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霄上,一艘以一息百裏的仙船,正如虹穿梭。


    仙船上,一麵寫著兩個醒目大字的“靈天”,也是讓人知道,這乃是靈天道宮的仙船。


    威懾力十足,在凡間,有不少三流之派或者作惡多端的散修,常常都會劫持仙船,搶奪仙緣。


    所以,在外出行的仙船,往往都會掛自家的名號,以此作威懾,效果出奇的好,可還是有小部分的搶掠事情發生。


    靈天仙船,上麵除了李無笛一行人,還有不少的道宮弟子,以及沿途搭乘的其他宗門的弟子,當然那些外來弟子所屬的宗門,都是靈天道宮的附屬。


    其中最為出名的便是,玄道宗和化靈宗。


    天字號的船艙內,李無笛一行人便就在此落腳。


    “哇,還是寧師姐的麵子大,居然都能讓我們直接入住天字號的房間。”李無笛翹著個二郎腿,躺在一張長椅上,一手剝著葡萄往嘴中丟去,看著窗外,那大好的山河景象,還有一眼望不到邊際的天空,真是好不愜意。


    但最可氣的,還是他像個大爺似的占據最好的一個地方,嘴上還在讚美他人。


    方桑和尹浩兩人則是坐在端端正正的小板凳上,位於一個角落。


    天字號的房間很大,呈上小中寬下大的格局,還有三房,靈氣濃鬱也是僅次於在靈天道宮內,


    寧若雪和嚴申,則是站在房間的中心位置,一處八仙桌前,在那桌上,攤開了一張地圖。


    兩人屏息凝神,緊鎖眉頭,看向那寫著“靈天山脈”幾個大字的地圖上。


    想必是在認真思量這次的靈天山脈之行,該如何在最小的代價下,完成三道兩階的賞金任務,還是身邊有三個新晉弟子的情況下。


    這時,整個房屋,淡淡回響著李無笛說得那番話語。


    顯得極其突兀。


    寧若雪攥緊拳頭,猛地轉頭看向那靠窗,正躺在一長椅上的李大爺。


    臉上的怒火,更是在扭頭那一刻,變得簡直要吃人一般。


    尹浩看到這一幕,不禁都是為無笛師兄,捏了一把汗。


    “嗯...惡魔穀、黑龍古城、死人澗,看上去都凶險萬分啊,寧師姐、嚴師兄,你們說我們該先去何地可好?”


    一本正經的聲音,宛若已是在布下大局,運籌帷幄,淡淡響徹此間。


    方桑和尹浩的目光,從寧若雪的身上移開,轉頭再次看向那李大爺躺椅的方向。


    頓時間,兩人的表情,精彩紛呈。


    方桑依舊是一臉微笑,但那流露外表的欽佩,在下佩服之意,卻是顯而易見。


    尹浩都從原來的擔憂,轉變成眼底有幾分崇拜,都不再有幾分弱怯怯的。


    從他們的視角望去,隻見那本該繼續躺在長椅上的李大爺,不知從哪裏掏出了一份小型靈天山脈的地圖,挺著筆直的腰杆,眼睛都要盯穿手上拿著的那份地圖。


    一絲不苟的嚴峻樣子,讓人都有種信賴的錯覺感。


    嚴申見到這一幕,有些哭笑不得,他似乎都行有些習慣了眼前那個少年的精怪了。


    寧若雪則是有一種上氣不接下氣,胸脯劇烈起伏,像是蜿蜒的山丘,讓人的眼球止不住跟著那律動移動。


    她原本是想給那遊手好閑的李無笛好好收拾一頓的,但看著那無賴般的樣子,真是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還是沒打出去的那種。


    “哼,李無笛你別給我吊兒郎當的,趕緊給我過來,到時候在靈天山脈最先死的,便就是你這種人。”


    說完,也是看向方桑和尹浩那一角落,不過對待他們,寧若雪則是臉色緩和,語氣都是柔和了不少,嘴角都是有一絲笑容。


    “方桑師弟、尹浩師弟,你們快過來,這靈天山脈也是十分凶險,我們要商討一下接下來的對策。”


    李無笛看到這極其不公平的待遇,臉上也是再次露出個苦瓜臉,但注意一道殺人的視線,臉上也是又再次綻放花兒般的笑容。


    屁顛屁顛的跑到寧若雪的身旁,盯著八仙桌上,那張靈天山脈的大地圖,道:“那寧師姐可要好好跟師弟說一下靈天山脈的凶險之處,也好讓我們這些師弟有所防範不是。”


    寧若雪冷哼一聲,像是完全不理睬那李無笛,扭過頭去跟一旁的方桑和尹浩兩人談論,當然其中也有著嚴申。


    李無笛當然知道那是寧若雪對自己生著的悶氣,實則心中還是有所照顧自己的。


    “靈天山脈地處於靈天郡的南地和北地的交匯處,靈天郡北地你們應該十分清楚,那裏是一處禁地,基本上辟穀境的修士進去,都是九死一生,連靈台境的大修士也是不敢輕易涉足。”


    “靈天山脈,就剛好是為隔絕北地和南地,形成了一個天然的屏障。”寧若雪一手劃著那羊皮地圖上某地,那裏想必應該就是靈天山脈了。


    說到這裏,她像是想到了什麽,有意無意的還望了一眼李無笛,“這裏講一句題外話,鍾鳴你們都知道是什麽意思吧?”


