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海吹了一會兒,笑嘻嘻的掛了電話。


    趙長安繼續撥打劉奕輝寢室的號碼。


    這次很快撥通。


    “喂,您找哪位?”


    聲音拿腔撇調,又一個中原版的‘楚嵩’。


    聽著趙長安耳朵發麻,後背直起雞皮疙瘩。


    “我找劉奕輝。”


    “你的!”


    立刻變調。


    “安老大,我是劉奕輝!”


    聲音裏都是興奮。


    “輝子,還好吧?”


    “好得很,我們校園真大,安老大你多咱過來我帶你轉一圈,足足有快一百畝!”


    “呲~”


    “你別吹了,我都替你臉紅,知道複大有多大麽?能讓你同學笑掉大牙!”


    “井底之蛙!”


    趙長安從話筒裏麵聽到,那邊傳來幾聲不和諧的聲音。


    心裏麵不禁微微一沉。


    顯然劉奕輝和他的室友們,相處的並不算和諧。


    這要是在他的506,趙長安根本不帶鳥的。


    因為他自己足夠強大。


    然而劉奕輝一個人在鄭市,他那一米六幾的小個子黑豆芽菜,銳氣的鋒利中帶著土味兒的天真無邪。


    還摳門的要死。


    兄弟兩年多,趙長安就是寫揭發報的那天中午,狠狠的宰了劉奕輝一頓。


    粉蒸肉,冬瓜排骨,雞蛋紫菜湯,心疼的劉奕輝臉直發白。


    別的兩年多,一毛錢的冰棍都沒吃過他的。


    不然趙長安也不會在那天晚上,給劉奕輝七千塊錢的時候,勸說他‘花錢大方一點’。


    以他的這種處事方式,在這個現實的成年人世界,想要在鄭市交往幾個不錯的朋友。


    趙長安感覺真不是一般的難。


    在那個時空,包括和趙長安很好的鄭馳,和劉奕輝兩人在鄭市七年,兩人居然沒有見過一次麵。


    也就是趙長安到鄭市以後,劉奕輝才和在鄭市的高中同學聯係起來。


    而且那時候,他的經濟已經變得很寬裕,開始變得花錢如流水。


    “安老大,學校批了我的勤工儉學,每月的餐券我都花不完!——知道麽,我除了交學費,上個月我買牙膏肥皂,總共才花了九塊錢!我上個月還掙了錢,大學不像咱學校,更不像山裏麵,原來掙錢這麽容易,隻要肯幹,就餓不死。——”


    電話裏劉奕輝興奮的滔滔不絕。


    伴隨著,


    “知道你摳,一塊肥皂洗頭洗臉洗澡洗衣服。”


    “聯誼寢室的活動都不參加,能花幾個錢?”


    “你這幾天撿瓶子,又賣不少錢吧?我聽說那幾個寢管大媽,看到你眼珠子就發紅!”


    “哈哈~”


    這樣的譏笑。


    兩人聊了好一會兒,劉奕輝才依依不舍的掛掉電話。


    “劉奕輝,也不知道你聽懂聽不懂人話,沒見你那複大的同學一直想掛電話?”


    “哪有,我們不一直聊得很開心?”


    劉奕輝奇怪的望了孫鼎新一眼,就是這孫子,住在鄭市下麵的縣裏,整天一副鄭市人的叼樣兒,鼻孔朝天長。


    “開心?”


    孫鼎新搖頭晃腦的大笑起來:“真像你說得那樣,人家是咱省的理科狀元趙長安,光獎金都五六十萬,複大學生,省一台的那首主題曲也是他寫得,人家——”


    孫鼎新滿臉譏笑的望著劉奕輝:“憑啥和你稱兄道弟,你很特殊麽?”


    “哈哈!”


    寢室裏麵另外兩個沒有離校的喻應彥,方偉凡,也都應和的大笑起來。


    “看你說的多奇怪,既然是兄弟,哪管他窮他富他牛不牛匹?”


