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毅更是突然一口鮮血噴出,臉色慘白如紙,身上流動的靈氣都是不穩,出現逸散的樣子。


    眼看,就是要倒在地上....


    袁弘見此情景,臉色驚變,瞬間便是出現在程毅身邊,一手凝聚靈氣按住其背後,強行撐起程毅那搖搖欲墜的身軀。


    陸鳳媚看著程毅突然變成那副模樣,也是驚慌失措,驚呼道:“袁弘師兄,程毅他這是怎麽了,怎麽會變成這副樣子了。”


    袁弘一臉冷峻之色,額頭上也是布滿了細綿汗水,但手上那靈氣的運轉,卻是不敢有絲毫放鬆。


    看了一眼前方那布衣少年和墨藍衣裳的男子,道:“這是道心破碎,根基受墜的跡象...程毅他這是有心魔了,剛剛見到那李無笛能在如此年齡,就硬接靈台大修士的一招,再加上之前他連連挑戰李無笛而不得誌,也就有此一劫。”


    且袁弘還有一些還未說出口,因為眼下的程毅意識尚在,如若再捅破,恐怕真是難以回天了。


    劍修本就需一顆純粹之心,以萬物磨礪劍道,所以程毅在不知不覺間,已是以李無笛為大道上的磨刀石,但沒想到,如今再見到那李無笛,已是能力敵靈台大修士,兩者差距之大,感到望塵莫及,讓他那口心氣,瞬間垂落。


    而修真士一旦出現如此情況,那口心氣若完全墜地,就與凡人臨死無疑。


    仙途一路,在與天地爭氣運,本就是逆自然之舉,怎能是萬事順遂的陽關之道,修真之士何不是時刻與生死相隨。


    但,與要經過生老病死,壽命不過彈指一瞬的凡人來說,也理當如此。


    “程毅,別犯傻事,天縱之才也會夭折,世事無常,在這個詭異世間,究竟能攀上山巔之人,誰又能真正說得準....”


    “是啊是啊,程哥,說不定等會,那李無笛就被墨藍男子給殞滅在此了。”


    就在袁弘幾人,在極力挽救程毅道心時,李無笛那邊也是依舊進行,並沒有受到任何幹擾,甚至李無笛都不知道還有人因為他,而道心出現破碎的事情。


    穀口,薑以女和杜旺在認清了如今的李無笛的實力後,也是自知幫不上忙,將文凡攙扶在一旁,選擇旁觀。


    趙乾看著眼前歲數不大的少年,居然能硬生生接下自己一招,臉色上也是出現了詫異神色,隨即,便是露出一副極其感興趣的模樣。


    和煦的笑容問道:“這位小兄弟,你也是來自靈天道宮?這一屆的新晉弟子?”


    李無笛看著眼前的年輕男子,一副極為和善的麵孔,但卻並沒有被那表象所迷惑,他自然是將剛剛趙乾隔空殺人,不留全屍的心狠手辣的場景,盡數看在眼裏。


    不過,麵子還是不能輸的,隻見他回笑應道:“自然。”


    “那是靈天道宮五大長老的哪一位門下,還是說...難不成是大長老?”


    李無笛搖搖頭。


    至於趙乾沒有詢問靈天老祖,那也是因為,靈天福地內,世人皆知,靈天道宮老祖元道子,在百年前就已不再收徒了。


    “那是新晉弟子第一人?”


    李無笛依然微笑的搖搖頭。


    趙乾那嘴角的笑容也是愈發濃鬱,盯著眼前的布衣少年,雖然都沒有要到自己預料之中的答案,但這種意外之喜,對於他這種人來說,隻會讓興趣不減反升。


    “那這位名不見經傳的小兄弟,若不是學那誌異小書中的廢柴少年,看似是在宗內某個柴房的打雜弟子,實則背地裏卻是一位妖孽級別的仙種?”


    聽這荒誕的說法,李無笛嘴角一抽,他一來是覺得眼前的那趙乾,是不是看民間誌傳看多了,二來是腦子哪根筋搭錯了,這腦回路的跳轉,讓他這個前世水星之人,都是要追不上了。


    不過,要維持自己高手的風範,李無笛背負雙手,故弄玄虛說道:“仙種不敢當,打雜弟子更是不敢言明,不知趙乾道兄可聽聞靈天道宮每位弟子,都可要佩戴的字牌。”


    趙乾點頭道:“自然是知曉,據傳靈天道宮賞罰嚴明,修煉資源也是極為公平,不論是最低等的字牌,還是最高等的字牌,都按甲乙丙丁來排名,每個級別的弟子,都享有一定的月俸。”


    說到這裏,趙乾也是聽出了眼前少年的話中之意,試探道:“難不成你便是那甲字牌最高擁有者的道宮弟子?”


    此話一落,全場的目光也是移去那少年身上.....


    李無笛不卑不亢,在眾多視線下,緩緩搖了搖伸出的一指,展露一臉微笑,道:“對也並不全對,我乃是那靈天道宮傳說中,正甲魂字牌的擁有者!”


    這番話,頓時就引起了人們的小聲嘀咕。


    “這正甲...魂字牌是何物,聽上去很是了不得。”


    “看樣子,是靈天道宮一種身份的象征...”


