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趙長安一覺睡到快中午。


    看了昨晚調成靜音的手機,裏麵有八九個未接來電。


    家裏的,夏叔的,鍾連偉的,曾曉曉的,劉翠的,常友理的,單嬙的,隋雪萌的。


    還有曾曉曉,劉翠發來的‘少喝酒’,以及今早曾曉曉發來的‘陸菲菲回明珠了,喊我去逛街,笑臉。’


    劉翠發來的‘你的好朋友陸菲菲給我打電話逛街,還有曉曉,說是比唐霜夏文卓葉紫都不差,我去看看明珠美女,笑臉。’


    趙長安先撥打陸菲菲的手機。


    停了好一會兒,裏麵才接通,‘喂’,陸菲菲的聲音淡淡的,有點冷的模樣。


    “我今天下午四點三十的飛機回明珠,晚上請你吃飯。”


    “到時候看我有時間沒。”聲音依然淡淡的。


    “長安哥,咯咯,好,好,我不說,我不說你憋著小臉笑行了吧,認賭服輸,我的大鵝!”


    手機那邊傳來曾曉曉得意的笑聲:“長安哥,你再別和劉翠和我打電話了,我和劉翠菲菲在吃飯,哇,一份蟹黃炒米三百多,真貴!不過好好吃!”


    掛了電話,趙長安知道曾曉曉宰了陸菲菲一件大鵝羽絨服,打的賭應該是自己會先和她們三個中的哪一個先打電話。


    說到底陸菲菲還是一個姑娘,吃了姑娘們心思的虧。


    打一個最淺顯的比方,假如自己的兩個親人被一個重要的生意夥伴帶著遊玩,自己第一個電話肯定是打給那個生意夥伴,表示感謝。


    趙長安第二個電話打給單嬙。


    “我和小彩,老牛在黃河邊冰釣,來了正好喝鯉魚湯醒醒酒。”


    “姐,我還有事兒,下次再見。”


    “那行,下午要是不走,晚上到家裏坐坐。”


    “嗯,嗯。”


    “對了,小彩想看你這幾首歌譜,我不發表意見。嗬嗬~”


    電話那邊,單嬙在笑。


    不過她既然提出來了,發不發表意見,其實已經不重要。


    “可以,可以,歡迎提出建議。”


    有了許一傑這個倒黴蛋背書,趙長安雖然覺得再應該沒有哪個白癡,會傻得再來剽竊自己剽竊的歌。


    可有備無患,總不是啥壞事兒。


    於是就趁著這次來鄭市的機會,請單嬙幫他為幾首歌做版權登記。


    ——


    掛了電話,第三個,隋雪萌。


    這次趙長安學聰明了,選了一處離著師大比較遠一點的地方碰頭。


    隋雪萌還是昨天那件羽絨襖,不過趙長安居高臨下的看到,她的內衣換了,圓領羊毛衫露出一小段雪白粉嫩的精致鎖骨,看得出這個鵝蛋臉小姑娘看著不瘦,其實應該很瘦。


    艾秋秋穿著修身薄羽絨長襖,長筒馬靴,波浪燙發,顯得幹練時尚。


    趙長安找了一家燴麵館,叫了一大兩小三碗燴麵。


    一碟鹵牛肉,兩頭大蒜。


    讓趙長安驚訝的是,艾秋秋一個人就吃了一頭大蒜,吃相不拘小節,大氣而豪放。


    隋雪萌倒是不吃蒜瓣,小口吃麵。


    並不是說誰比誰好的問題,假如讓趙長安選擇一個女人,他依然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隋雪萌。


    不過趙長安也不得不承認他看走眼了,至少這個艾秋秋也不讓人討厭,很可愛。


    性格各有千秋,長得也很漂亮。——不過整體上沒有隋雪萌漂亮。


    一頓燴麵下來,趙長安和艾秋秋達成了在鄭市建一個jyck線下組裝銷售分部的意向。


    下麵就是等艾秋秋做出一份詳盡的可行性計劃書,審核通過以後,看她的執行能力再定。


    ——


    下午三點半,趙長安到達機場,手機響了起來,是明珠的一個座機號。


    “趙長安,有人通過覃社,想買這首歌的版權。”


    “不賣,昨晚反響怎麽樣?”


