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了一會兒這件事情,趙長安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驚訝的對文燁說了一聲:“餘朵的。”


    停了幾秒,等手機響了幾下,才接電話。


    “姨。”


    趙長安的聲音熱情親切,似乎和齊道龍之間從來都沒有任何的芥蒂和不愉快發生過。


    聽得邊上沙發斜躺著的文燁,‘佩服’的朝他豎起大拇指稱讚。


    “長安,在哪兒呢?”


    餘朵聲音裏也透著親切的熱情,所以說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在別墅這邊,晚上給到鄭市回來的公司團隊接風,喝了點酒。”


    假如換一個人,趙長安一般不會提前說‘喝了點酒’,提醒對方自己這時候需要休息,不要說太複雜的事情,也不可能開車出去見麵小酌。


    而且說了‘在別墅這邊’這句話之後,一般就會懂事的反問‘有事麽’‘有啥事你說’,或者‘你在哪裏,要是近,時間還早,找個地方坐坐。’


    ‘生分’不是一朝一夕輕易就形成的事情,可一旦‘生分’了,想要再像以前那麽的熟稔自然,無拘無束,那就真的很難了。


    那麽,趙長安話裏麵的意思,也在暗示餘朵今晚這個電話有點‘逾越距’,既然彼此間不是那麽熟悉的人,這大晚上的打電話是不是不合適?


    “你齊叔想見見你。”


    餘朵也是一個聰明人,顯然聽出來了趙長安話裏麵的距離感,為了盡量不引起厭煩,就沒有再兜圈子說明了她打這個電話的目的。


    “姨,醫院那邊,應該有人看著吧。”


    趙長安的這句‘有人看著吧’,當然不是指餘朵看著,齊道龍的親朋好友或者醫院裏麵的護工看著,而是被監控住院,被專業人士看著。


    “這我倒沒注意,沒有吧。”


    餘朵的聲音裏透著‘詫異’說道:“長安你可能誤會了,你齊叔隻是被齊鵬這個逆子給氣到了,需要在醫院靜養一段時間,以後還要接受領導的委派繼續工作的。”


    餘朵也知道這些話的力度顯然不夠,繼續說道:“雖然齊鵬不懂事犯了錯,可他上麵也是有領導監管的,商青青,顧文恒,都是他的直接領導。這件事情商青青他們的失察,這個是怎麽說都跑不了。你齊叔掌控的重化工集團雖然在天悅未來有股份,可畢竟是第二大股東,又不參與公司的具體事務,這筆賬怎麽算也算不到你齊叔頭上。咯咯~,現在都是啥年代啦,又不是古代,還搞株連!


    隻是那些唯恐天下不亂,妄想火中取栗的宵小,才在外麵這麽詆毀你齊叔。這些人等到以後你齊叔出院,都要一一算賬,有恩報恩,有仇報仇。齊家這麽大,齊家老爺子的身子還硬朗,倒不了!”


    趙長安在心裏冷笑,想著‘信鬼都不信你’,齊家是倒不了,可這次你齊道龍絕對是在劫難逃!


    現在這種情況,就等著齊道龍病情穩定出院以後對他采取隔離審查,怎麽可能沒有人盯著。


    要是萬一再像齊鵬那樣跑了,那才是真麻煩,得有多少人因為這個失職受到嚴厲的處分。


    “抱歉了姨,這個我得避嫌去不了,外邊還有人說之前齊叔把一納米踢出天悅未來,就是故意給的高價。雖然我和齊叔都是問心無愧,可在現在這個時候,瓜田李下,還是避一避為好。”


    趙長安姨口回絕,他吃飽了撐著才有興趣去見齊道龍,純屬給自己找不愉快。


    “長安,話說到這兒了,你姨也就不藏著掖著了,希望你看在你齊叔是容容父親的份上,拉他一把。”


    餘朵在那邊帶著一副老丈母娘的嚴肅聲音說道:“隻要你伸手,你齊叔和我,還有齊家都會記著你得情。長安,做人貴在雪中送炭,而不是錦上添花。包括你和容容的事情,隻要你倆是真心相愛,名分不名分的我和你齊叔都不在意這些小事,不過你倆今後生的孩子得有一個姓齊。咯咯~,你要是能說服容容能生,就是一個姓徐,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餘朵最後一句話說的很有水平,意思就是可以商量,但是你得過來商量。


    隻要過來商量,‘幫你齊叔把事情辦妥’,那麽一切都不是問題。


    然而這些話聽在趙長安的耳朵裏麵,卻讓他無比的厭煩和惡心。


    心裏麵冷笑著想著,你都不知道你閨女已經給我下通牒,真要是幫了齊道龍——雖然我也絕對不可能會幫,不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就已經很夠意思很地道了。——,那你閨女才真的要和我一刀兩斷!


    “姨,你今晚也喝了酒糊塗了吧?容容的父親是徐三哥,這件事情我不想再提醒你了,希望你自重!”


    趙長安冷笑著掛掉了手機,都什麽東西!


    “還真讓徐婉容給猜對了,知母莫若女啊,當然知父也似乎如此。這裏麵最關鍵的是,她首先得能想到這個解環的辦法,記得我以前說過的徐婉容的一句評價麽。”


    文燁笑著感慨。


    “虎豹之駒雖未成紋,已有食牛之氣?”


    趙長安知道文燁這是在隱晦的告訴他,不管徐婉容和父母那邊的恩怨,可至少餘朵辛勞養育她這麽多年,雖然站在道德和普世價值觀上麵來評判,齊道龍確實夠狠辣又無恥。


    可換一個角度來講,在餘朵看來,女兒至少不應該對她這麽無情。


    其實整件連貫的事情,在另外一個屁股坐的位置上——比如餘朵,可以這樣講:


    徐三確實是一個合格的好丈夫,慈祥的好父親,然而法不容情,並不能因為這就能饒恕他犯下的罪。


    站在那些受害人的公平公正正義的立場講,他是罪有應得。


    現代是新時代,既然徐三已經不在了,自己年輕輕才四十歲,花容月貌需要滋養的年紀,難道就要給他守寡?再找一個男人,這總說的過去。


    既然是再找一個男人,找那種有本事,有錢有權勢,年紀相仿,長得依然英俊很有男人味道的老男人,這也總說得過去。


    我愛齊道龍,他也依然喜歡我,至於我倆之間的恩怨,那是我倆之間的事情,又和外人無關。


    既然我選擇了原諒,願意嫁給他,這依然能夠說得過去。


    可你作為一個女兒,為什麽就這麽不懂事,難道一定要讓母親四十歲就守寡,一個人孤獨的熬著歲月變成老太太,難道就不能嫁給我喜歡的男人,而且還是你親爹?


    至於齊道龍,他也會認為自己並沒有什麽錯,唯一的錯誤就是當年偷吃了餘朵的禁果卻沒有料到她竟然因此懷孕了。


    之後徐三被夏文陽舉報,逮起來審查,最終‘咯嘣’,那是法不容情,是他罪有應得的結果。


    而且你徐三白睡了我女人這麽多年,讓我閨女喊你這麽多年爸,我計較了麽?


    自己已經和妻子離婚,娶餘朵這個依然粉嫩漂亮的孩子她媽,這也不算錯吧?


    雖然趙長安可以說他倆強詞奪理,可即使是強詞奪理可他說的也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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