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30號下午,趙長安乘坐飛機直飛鄭市。


    聶丹琪的助理史子俊來機場接機。


    到了天河酒店的時候,聶丹琪剛剛過來,上來就給趙長安來了一個熱情的擁抱。


    雖然趙長安強迫自己別對這個大姐姐或者老阿姨亂想,可是腦袋裏麵還是不由自主的泛出來,‘史子俊這小子運氣真不賴,規模不小!’的感慨。


    三人隨便喝了一點紅酒,聶丹琪給了趙長安三張單嬙讓她轉交的入場券。


    一張比較靠前,另外兩張連號在中部靠後。


    其間聶丹琪說了一個笑話:


    許一傑去吃霸王餐被人打掉了兩顆門牙,灌了一肚子泔水,居然把電話打到她的律師事務所,讓她替他打官司。


    “許一傑威脅我說,要是不替他打贏這場官司,那23萬他一分錢都不會給我。嗬嗬~”


    聶丹琪笑眯眯的說道:“我告訴他想打官司自個去找人去,老娘沒這麽閑。他那邊贏了官司,我這邊就申請強製執行,一根毛他都別想留在手裏。結果這個無賴那邊就爆了,大叫著他身上毛多得很,拔不完!嗬嗬,真是神經了。”


    ——


    第二天清早,趙長安八點準時到了書法協會大門口。


    鄭文正那邊忙得不可開交,給書協裏麵打了一個電話,一個帶著厚眼睛的中年人,接待了趙長安。


    趙長安寫了一副《春江花月夜》的毛筆小楷,填了表格,交了三張照片,領了貼著照片砸了鋼印的本本。


    他就正式的成為了一名光榮的省書法家協會會員。


    辦完這一切,趙長安和鄭文正通了電話,表示感謝,結果鄭文正一再讓他中午去他家裏吃飯,說鄭馳下午沒課也過來。


    掛了電話沒多久,上午10:16分。


    “鈴鈴鈴~”


    趙長安的電話響了起來。


    “我靠,累死我了,我大伯給我傳呼機發了一個信息,說你成會員了,我靠!我要跑著上課遲到了,你來12點校門口等我,靠,掛了!”


    說完話,已經到了10:17。


    趙長安邪惡的笑著,加上給錢,跑進教學樓,這小子鐵遲到。


    不久,趙長安又接到了單嬙打過來的電話。


    “長安你中午到台裏吃盒飯麽,這裏忙得很,不過可以見到很多的歌星演員,還有省內幾家大的藝人公司,音像發行社。”


    “不了姐,我山城同學的大伯,省大文學院的鄭叔叔,讓我到他家裏吃飯。我剛辦了書協的會員,得過去表示感謝。”


    “鄭文正?你認識他,他居然請你吃飯!”


    電話那邊,單嬙直發愣:“你才多大,他都五六十了吧。”


    “嗯,他覺得我的毛筆小楷寫得還行,把我吸收進了書法家協會,姐認識他?”


    “我當然認識他,要是文學院院長這身份我可能不認識,可書法家協會副會長,我怎麽會不認識。


    這個鄭文正年輕的時候在農場幹校服務過一段時間,為人脾氣剛硬,字好而不好求,愛喝酒,所以求他字的人很多。你認識他對你以後有幫助,那你下午最遲四點之前,來台裏。我給你一個電話,別買到假酒。”


    掛了電話,沒多久趙長安收到單嬙發過來的一個手機號。


    ‘姐已經和他說了,你直接過去拿,姓胡,地址——’


    趙長安和單嬙都是聰明人,短短幾句話,兩人之間就完成了有效的默契溝通。


    ‘歌星演員藝人公司發行社’。


    假如趙長安想成為藝人,或者發行專輯,甚至隻是最簡單的圈內人互相幫襯,早點過去有單嬙介紹顯然是一個好機會。


    ‘求他字的人很多’。


    如果想創業,做事業,鄭文正無異於是一個更好的結交對象。


    中午,趙長安和鄭馳來到省大家屬院。


    鄭文正的女婿簡平軍百忙之中從辦公室跑過來,做了一桌子硬菜,來不及吃一口,又跑了回去。


    “他得陪領導——”


