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桃冷靜說完,就看到男人眼底一片灰敗之色,仿佛薑清酒要是有什麽事他也會隨之而去。


    “公子莫要擔心,公主隻是暫時昏過去了。”竹桃也非常擔心自家公主,但看著男人這副樣子,還是先安慰了他。


    男人不說話,還是如之前一般臉色難看,身上籠罩著片片暗雲,揮之不去,似乎沒有聽到竹桃的話。


    很快竹玉過來為薑清酒把脈,“公主脈搏弦細而不舒展,舌質舌苔多變,常有情緒多變、失眠多夢等症狀,是情誌不調所致。”


    “公主腦中氣血瘀滯,忘記了此前的一段記憶,強行想起便會使身體開啟自動保護機製,公主昏過去是身體自我保護所致。”


    “現在不需要做什麽,隻需要等公主自己醒過來。”


    “我先為公主開一些安神的藥物調理,等公主醒過來喝。”竹玉說完便到一旁寫起了藥方。


    “傾兒什麽時候能醒過來?”男人聲音低沉,仔細聽似乎帶著一絲企盼。


    “時間不定,這個要看公主自己的意誌。”竹玉邊寫藥方邊回答,並未回頭看想要得到確切答案的男人。


    男人燃起希望的眼睛再次變得一片灰暗。


    周身籠罩著一層毀天滅地的絕望。


    竹玉寫完藥方,便讓人去抓藥了。


    自己也準備親自熬藥,正要到小廚房去,又想起了什麽。


    “竹桃,公主夜裏或許會發熱,一晚上都得有人盯著,你辛苦點!”竹玉囑咐完送她出來的竹桃,便匆匆走了。


    竹桃走到室內,打算跟竹音二人換著守夜照顧公主。


    看到男人仍然站在原地,示意青山去勸勸自家主子先回去。


    青山極力擺手搖頭,表明自己可沒那個膽子。


    竹桃翻了個白眼,暗罵膽小鬼。


    “公子,您...”竹桃大著膽子開口,看到男人看過來的眼神,一瞬間嚇得忘了自己要說什麽。


    那是怎樣的眼神?


    一片漆黑,深邃無垠,猶如深不見底的幽潭,幽深而黑亮,透著冷冽的寒意,又像是無形中奪命的刀鋒,冰冷而毫無溫度。


    仿佛再說一個字自己就會死在這樣的眼神下。


    “您回去吧。公主由我們來照顧就行。”竹桃在男人收回視線之後,一字一句小心翼翼說完了後麵的話。


    問為什麽她還敢大著膽子繼續說話。


    都是公主給她的膽子,她知道隻要公主在,眼前的男人就不會對她怎麽樣。


    她知道眼前的男人隻是看著讓人害怕。


    她賭對了,她的小命還在。


    但是男人沒有一點要回去的意思。


    還是青山懂自家主子,將竹桃跟竹音都帶了出去,還關上了門。


    “好你個青山,還敢拉我?”竹桃忿忿不平的聲音自門外傳來。


    “姑奶奶,你就讓主子跟公主待一塊吧。公主沒醒過來,主子是不會走的。”青山雙手合十,一副極力懇求的樣子。


    甚至搖晃著竹桃的胳膊撒起嬌來,“求求你了,姑奶奶,好竹桃!你行行好嘛!”


    竹桃也知道自己再也沒有剛才的勇氣去趕清舟公子走。


    同時也受不了一個大男人這樣。


    嫌棄的甩開青山的手,“哎呀,行行行,怕了你了。留下就留下。”


    竹桃大聲朝著屋內的方向喊著,“不過我可得把醜話說前頭,公主晚上或許還會做噩夢,或許會發熱,一晚上都得有人好生照顧著。”


    青山好笑,原來竹桃也有怕的東西。


    怕男人撒嬌。


    這好辦啊,為了自家主子的幸福,別說撒嬌了,再離譜的事情他都可以做。


    顏麵算什麽,大丈夫能屈能伸。


    主子,我可是為了你,裏子麵子都沒了。


    天下第一好手下非我莫屬,想到這裏青山自信一笑。


    竹桃想著屋裏的人肯定聽見了,雙手環胸。


    上下打量著眼前的青山,再看著自己的短腿小胳膊。


    都是人,怎麽差距就這麽大呢。


    平時看著不顯山不露水的,青山這小子可以啊,胳膊比我大腿還粗。


    甚至上手捏了捏,手感還不錯。


    “哎哎哎,你幹什麽!”青山大驚失色,這姑娘絲毫不懂得男女大防嗎?


    “看看你胳膊結實不結實,大驚小怪什麽,切!”


    “走吧,既然你主子留下了,你也跟我去幹活吧。”竹桃說完放下雙手,背到身後快步往前走。


    “好的,小的定會為您效犬馬之勞。請竹桃姑娘盡管吩咐。”青山開心地跟在竹桃身後拍馬屁。


    竹音定定地在門外守夜,以便屋內的人有需求。


    “呐,這些這些,都劈了,熬藥,燒熱水,需要很多。”竹桃一點也不客氣,吩咐身後的青山。


    “沒問題,保證完成任務。”青山望著堆成山的木頭,心裏雖然犯嘀咕這要劈到什麽時候,但還是一臉笑意地接下了任務。


    看著竹桃走了的背影,青山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竹桃轉過身的那一刻笑了。


    你小子,別以為我沒看見你其實一臉菜色,慢慢幹吧。


    傾華閣屋內。


    “小,小哥哥...”薑清酒陷入了夢魘,不停囈語。


    聲音很小,小到耳朵靠近才可以聽到。


    這時一臉灰敗氣息的男人一瞬間驚喜地抬起頭,飛奔至床前。


    “傾兒,你醒了!”


    隻見床上的薑清酒並沒有睜開眼睛,她全身發燙,神智模糊。


    “小哥哥,小哥哥...”薑清酒一直在不停地重複這三個字。


    男人在聽清這三個字的時候一震!


    一瞬間瞳孔驚訝的放大,身子像被定住了一般一動不動。


    “傾兒,你...你說什麽?”


    可惜薑清酒聽不到他的問話。


    男人這才覺得不對勁,薑清酒身上已經熱的滾燙。


    這時廚房燒的熱水好了,竹桃將打好的熱水端了進來,將布巾浸濕。


    正要敷到薑清酒額頭上,男人接過承盤,認真敷到薑清酒額頭上,雙手捧著薑清酒的右手,放到自己的下巴處。


    心疼又擔心地看著薑清酒。


    傾兒,對不起,是我不好。


    我沒想到提起這些會刺激到你的記憶。


    在沒人看到的角落,男人眼角落下一滴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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