    “我道聽途說一二,具說這靈天道宮的字牌,不僅是‘甲乙丙丁’等四字劃分,其中又細分為‘下中,上正’四種小階別,而那正甲顯然是靈天道宮的最高字牌。”


    “對對,正甲魂字牌,據說此牌對靈天道宮似乎有著無比重要的意義,甚至傳言稱,擁有正甲魂字牌,就能得到靈天道宮的千年底蘊.....可近百年來,道宮內已經好久沒有出現過擁有正甲魂字牌的弟子了。”


    “....”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杜旺和薑以女這邊的靈天道宮弟子,則是一時間不知道那李無笛心中有著如何打算。


    “猛九師兄真擁有正甲字牌嗎?”


    “有些不可能吧,猛九師兄不是才入道宮跟我們一屆的新晉弟子嗎?要知道字牌每升一階,都是需要一定的積累,最主要的還有那完成賞金任務所獲得的貢獻值”


    “猛九師兄如此厲害,是被哪位長老所選中了啊?”


    “見其肉身強悍,若不是那走肉身一道的崔長老?”


    耳邊傳來道宮弟子的聲音,薑以女跟他們不同,看那一人擋在穀口攔靈台大修士的少年,那冷霜的臉上,反而露過幾分擔憂。


    因為她知道,雖然李無笛之前憑著肉身優勢,能夠擋住那趙乾的一擊,但也是擋住而已...


    那趙乾,身為靈台大修士,至今還未全力出手。


    不過相較於薑以女的擔心,那杜旺又是另外一副樣子了,隻見他挺起那肚腩,一手摸著那在肉堆裏耍起捉迷藏的下巴,小聲的嘟囔道:“猛九,怎麽話開始多起來了啊,平日裏可不是這樣的,怎麽會話多起來了呢。”


    半響,趙乾直搖頭,擺手無所謂道:“算了算了,不陪你玩了,管你在那道宮中是隱藏起來的仙種,還是一草根出生,而今我的目的隻有一個,便是進入惡魔穀,取那天靈潭傳言能提升修真士仙資品階的無上機緣。”


    話語中,毫無剛才的興致。


    “所以,這位前途無量的小兄弟最好別擋道,不然....”


    趙乾那溫和玩世不恭的話語,瞬間變得陰冷起來,“不然夭折在此,在這靈天山脈內,可沒地方找人說理去啊。”


    言語間的凶狠,霸道側漏,一種能窒息般的壓力,撲麵而來。


    要是常人,怕是早已被這靈台境的凶人,給嚇得說不出話來。


    李無笛顯然不是常人,隻見他表麵上依舊閑庭自若,不過在看到趙乾那副想以勢壓人時,連忙擺擺手道:“趙道兄稍安勿躁,小子我對那惡魔穀內的天靈潭有所耳聞,且真正的看到過!”


    此話一落,如那幽潭落入石子泛起劇烈水花,在場之人一片喧嘩。


    “噢?”趙乾臉上閃過幾分驚異,身上的靈氣流動,都是放緩不少。


    他剛剛確實是看到此少年從那惡魔穀內出來,按照這少年在這個年紀,所擁有的不同尋常的強悍實力,還有那昨夜惡魔穀所突發而起的詭異法則,那等詭異法則之力,連他當時都不敢貿然涉足。


    但眼前的這小子,還能活著從裏麵走出來,完好無損....


    想到這裏,趙乾對眼前的布衣少年,似乎是又提起了幾分興趣,雙眼含笑眯起一條縫,道:“那恐怕小兄弟.....從裏麵拿到了不小的機緣吧,看其靈氣品階,已是一品無疑,這跟消息上所說的提升仙資品階倒也能對上,但從小兄弟那身上隱隱含有的一絲道韻殘留,似乎與靈魂力有關。”


    說到這裏,趙乾露出兩排白森森牙齒,“莫不是,那惡魔穀內,還有能滋補靈魂之力的珍寶?!”


    這些話一出,全場都是炸開了鍋,畢竟能滋補靈魂力的機緣,跟那提升仙資品階完全就是一個量級,珍稀程度不相上下。


    李無笛臉色波瀾不驚,心中卻是暗道不好,靈台大修士不愧是號稱修真士仙途一道上的分水嶺,連他體內擁有定魂珠,都是能隱約探知一二。


    但也就在李無笛想再開口,拖延時間時,一道破風之聲,瞬間便是響徹於耳。


    砰的一聲。


    一道虛空震裂,李無笛被打飛至出去,布衣碎條散開,墨藍衣袍男子的身影鬼魅般出現在李無笛原本所站在之地。


    “喲?反應還挺快。”


    趙乾一臉微笑的看著那在關鍵時候,用雙手進行抵擋保護要害部位的布衣少年。


    然後,不給任何機會,一手輕輕抬起,恐怖靈氣將那幾丈地帶都是化為“真空”。


    一柄柄仿若要凝實質的靈劍,懸浮半空,劍鳴作響,鋒銳之力盡顯。


    “沒有那麽麻煩,就算你說了,我也不會相信,有些時候嘛....死人比活人還要誠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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