    劉奕輝一臉詫異。


    “哈哈哈哈哈哈——”


    寢室裏麵的三個家夥,覺得這小子真是一個大傻子,也不知道是怎麽考進來的。


    大聲笑得肚子疼。


    ——


    打完電話,趙長安想了想,決定還是裝作不知道,明智的不去回撥宋菁的手機。


    要知道昨晚他回撥這娘們兒的手機,那邊可是直接跟他玩兒關機。


    這就叫做活學活用,現世報。


    這麽想著,趙長安的心裏麵就輕鬆了很多。


    等著曾曉曉和殷宛洗完澡,他就洗澡睡覺。


    ——


    靜海大劇院。


    人山人海,蘇衛視正在現場放著全國衛星直播。


    “下麵有請傑哥給我們帶來一首他的最新歌曲,名字,暫時保密。”


    “傑哥傑哥傑哥!”


    “傑哥我愛你!”


    在萬人的喧囂聲裏,許一傑抱著吉他走上舞台。


    琴弦響了幾下,


    大劇院裏頓時寂靜。


    “在一個星期前,大約是上個星期五的黃昏,我坐在明珠的一輛公交上體驗生活。”


    許一傑用著一種刻意壓低的聲音,


    緩緩敘述。


    “當時車上人多,在五角場鎮的時候,上來了一個背著吉他拿著五線譜本子身穿複大校服的大學生,臉龐稚嫩,眼睛帶著光。


    我突然就想起了,二十年前,我也是這樣的年輕稚嫩,對未來充滿了無限的憧憬和渴望。


    還有,那個,這些年已經不知道飄零到哪裏的女孩。”


    台下,掌聲呼嘯響起。


    久久不息。


    “我突然就有了一種創作的欲念,從他手裏借了線譜本,一氣嗬成的寫下了這首,——那些年!”


    在上萬人的觀眾裏麵,有著十幾個看過昨晚複大慶十一迎新晚會的學生。


    頓時都是一臉的詫異。


    “後來這個學生說寫得真好,想留下這首原稿作為紀念,大家都知道我過目不忘的本領,就欣然同意,作為他喚起了我這首歌的獎勵。”


    說完,許一傑停住了敘述。


    開始彈奏。


    “又回到最初的起點~”


    當晚,許一傑的這首《那些年》,引爆全場。


    而作為麵向全國的直播,更是驚豔了全國的觀眾。


    一夜之間,


    這首歌曲在大街小巷流行起來。


    ——


    十月二號一整天,趙長安和裴學哲,陪著夏文卓三女在明珠的各個著名的商場穿梭。


    晚上快十一點,才累得半死的回來。


    回來一看電話裏麵,一排排的未接來電。


    趙長安拿著電話本對照,


    有宋菁,覃有源,潘高,陸北,何汀,文燁留的一個寢室號碼,——


    還有幾個未知號碼。


    “不是吧,難道我那一椅子,把那貨砸死了!當時看著也沒啥事呀,不過是皮外傷?”


    看到這麽多的未接來電。


    趙長安不禁心驚肉跳,‘這是啥情況?’


    要知道他這邊的電話,總共也沒給幾個人講。


    不過隻要是講過的,未接來電上居然都有!


    邊上的曾曉曉和殷宛,都是一臉的莫名其妙,“你啥時候打架了?”


    “我問問文燁。”


    這時候,趙長安還是決定先回文燁的電話。


    “鈴鈴鈴~”


    殷宛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文卓,你到了沒,沒和裴學哲嘻嘻,趙長安?啥事兒!打開電腦,嗯,你的。”


    殷宛把手機遞給趙長安,忙著去打開電腦。


    “什麽事情?”


    趙長安心跳有點快。


    ‘就算一椅子砸殘了那貨,也上不了網絡吧?難道是悔婚這件事情鬧大了,讓我當背鍋俠?’


    “沒什麽大事,就是許一傑昨晚在靜海大劇場唱了一首歌,名字叫做那些年。他還說了很多話,明顯是在撒謊,你如果需要請律師,我可以幫你找。”


    很快,殷宛就在電腦上麵的一個主流大網站,找到了昨晚的直播。


    一番快進,直接推到了許一傑那段。


    “在一個星期前,大約是上個星期五的黃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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