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有請校園歌手趙長安,給大家帶來一曲《春風十裏》。”


    在女主持人報幕以後,台下的上千觀眾,頓時一片呼聲和熱烈的掌聲。


    複大學生,自寫自彈自唱的低調歌手,尤其在許一傑剽竊事件中的不罵不爭,由丹琪律師事務所墊資的23萬,也一分不少的全部捐獻。


    這樣的正能量好青年,值得眾人為他鼓掌喝彩。


    趙長安背著吉他,登上了舞台。


    整個小廣場,包括女主持人,都是微微一愣。


    “怎麽這麽奇怪的造型?”


    “他還隻是一個學生啊,好好穿著,認真唱歌不好麽?戴著臉譜,還是半張臉譜,他想幹啥!”


    “還是太嫩了,這不是想用怪異的造型嘩眾取寵麽,就像前麵那個傻逼雞冠頭魔術師!”


    “你們剛才沒注意,他那半張臉有一道青印子,我敢賭咒!”


    “那青印子還帶著好像淤血一樣的浮腫,我也看到了!”


    “我也看到了,還帶著紋路,像是被人用橡膠棒砸了一棍子似的,我當過保安,用這橡膠棒揍過——,嘿嘿,我還以為他是故意這麽化妝的。”


    “既然是故意這麽化妝,那還帶著半張京劇臉譜幹啥,穿著棉褲拉屎麽?”


    “要是不是故意化妝呢?”


    “你這話啥意思?”


    “那道青印子要是打架打得呢?不然他為啥帶著麵具遮著?”


    “打架,不會吧,他不還是一個學生麽?”


    “哪個規定說學生不能打架?”


    “他真要是好勇鬥狠和人打架,這孩子可真太不像話了,還是複大的大學生,給學校摸黑!”


    小廣場上麵,一片議論,紛紛狐疑的望著趙長安的半張京劇臉譜。


    “趙長安,你戴著的這半張小醜臉譜很有意思,你是想表達什麽含義麽?你看,台下的觀眾都在猜測。”


    這個女主持一直在忙著演出進度,根本就不知道趙長安麵具下的左臉頰,有一道深色的青印子。


    “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含義,就是為了尊重觀眾和我對歌唱的認真追求。”


    趙長安的話,讓主持人很懵逼。


    搞不清這每一個她都聽得很清楚,也聽得明白的字組合在一起,就變成了一種讓她發暈的雲山霧罩。


    “還有我糾正一下,這半張京劇臉譜,是武生臉譜,而不是小醜臉譜,隻是一種認真的敬業態度,我沒打算想要嘲笑誰。”


    趙長安其實也不想糾正這個女主持人的錯誤,不過現在正在錄像,tcl和江鈴以後還要剪輯在全國各個門店播放。


    他可不想因為這個‘小醜麵具’,讓人覺得他在憤世嫉俗。


    果然,那個女主持人的臉蛋兒騰地一下子變得通紅,眼睛裏麵露出了羞憤的怒色。


    忍不住帶著‘笑容’大聲說道:“我認為恰恰相反,你帶著這半張臉譜,才是對觀眾的不尊重。”


    “取下來!”


    “讓我們看看!”


    下麵的人群各種喊聲。


    “趙長安,你臉上的青印子是怎麽回事兒,既然不是化妝,那是不是打架打得?”


    一個小青年扯著嗓子大聲詢問。


    整個小廣場猛地一靜,都在等待著趙長安的回答。


    “這件事情網上都可以看到,是非曲直自有定論,在這裏我就不耽誤大家的時間了,下麵我為大家彈唱一首《春風十裏》,希望你們喜歡。”


    “哄——”


    整個小廣場一片嘩然。


    “趙長安打架了?”


    “廢話,他不是承認了麽!”


    “和誰打架,他估計吃了不小的虧,臉都差點毀容了!”


    “年輕輕的,有學曆有才華,長得也不錯,幹嘛不學好,去打架?”


    “什麽叫做幹嘛不學好,就不能是別人打他?”


    “一個巴掌拍不響,好好的不招惹事兒,誰去打他!”


    “這才成名幾天,就飄了?他要是不痛改前非,走不長!”


    “就是!”


    “我在二環路的裏邊想著你~


    你在遠方的山上春風十裏~


    今天的風吹向你下了雨~


    我說所有的酒都不如你,——”


    在嘩然的議論裏,女主持人驚詫的走到舞台一邊,趙長安對著話筒,開始了自彈自唱。


    ——


    曾曉曉,殷宛,陸菲菲,在附近停好了車子,到了tcl的活動門店小廣場,裏麵已經黑壓壓的擠滿了人。


    尤其是剛剛一個幸運的觀眾抽了一輛江鈴輕卡,更是讓人群瘋狂,不斷有人朝著小廣場湧來。


    三人隻好站在最外圍。


    曾曉曉打電話,看到趙長安帶著半張京劇武生麵具上台,和主持人之間的問答,人群哄然,——


    曾曉曉,殷宛,陸菲菲三人,都不禁變色。


    ——


    鍾連偉乘坐出租車回到磷肥廠老家屬院小區的時候,眼前的一幕,震驚了他。


    隻見在布滿碎玻璃的樓下,三三兩兩站滿了人,都是清一色的年輕男女。


    或指指點點,或拿著相機拍照。


    而鼻青臉腫的劉奕輝,正在被一群人圍著,講得熱火朝天。


    在三樓連著廚房的破爛陽台窗戶那裏,也露著幾個腦袋,有得拿著攝像機,四下猛拍。


    毫無疑問,他們的租屋,這時候已經變成了一個小景點。


    ——


    趙長安唱完了《春風十裏》,朝著台下鞠了一躬,下台到後麵的大廳門口等候曾曉曉三人。


    雖然被保安攔著,不讓前麵小廣場的人過來,然而還是有很多的觀眾對著站在門口,戴著半張京劇麵具的趙長安拍照。


    那些老式膠卷相機的‘哢嚓’聲,閃光燈的刺眼閃爍,此起彼伏。


    “趙哥,你真有勇氣。”


    刁林成遞給趙長安一支煙,被趙長安一本正經的擺手拒絕:“你別毒害我,我還是一個學生。”


    弄得刁林成一時有點發愣。


    “看到沒有,這麽多人對咱倆拍照,你假如想以後成名,就要愛惜羽毛,沒必要把自己吸煙的鏡頭留下來。”


    “呃~”


    刁林成被趙長安說得無話可說,心裏想著‘你還說我要愛惜羽毛,你剛不是主動承認打架?’


    “嗬嗬。”


    趙長安當然知道刁林成現在心裏想著什麽,不過兩人不過是剛剛認識的泛泛之交。


    就像剛才喃香兒所想得那樣,‘作為泛泛之交,我也隻能幫你到這裏了!’


    “我朋友來了。”


    這時候,趙長安看到曾曉曉三個擠著一群揩油的人群,來到了保安的控製線前,連忙笑著迎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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