    趙長安這才知道鄭馳的堂姐夫的名字和單位。


    之前那個時空。


    05年底,鄭馳因為酒水專賣,和人鬥毆被打傷,趙長安才知道他大伯,伯母已經去世,堂姐離婚帶著一個閨女。


    那時候,一米七不到的鄭曦的體重,已經飆升到兩百,身上髒兮兮的頭發亂成鳥窩。


    至於鄭馳的大伯怎麽去世,她堂姐的前夫叫啥幹啥,他是一無所知。


    沒辦法,趙長安隻好逼著不情願的劉奕輝去找人托關係。


    也就是這件事之後,鄭馳才改變了對劉奕輝的態度。


    經常找三人喝酒,主動買單。


    在酒桌上,看著麵色紅潤的鄭文正,和藹微笑的袁阿姨,有點微胖似乎有點懶的鄭羲。


    趙長安不十分明白這個現在看著非常高檔的家庭,怎麽隻是七年不到,就淪落到那種地步。


    後悔沒問清鄭馳,他大伯,伯母,究竟是因為啥沒的。


    吃過飯後,鄭文正夫婦下午要去出席一個活動,讓鄭曦洗碗清理客廳,包括五點半去接幼兒園的小孩。


    鄭曦抓了鄭馳的壯丁。


    鄭馳一臉絕望,鬱悶無比的和趙長安揮手道別‘晚上看你唱’。


    本來趙長安已經和單嬙說好了,可以帶這小子進省台開開眼,尤其是看那個趙長安形容‘盤兒靚絕桃花江’的天氣預報員唐歌。


    現在隻能晚上去看晚會,遠距離的過眼癮了。


    ——


    出了省大學家屬院,趙長安給劉奕輝打了一個電話。


    “哥,電視台的姑娘漂不漂亮,是不是都是大長腿?”


    “漂亮你也是幹流口水,和你沒一毛錢的關係;你拿老劉電話幹啥?”


    “老劉在邊上搞泡菜呢,我靠,那個覃有源潘高幾個,拉了兩百斤白菜雪梨啥的,我感覺老劉要瘋。哈哈~”


    電話那邊,鍾連偉狂笑。


    “靠!”


    趙長安不禁想起了那個‘老公有廚師證卻說不會做飯’的典故,為劉奕輝默哀。


    “安老大,啥事兒?老覃帶了一條軟華子,一箱洋河,一條肥羊,推不掉哈!你啥時候回來,咱們烤串?”


    “老劉,你有那啥,的聯係方式麽?”


    “你要哪個?”


    劉奕輝一臉警惕。


    “哼哼,是誰說‘我一點都不急,六年之內不談戀愛’?”


    鍾連偉開了免提,手機那邊傳來文燁的冷笑。


    “文燁你下午沒課?”


    趙長安詫異。


    “沒用的課程,可上可不上。”


    “小心卡你畢業證!”


    劉奕輝。


    “你認為我會在乎啥畢業證麽?”


    文燁反問得劉奕輝無言以對。


    “有沒有?漫遊電話費很貴,雙向收費,一分鍾兩三塊,沒有就掛了。”


    趙長安有點不耐煩:“我手裏有三張票,鄭馳給了一張,還有兩張,不然我就賣錢了。”


    “有,有,我找找。”


    足足等了‘兩三塊錢’:“隋雪萌的手機號是136——”


    “那個什麽球球的呢?”


    趙長安不太喜歡‘球球’的風格,沒隋雪萌溫柔善良文靜——


    “安老大,她叫艾秋秋,艾草的愛,秋天——”


    “靠!”


    “傳呼機號是037——”


    一串數字從劉奕輝嘴裏麵,流暢的脫口而出。


    “嗬嗬!”


    “哼哼!”


    電話那邊傳來鍾連偉和文燁的冷笑聲。


    趙長安雖然無法理解,更無法苟同劉奕輝的審美觀,不過他明白了。


    那個艾草是省師大的學生,穿著時尚長得漂亮,性格有些大膽潑辣。


    至少給趙長安的第一印象,還行!


    就像之前四兄弟談話的時候,趙長安想得,‘前世已過,今生各安’。


    李詩雅暫且不提,不過對於嶽璐,趙長安是不打算為了劉奕輝,再出現在她麵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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