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珠,已經是深夜近十二點。


    車子開進紫園,在葉紫的指路下,停在了一座三麵臨水的豪華別墅前。


    聽到車聲,雖然之前就已經有了幾次電話聯係,別墅裏麵還是一陣喧鬧,有人聲,有犬吠。


    有人忙不迭的開門。


    “走了!”


    趙長安在裏麵的人出來之前,大奔一個加速,駕駛車子離開了這棟別墅的門口,免得待會兒指不定還得鬱悶的下來說廢話。


    “誰呀,這麽沒有禮貌?”


    看著車屁股拐過一條道路,被樹林和其他別墅擋住,葉紫的母親滿臉的不高興。


    “媽姆,不管他,父親呢,回來沒有?”


    葉紫親熱的挽著母親的手,往院子裏麵走。


    “早就回來啦!”


    葉母今晚聽說女兒跟三個小子出去吃飯,都這麽晚還沒回來,可擔了半天的心,掐了一把女兒的嫩胳膊:“以後可不許這樣啦!”


    “咯咯,知道啦,媽姆。”


    葉紫嬌笑著和母親挽著手臂,進了別墅大廳。


    ——


    聽了女兒的敘述,葉鶴年打了一個電話,又等了一會兒,就拿到了名單。


    遞給葉紫,讓她篩選。


    隻是一眼的走馬觀花,葉紫就看到了楊舜安的名字和單位。


    “侏羅紀在前段時間和蘇大洽談兩百台電腦的采購事宜,是陸菲菲牽的線,不過他們放在圖書館的四台電腦全部出現了嚴重的問題,就失去了這個機會。而侏羅紀在清明節那幾天也全部撤回了他們放在一些高校的體驗機,改成高校巡回試機展。”


    葉紫手捧阿姨送進來的龍眼百合茶,給父親葉鶴年解釋道:“我特意查了一下事情源起之地圖書館,主任姓金,負責那四台樣機的是一個劉姓女子,這個楊舜安,是機房的總技術管理。”


    葉鶴年讚許的對女兒點點頭,不過沒有深究裏麵的是非恩怨。


    站在他這個層次,在他看來這些事情連他個屁都不如。


    他需要考慮的是圍繞著文燁的問題。


    “也就是說趙長安並不知道文燁的那些事情,不然你領他到葉園,那麽顯眼的燈籠,他居然都是無動於衷?”


    看著父親詢問的眼睛,不知為何本來十拿九穩的確信的葉紫,在這一刻卻有點動搖了。


    “爸,這個趙長安鬼得很,是我在這個年齡見過的,幾乎算是最狡猾奸詐的人了;所以現在我也有點拿不準了,說不定是他倆故意玩雙簧。”


    葉紫實話實說,小臉上全是氣餒。


    此時她有著一種很不愉快的感覺,就是覺得趙長安這個王八蛋在她心裏,都快給她整出陰影來了!


    “這點其實不重要,不過假如在某一種情況下,就是說文燁在很難改變他奶奶的想法下,萬一也變得和咱們敵視,趙長安的作用就會凸顯出來。”


    葉鶴年擺擺手安慰女兒:“這隻是在最糟糕的情況下的一種設想對策,現在還遠遠沒到那一步,就先不要過分考慮解讀。總之,趙長安在把楊舜安這件事情暴露給你,——雖然其實他也是根本無懼楊舜安的報複,——多少算是他向你表達的善意。”


    葉紫點點頭,算是認可父親的判斷。


    “那就找個機會私下問問趙長安,有沒有興趣注資78~。”


    葉紫聽了心裏一驚,猛地抬頭望著父親。


    “我的傻女兒,爸爸還能不知道你?隻要能夠拿到酵母,你和董季思的婚約爸爸做主,給你解除!”


    葉鶴年朝葉紫笑著,笑容溫暖。


    聽得葉紫心裏,既憧憬,又心酸。


    而且更是患得患失。


    在以前,她逐漸在不屈服中看清楚了現實而認命。


    然而現在生活卻又給了她這麽一個懸而未卜,模棱兩可的希望。


    不禁讓她原本漸趨平靜的心,又變得急躁不安起來。


    ——


    趙長安駕車出了紫園,已經是淩晨十二點多。


    這個時間回複大和紅樓,絕對要先被保安偷罵,再打攪紅樓裏麵一圈人的睡眠。


    趙長安和文燁,劉奕輝,三人決定在複大旁邊開一間標準間。


    趙長安先洗澡。


    洗完了以後,文燁進去洗澡,然後是劉奕輝。


    “怎麽樣?”


    趙長安隨手關掉已經沒有幾個台的電視,問文燁:“似乎很有誠意啊。”


    “誠意?把葉園建成一個私房菜館,並不是為了掙這點小錢,而是想讓這裏一直有著熱鬧的人氣。”


    文燁坐在另一張床上,敘述了一遍葉紫在葉園說過的話,淡淡的帶著嘲諷的味道問道:“你信麽?”


    “我聽著似乎也有那麽一丁點的道理;你想呀,姑蘇葉園是葉家最後一處碩果僅存的房產,他們既然高調回來,就不可能不想方設法把老房子弄到手裏,自己的祖宅一直在別人手裏成個什麽事兒?這樣才有了傳承的證明。而他們開私房菜館,正好順理成章的邀請一些人來葉園,感受他們的底蘊和傳承。”


    感覺到文燁在黑暗裏冷笑,趙長安不爽的問道:“難道不是?”


    “嗬嗬,屁的道理!那是因為他們根本就不敢住進去,他們要人氣不是為了熱鬧,而是——”


    文燁緩緩的說道:“鎮壓!”


    “啥?”


    趙長安表示沒聽清楚。


    “鎮壓!”


    文燁森然的又說了一遍。


    “啥意思?”


    趙長安這次是沒聽明白。


    “索洛的一句名言你聽說過沒有?”


    “我靠,說人話!”


    趙長安感覺文燁在他麵前秀優越感,心裏麵很不爽。


    “eachpieceofwoodthatisusediyingtheamericarailroadliesanirishworker''scorspe。”


    (m國鐵路的每一根枕木下麵,都橫臥著一個愛爾蘭工人的冤魂。)


    這次文燁依然在秀優越,用的是英語。


    趙長安打了一個哆嗦,感覺這特麽的都快到五一了,夜晚的氣溫怎麽還這麽涼?


    凍得他晚上在葉園吃得豐盛的飯菜,都涼了胃了,非常的不舒服。


    “這屋裏太黑了!”


    “啪~”


    趙長安按亮了床頭燈,鑽進被窩:“你說得也太玄乎了吧?”


    “嗬嗬~”


    文燁笑笑:“放心,葉園下麵幹淨得很,我隻不過是一個比喻而已,至於把你嚇得這麽狠?”


    趙長安一時無語,都不知道該說什麽。


    還是跳過去把文燁按在床上,胖揍一頓解解氣。


    “這件事情你們這裏就到此為止吧,還是那句話,至少現在你還沒有必要參與進來。”


    文燁笑著問趙長安:“今晚看楊舜安那孫子的糗樣,是不是非常的過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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