決心和前一世的恩怨糾葛,情懷遺憾,統統告別,畫上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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