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冥已經下去了,尊陽子此刻再看向方勉:“方先生,如此處理可還滿意?”


    聽到尊陽子的話,在場所有人,再次嚇出一聲冷汗。


    他們忽然發現,太上長老對穀主都是直呼其名,但對這位,居然是尊稱方先生!


    此人到底是什麽來頭?


    一年前的事情,當時事情都已經結了,誰能夠想象得到,時隔一年,居然又舊事重提,甚至……


    這一次,牽連的範圍恐怕是極廣的了。


    整個世安穀的勢力,恐怕都要進行一次大洗牌。


    他們心中驚恐,在這種時候,世安穀經曆這麽大的動蕩,就為了一個方先生,值得麽?


    不過太上長老做事,他們自然是無從過問了。


    他們能做的,也隻有執行。


    然後在這次重新洗牌中,爭取更少的損失,與更多的利益。


    至於姓朱的,這次觸了太上長老的黴頭,誰樂意管他?


    所有人都知道,朱家,這次恐怕是真的栽了。


    “尊陽子前輩行事公道,在下佩服。”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方勉自然也再沒有什麽好說的了。


    對於方勉來說,以前的事情舊事重提,但卻並非是他睚眥必報。


    而是為當初深受其害的師弟師妹們討回一個公道,也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


    至於今後,他不知道這會對世安穀造成什麽樣的影響,他心中明白,任何懲罰、刑罰,都不可能改變人心。


    但至少,經曆了這些事情之後,世安穀的風氣應該能夠好上一些。


    更何況這些人,也是該遭報應的時候了!


    “方先生,請。”此時此刻,連穀中淩之華,亦上前相迎。


    他心中知道,太上長老,恐怕對這位方先生,比對自己還要看重。


    不過這也沒什麽好說的,就連他自己都心知肚明,眼前這位方先生,可是世安穀振興的至寶。


    這樣的人,別說是這般閑雲野鶴的性子,壓根也不會跟自己爭什麽。


    即便不是這樣的性子,讓他淩之華天天供著那都不是不行。


    這樣的寶貝人才,哪個宗門不是供著?


    ……


    而另一邊,鹿鳴居,撰玉閣。


    自從出了胡庸的事情之後,如今的他,也隻能在撰玉閣中飲茶度日。


    幾個執事、護法坐在一旁,優哉遊哉地閑聊著。


    “朱護法。”一名執事嗤笑道,“都一年了,還沒尋著機會,報這一箭之仇麽?”


    “就是,以前咱們的朱護法多逍遙快活?”另一人也笑道,“現在,都快成了笑柄了。”


    朱護法手中捏著玉杯,神色陰沉:“這小子當真是狡猾至極,一旦出穀,便用法術掩飾自己。”


    “不過現在朱某已經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這群木符,與碧雲坳關係密切,隻要順藤摸瓜,一定能將他們一網打盡!”


    “朱護法。”便在此時,雅間的門推開,一道身影踏入進來,“今日恐怕是不能將誰一網打盡了。”


    刑冥走進門來,緊跟著的,是路瑾玄與一大隊執竟堂弟子。


    “刑大執事?”在場的眾人驚慌起身,臉上露出一抹驚恐之色,但依舊有些色厲內荏,“刑大執事,這麽大張旗鼓的,這是要幹什麽?”


    去後山禁地迎接太上長老,他們還沒有資格。


    他們想破腦袋也想不通,為什麽忽然會鬧出這麽大陣仗來。


    “幹什麽?”刑冥冷哼一聲,“要怪,就怪你們惹了不該惹的人,做了不該做的事。”


    “瑾玄,將他們全部帶走。”


    “全部帶走!”路瑾玄一聲呼喝,一眾人魚貫而入,當場將所有人拿下。


    朱護法此時臉色一沉:“刑大執事,你想清楚了麽?真的連我朱家的麵子都不顧了麽?”


    “朱家?”刑冥冷笑道,“我告訴你,現在連朱長老都自身難保!”


    什麽?


    朱護法心中大駭,就像是被一道驚雷劈中。


    到底是什麽人?竟讓朱長老都自身難保?


    聽說最近太上長老出關了,難不成朱長老還能得罪太上長老不成?


    “刑大執事。”其他人當場叫屈道,“他朱家的事情,跟我們什麽關係?為什麽連我們也要拿?”


    “自己想想做過什麽事吧!”


    “都帶走!”


    也許他們自己也沒有想到,事情會迎來這樣的結局。


    不僅僅隻是這一處,整個世安穀中,最近幾日,都開始震動起來。


    就像是發生了一場巨大的地震。


    這樣的事情,自然是幾家歡喜幾家愁了。


    方勉倒是不會在意此時誰歡喜誰愁,歡喜的那是好事,至於愁的,那不活該麽?


    隻是,對於愁的人而言,恐怕並不是這樣想的了。


    ……


    朱家,一座光線有些陰沉的密室中。


    事實上最初的時候,世安穀也是如同虎陵山那樣,幾個世家聚集在一塊,互幫互助,互相扶持。


    時間長了,聚集過來的修士也越來越多,隨著勢力不斷壯大,慢慢才形成了如今的世安穀。


    朱家便是是這其中慢慢壯大的一個家族。


    朱家在世安穀中勢力頗大,手底下的產業也是極多,包括各種礦藏、茶樓酒坊、法器店鋪等等。


    也算是富得流油。


    隻不過對於他們來說,自然不滿足於這些,或者說,對於有些人而言,從來不知道滿足為何物。


    當初朱護法能夠與胡庸一拍即合,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人一旦有了錢,有了權,其中自然會有那麽一部分人想要去做一些出格之事以滿足私欲。


    事實上,朱家除了朱重華這位長老之外,可還有好幾位強者。


    包括家主朱重武,還有朱家早已退下去的大長老朱鈞。


    外加一應護法、執事。


    朱家中下層,此刻有些人心惶惶。


    而朱家高層,此時則人人麵色發沉。


    朱長老麵色沉鬱,看向廳內的眾人:“你們說該怎麽辦吧?”


    此事是底下的人做的,朱長老所在的節南山範圍內,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縱容雖然有錯,但按照宗門律例,也隻能治他一個失察之罪。


    隻是此事恐怕是要讓整個朱家蒙受很大的損失了,甚至讓朱重華在太上長老,在所有世安穀長老麵前失了臉麵,朱重華自然是咽不下這口氣的。


    “那姓方的不過剛剛得了太上長老看重,有了點權勢,便拿著雞毛當令箭,拿我朱家開刀。”朱長老沉聲道,“此事過後,我朱家定是要元氣大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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