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暗淡,殘陽如血,樓宇之間如鑲金邊的落日此時正圓,光芒四射,刺人眼膜如夢似幻,好不真實。


    最後一絲殘陽打在地上與暗淡的柏油馬路融為一體,金光璀璨,吞天沃日。


    在距離陽光小區大門不到百步的位置,有兩道身影正在不斷交鋒搏殺。


    其中一方是一名衣衫襤褸的年輕男子,他的右手提著一把菜刀,眼睛緊緊盯著前方,腳下步子輕輕挪動,似乎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在這男子的對麵,則站著一個上半身布滿黝黑鱗甲的喪屍,正咧開大嘴,朝著它的獵物不斷吼叫,時不時露出滿嘴尖牙和利爪,好像在下一秒鍾就會凶殘的將對方撕碎。


    “來啊,怎麽不上了?”


    謹慎備戰的年輕男子臉上綻放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忽的直起了微微彎曲的腰身,對著麵前的喪屍高聲喊道。


    那喪屍自然是聽不懂年輕男子在說什麽,隻當是對方朝自己發出了挑釁,當下便嘶吼一聲,足下發力,朝著男子所在的位置快速撲去。


    似乎是預料到了喪屍的攻擊,年輕的男子腳步輕點,微微側身,有驚無險的躲過了這次突如其來的襲殺。


    在脫身之際,還不忘提起右手的菜刀,朝著喪屍的背部重重砍下。


    這一刀砍得十分隨意,壓根就沒有瞄準喪屍背上的任何要害,隻是這麽隨意的揮砍下去,仿佛隻要做出這個動作便已足夠,至於能不能給對方造成傷害,似乎本不重要。


    菜刀的刀鋒毫無意外的斬在了喪屍背部的鱗甲上,金鐵相交之聲不絕於耳,黝黑的鱗甲上再添一道淺淺的白痕,與先前的白痕交相呼應,好似一幅雜亂無章的畫卷。


    “嗷!”


    背部雖然沒有被菜刀切開皮肉,但撲殺的再次落空讓這隻卒級喪屍狂躁不已,它不明白為何眼前的同類會使用那柄奇怪的鐵片,並且戰鬥方式也和它大不相同。


    “第五刀!”


    張寧在心中默默計算著砍在喪屍身上的攻擊次數,足下腳步輕點,從喪屍身邊快速撤出,再次與喪屍拉開了數十步的距離。


    他就像是賽場上的鬥牛士,不斷與卒級喪屍周旋著,當對方撲殺之際,他便選好位置側身躲開,而後抓住機會隨意的朝喪屍揮刀斬下。


    像剛才那樣的撲殺,卒級喪屍已經進行了四次,而他斬在喪屍背上的刀痕也已經多達四道,算上最開始的那一刀,張寧已經在卒級喪屍的身上留下了五道白印。


    而在這個過程中,他也隻是由於一次閃避不及時,被卒級喪屍的利爪劃破了胸口的衣服。


    其實當時喪屍的爪子已經觸碰到了他的身體,但由於胸口鱗甲的存在,使他避免了皮開肉綻的結局。


    肺部鼓脹,大量的空氣均分兩次從鼻中湧入,停頓數秒後又一口氣從嘴巴排出。


    作為一名在災變前時常泡在健身房的人來說,兩吸一呼的呼吸方式是張寧在運動時經常采用的呼吸節奏,這種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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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夠有效提高空氣在肺部的滯留時長,使氧氣能夠被更好的吸收。


    在與喪屍周旋之際,他就已經不自覺的調整了自己的呼吸節奏,采取了這種較為高效的呼吸方式。


    雖然張寧體內血管中流淌的物質很有可能已經不再是血紅蛋白,但至少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目前狀態下的他依舊需要呼吸空氣。


    所以高效率的呼吸方式對其來說仍然適用!


    但對麵的卒級喪屍似乎並不需要呼吸空氣,也不明白其中的供能原理,總之並沒有觀察到喪屍的胸口出現大量起伏的現象。


    不過這並不重要,隻要卒級喪屍不是核反應堆供能,那就勢必會在數次攻擊落空之後出現疲憊的現象。


    身為攻擊目標的張寧自然是對卒級喪屍的狀態最為清楚,相比起第一次的撲殺速度和力量,剛才那次的撲殺明顯要下降了許多,這就說明卒級喪屍的體力並不是無限的,也是會有消耗殆盡的那一刻。


    隻要卒級喪屍的體力有消耗殆盡的那一刻,張寧就有信心活活累死對方。


    喪屍的每一次撲擊幾乎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而張寧的躲閃卻隻是微微挪動腳步,在這樣的對比之下,哪怕卒級喪屍體力再好,因為差距懸殊的體力消耗而倒地不起。


    不過對張寧來說,這隻是最為保險的戰鬥方式而已。


    在熟悉了卒級喪屍的進攻套路後,這個手握菜刀的年輕男子開始改變先前那種以躲閃為主的應敵方式,逐漸展露出攻擊性的一麵。


    “當!”