    “感覺還可以。”


    趙長安笑了。


    能讓景岫說‘感覺還可以’,那就是相當的可以。


    “你先歇兩天,等開學以後,咱倆錄製幾首歌,掛在jyck網站。”


    別說賣掉這首歌的版權,就是出專輯,趙長安現在都沒有一點想法。


    他要讓這些歌,為他的jyck服務助力。


    同時通過jyck再反哺自己和景岫的名氣,進行商演。


    不然以著現在盜~磁帶光盤滿天飛的情形,出專輯,能把自己餓死。


    包括國內的歌星,其實賣出的磁帶光盤,也都是幾千近萬,一個專輯能賣出上萬盤,都是成功。


    滿大街放得磁帶光盤,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盜~。


    不過他(她)們倒不靠這吃飯,而是通過這些盜~歌曲的傳唱,來維持自己的熱度,商演掙大錢。


    “叮咚叮咚~”


    趙長安看了一眼,是宋菁的短信:金陵幕燕濱江景區邀請你明天晚上參演,價格3萬,我把你的電話發給他們了。


    “謝謝,此趟,包括以後,如若行成,會給你一萬塊的提成,這是你該得的勞動所得。”


    趙長安發了短信。


    三萬塊錢以著他從前的行情,確實有點少,不過這是破冰之行,對比著活該倒黴的許一傑,趙長安他應該笑醒。


    而對於宋菁,她既然還願意選擇自己這棵樹,於情於理自己都不能做得太絕。


    於是趙長安就用這個短信,劃分了兩人之間的‘豪豬距離’。


    宋菁要麽接受,要麽從此不再相幹。


    ——


    明珠。


    在出租屋的宋菁,給趙長安發了信息以後,心裏跟懸在懸崖上麵一樣。


    要麽‘死’。


    要麽‘活’!


    在今天早晨,她才從別人口裏知道,昨晚景岫彈唱了一曲《和你一樣》。


    拿到歌詞和大致曲譜的宋菁,頓時驚為天人,對趙長安的敬仰如同黃河泛濫而一發不可收拾。


    這首歌的詩意內涵,要遜於趙長安另外三首。


    然而在這首歌裏,宋菁看到了一種‘全國大流行’的一切因素:激勵,勵誌,節奏明快朗朗上口,任何人唱幾乎都沒有明顯的障礙,而且還是一首情歌!


    看得宋菁悔恨得直冒眼淚,知道自己這個傻蛋放走了一條大金魚!


    不久,果不出其料,她就接到了一個邀請趙長安商演的電話。


    她把趙長安的電話給了對方,然後又玩了一個小心機,給趙長安發了一個短信。


    然後,就開始了焦躁的等待。


    到了現在,宋菁假如再不知道趙長安唱歌商演純屬玩票,那她才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傻子。


    紅樓,一納米,abc,jyck,隻是複大就招了五個兼職,其中一個還是新興校花,聽說是唐校的閨女!


    而擺放在圖書館機房的四台樣機,聽說財大,上理,蘇大,也都擺放有樣機。


    這一切都說明了,趙長安的真正方向從來都不是要當一個歌星,而是要成為一個新興互聯網經濟企業家!


    對於這樣一位性格強硬在骨子裏,意誌堅定的人,她居然想控製著按她的想法走?


    簡直就是自尋欺辱!


    而且現在最要命的是,趙長安對商演隻是玩玩,而商演對她宋菁來講,就是改變她命運的鑰匙。


    宋菁不知道趙長安會不會接受商演,就算接受會不會還給她分錢?


    “嗡嗡~”


    宋菁的手機震動起來,震得她的心狂跳。


    沒錯,是趙長安回的信息:謝謝,——


    看完短信,宋菁麵紅耳赤,有種被趙長安這個可惡的混蛋扒光了,看透了的難堪!


    “這個混蛋!就不能委婉一些,比如求求我收下錢?”


    宋菁聰明精明,自然明白了趙長安的意思:咱倆別來虛的,你介紹活兒我給你提成,不介紹你喝風!除此別無瓜葛,兩不相犯。


    “真是氣死我啦!”


    宋菁嚷嚷著打開一直沒舍得打開的空調,然後跑到衛生間開始加熱熱水器,‘嘀嘀嘀’的調到60度。


    她要洗一個澡,然後出去吃大餐,好好發泄一下對趙長安的怒火。


    要知道她已經很久沒有吃大餐了。


    她父母前幾天還打電話問她,過年回去能不能多帶一點錢。


    她弟弟該說對象了,得花錢。


    雖然臉上氣呼呼的,心裏不無遺憾,然而宋菁這一刻一直空蕩蕩的心,卻完全充實起來。


    充滿了掙錢的力量!


    雖然趙長安這個混蛋話說得難聽,可她知道他還要商演,他還願意接受她聯係的活兒。


    還給她分錢。


    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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