    方桑、尹浩和嚴申等人點點頭。


    隻餘李無笛一臉茫然,似乎以前在靈天郡聽人提起過,但見眾人都點點頭,而且也是注意到那寧若雪望來的目光,也是如撥浪鼓似的點點頭,想先蒙混過去。


    但半響,見那寧若雪投來的一個不懷好意帶著幾分冷意笑容,久久不移去。


    李無笛的臉皮當然也是錘煉過的,這點還受的住,本想若無其事的躲過去,但下一刻,方桑、尹浩就連嚴申的目光都是齊唰唰望來。


    這讓一臉微笑,坦然自若的李無笛有的掛不住了。


    就這樣僵持了一會,他才一手撓著頭,打著笑道:“呃.....請問什麽是鍾鳴啊。”


    其他人雖然已經是有的猜到那個結果,但真正得到確定時,卻還是滿臉的不可思議。


    “什麽,無笛小師弟,你居然不知道鍾鳴?!”嚴申最先發出震驚的疑惑聲。


    不過,寧若雪和方桑他們應該是對此見怪不怪了。


    “鍾鳴這是有什麽特殊的含義嗎?”


    “那含義可大了去啊,這可是每個靈天人都應該知道的啊,莫非無笛小師弟自幼是出身於不諳塵世的家戶?所以,消息才如此閉塞?可也不對啊,無笛小師弟來靈天道宮也有一段時日了,莫非是沒人與你說起這件事嗎?”


    嚴申說完,也是有些疑色的望向寧若雪等人。


    李無笛心裏嘀咕:我他娘從小好像就是從青靈洞天裏長大的,哪知道這外麵的什麽鍾鳴啊。


    看著那嚴申把矛頭指向寧若雪,李無笛也是趕忙道:“嚴申師兄不是你想得那樣,可能就是我平日裏沉浸修煉,少於外出罷了。”


    寧若雪也是一聲冷哼,“早就說過的,隻是他沒有往心裏去。”


    “這種天大之事,怎麽能不放在心上,無笛小師弟....”嚴申師兄一臉肅然。


    然後,李無笛在嚴申的一番詳細講解下,大概便就知道了這鍾鳴到底是怎麽一番事。


    有一句話說得好,暗潮前的鳴聲,便是鍾鳴。


    這個世間都是詭異橫行的存在,無論何處何地都會有詭異纏繞,連獨自開辟小天地的靈天道宮,都不能例外。


    而作為整個更為廣闊的靈天福地,它所麵對的詭異,那無疑就是一場修真士的大災難。


    世人統稱為,暗潮。


    五十年一次的暗潮,如洪水猛獸般洗禮整個靈天福地,到時候整個天地都將進入極夜,暗人橫行,修暗者、雙暗者層出不窮,到時候就連暗人中的恐怖存在,也會剝下人皮,來到凡間,屠戮萬千生靈。


    到時候,如若沒有一定自保能力的修真士,隻能淪為那些暗人的口糧,凝氣境的修士,就連靈天道宮的修士,都不能保證一定顧暇得到。


    李無笛眼神中都顯露恐懼,他其實早就知道暗潮,但沒想到居然如此恐怖,他有些弱弱的問一句:“那嚴師兄,請問五十年的暗潮,這距離上一次的暗潮過去了多久啊?”


    嚴申神色十分冷峻,沉聲道:“在靈天福地的史記上,靈天總共麵臨過九次暗潮,距離上次已經過去四十九年了,也就是說還有一年時間....”


    “我記得,上次靈天郡不就爆發了一次小規模的暗潮,不過那次聽說就是陳平大師兄給擺平的,無笛小師弟你難道不知?”說到這裏時,嚴申的臉上又是閃過幾分對陳平的敬仰之情。


    李無笛臉色慘白,他何曾不知啊,他就是當事人親自體驗過的,但那時有人撐腰,天塌下來都不怕,可那五十年一次的大暗潮,人人自保都難啊。


    寧若雪看著那明顯被嚇住了的李無笛,她也是第一次看如此神色的李無笛,也是有些幸災樂禍,不禁又補充一句。


    “無笛師弟,到時候靈天郡的衝擊最大,到時候會從北地衝出許多實力強大的修暗者,個個堪比辟穀境後期修士,就師弟這凝氣境大圓滿的實力,師姐甚是擔憂啊,唉...”


    一聲歎息下,宛若都是能夠看到在不久的將來,李無笛被那些暗人啃食殆盡的慘況了。


    也是在這番插曲後,眾人也是聚精會神的聽寧若雪接下來的靈天山脈之行的安排。


    就連李無笛也是打起來了十二分的精神。


    隻因為在這番恐嚇下。


    那寧若雪說得第一句話便是,“靈天山脈的詭異法則,乃是靈天福地最可怕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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