    又是一次意料之中的落空,菜刀重重的砍下,鋒利的刀口擊打在黝黑的鱗甲之上,發出令人心悸的摩擦聲響。


    “這卒級喪屍的進攻手段也太單一了,好像除了擁有視力之外,就和那些羸弱的次級感染體沒什麽區別……”


    心中暗自嘀咕,張寧再次腳步輕點,與喪屍拉開了距離。


    經過這幾次的交手,他已經掌握了卒級喪屍的撲殺規律,要想躲過卒級喪屍的撲殺其實非常簡單,隻要在它跳起的瞬間改變自身的方向就行。


    卒級喪屍雖然看上去凶猛異常,但其實隻要忽略了它的外表,克服了內心的恐懼,就能夠十分輕易的避開它的攻擊。


    隻不過由於卒級喪屍的要害處有鱗甲保護,光是菜刀的劈砍很難對其造成傷害。


    在躲過了喪屍第五次撲殺後,張寧開始有意朝著不遠處的次級感染體移動過去。


    他現在已經完全確認,眼前這隻卒級喪屍的脖子背後並沒有生長出和他脖子後邊類似的墨藍色觸須。


    也就是說,即使他被卒級喪屍撲倒在地,與對方近身肉搏,也不會出現被對方觸須吸幹的情況。


    而一旁的次級感染體對他來說根本構不成任何威脅,甚至都不會產生攻擊他的念頭。


    所以對張寧來說,那些不停遊蕩的次級感染體就是最好的肉盾,可以用來阻擋卒級喪屍的撲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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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寧的身形飛快後退,很快就與其中一隻身材較為高大的次級感染體前後站在了一起。


    張寧在前,次級感染體在後。


    卒級喪屍一擊落空後氣惱不已,轉頭正欲再次進攻時,卻發現原本滑溜的像條泥鰍的同類不知何時已經呆呆的立在了遠處,正衝著它不停招手。


    沒有什麽智商的卒級喪屍自然看不出其中貓膩,當下便怒吼一聲,像是台不知疲倦的機器,衝著遠處的張寧衝了過去。


    同樣的起跳,同樣的撲殺,同樣的攻擊方式。


    隻不過這次不同的是,卒級喪屍竟然沒有撲空。


    落在它懷中的獵物自然不可能是張寧,張寧早已在卒級喪屍起跳的那一刻便雞賊的閃到了一邊,被撲倒在地的是張寧身後那隻體型高大的次級感染體。


    次級感染體本就沒有視力,在遭受到卒級喪屍的攻擊後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是下意識憑借本能反擊,雙臂牢牢的抱住了對方,同時張大嘴巴朝著卒級喪屍的肩頭狠狠咬了下去。


    白森森的牙齒咬在了肩頭那黝黑的鱗甲上,沒有對卒級喪屍造成一點傷害,但卻真實的激怒了對方。


    對於卒級喪屍來說,平日裏膽小羸弱的次級感染體竟然敢對自己發起攻擊,這簡直就是莫大的侮辱,當即便調轉矛頭,將先前的滿腔怒火統統發泄在了身下的次級感染體上。


    尖銳如刀的指甲狠狠紮進次級感染體的脖子,卒級喪屍開始了近乎瘋狂的撕扯,本身就是變異喪屍的它力量驚人,三兩下就將身下的倒黴蛋給撕了個粉碎。


    但還未等卒級喪屍暢快的發出嚎叫,一絲異樣的感覺就突然從後腦傳來,片刻之後它便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


    墨藍色的觸須如同憑空出現的幽靈,在傍晚的微風中輕輕顫動,末端的猩紅絲線像是一朵盛放的彼岸花,倒置的懸在卒級喪屍的後腦處。


    如發絲粗細的絲線早已沒入顱骨,此時已經開始貪婪的吮吸著其中的黑色液體。


    雖然現在大局已定,最終二者的戰鬥以張寧大獲全勝告終。


    “爽!”


    張寧暢快的大吼一聲,似乎是在宣泄剛才戰鬥中壓抑的情緒,觸須如同一台馬力全開的抽水泵,瘋狂吮吸著卒級喪屍顱內的黑色液體。


    一種奇妙的滿足感源源不斷的從後脖頸處的觸須傳來,比之前任何一次吸收次級感染體時來的都要強烈,讓他不禁有些渾身發軟,舒服的想要躺在地上。


    但也就在他卸下防備,全身心的享受著觸須帶來的奇妙快感之際,在不遠處的次級喪屍群中,走出了一另一隻雙目猩紅的喪屍。


    這隻喪屍身上並沒有出現成片成片的黝黑鱗甲,隻有零星幾個分布在脖子的周圍,眼球也僅僅隻是瞳孔處呈現猩紅,並不是像張寧對付的那隻卒級喪屍般呈現完全猩紅。


    很明顯,這是一隻剛變異沒多久的卒級喪屍。


    但這並不妨礙它產生攻擊張寧的念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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