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李無笛、寧若雪等幾人也終於入住了竹屋。


    竹屋有二樓,明顯則是上下分兩人住。


    但顯然,寧若雪的女子身份,顯得格外刺目,所以最好的便是,三人一樓,一人二樓,由此最為妥當。


    方桑和尹浩,都是識趣的以大師姐的身份,自甘住一樓。


    但當到李無笛這裏時,他卻是好像沒有意識這一層麵,直接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那既然如此,我就勉為其難和師姐住二樓了,你們日後可別覺得師姐對我照顧有加,有所青睞,就心生嫉妒怨恨等情緒啊。


    最後,李無笛在兩道驚訝的目光,以及一道能殺人的目光中,悠哉遊哉的背著小手,往那二樓走去了。


    就這樣,日子如此過去。


    在最初,寧若雪每天都是防著心入睡,畢竟竹樓二樓,也就兩床,中間就簡單拉一風簾,要是那李無笛想突然進來,那簡直就是隨心所欲。


    但還好,在經過一些時日的相處,那李無笛還沒有做如此舉動,這讓她長舒一口氣。


    李無笛哪裏知道寧若雪的心思?


    他來到竹樓後,除了熟悉靈天道宮外,也是在瘋狂修煉,運用兩種吐納經法,吸納靈氣。


    在青竹峰待的這段時間,他也是深發意識到在青竹峰所住所帶來的先天好處了。


    單單就拿那濃鬱的靈氣來說,就不是其他峰所能媲美的。


    不過三日時間,他體內的氣海內,就已經儲蓄了將近兩百丈的靈氣池了。


    在那將近六百餘丈的氣海內,雖還是顯得猶如一湖泊,但也是至少比過去好多了。


    這還是他從青靈洞天出來後,第一次達到如此驚人的靈氣儲量。


    在靈天道宮,弟子們的修煉,其實也是有明細的規劃,基本上每日五大長老們,都會從那懸島下來,為道宮的弟子們,進行修煉上的答疑。


    有時,更是有大長老親自下島,進行講道。


    有幸,李無笛、方桑和尹浩三人在寧若雪的帶領下,疏通關係,能夠坐到前排的位置。


    那一次,李無笛才真正感受到了,什麽叫做靈天道宮的底蘊。


    靈心島上,有專門的道場,那一次,道場上所提供的萬道蒲團,都是不夠人坐,甚至在那靈心島道場就近處的低矮山峰上,都是圍滿了人。


    那些人,無一不是想從大長老的口中,聽到些至理,以此來進行精進修為。


    還別說,真有效,李無笛每次聽時,都會感到心沉至靈,猶如陷入一種靜悟狀態。


    在現場,更是有不少的道宮弟子,還真破境了。


    後來,通過寧若雪的講解,李無笛等人才知道,原來那是大長老在用自身的境界,以一種玄之又玄的氣機,引導所有人進入靜悟境界。


    靜悟,乃是修真士真正走上仙途的標誌之一。


    修仙人,百年對他們來說都不過掐指一揮,出處就在這裏。


    靜悟之態,也是每個修真士必要學會的狀態,隻有進入此狀態,你才能真正做到一日修行千裏之行。


    李無笛也是通過那些長老的敘述,大概知道了這個世界修真人的境界劃分。


    凝氣、辟穀、靈台、仙台、凝丹、金丹、大乘。


    五大長老,便是處於凝丹境,大長老要更高一境,金丹境。


    大乘境,據說靈天道宮的老祖,便是處於這一境界。


    這也是整個靈天福地裏,修真人第一人的境界。


    至於大乘之後,卻是無人而知了,但如果說,真要知道的話,恐怕就真隻有去問過靈天老祖才知道了。


    但李無笛也是對這一希望不太看好,因為他已經從寧若雪那裏得知,靈天老祖,很少露麵,據說離上一次露麵,也是在一百年前了。


    “誒,寧師姐,那五百年的預言又是什麽。”


    李無笛腦海中,突然閃過那符島阜長老在一次講符道時,偶然提起來的話,這讓他不禁將其於自己在那道宮魂天塔內,所遭遇過的畫麵,有些熟悉之感。


    唦的一聲。


    風簾被掀開。


    映入眼簾的是一副如象牙般白的胴體,那赤裸白花花的峰巒,一上一下跳動,也正撥動著李無笛的心弦。


    寧大師姐的身段原來那麽好,平常隻是被衣物所遮,瞧那大長腿,纖細的小腿,盈盈一握的蠻腰。


    可也就是這番旖旎景象,空氣似乎都已經是陷入了死沉沼澤中。


    最多不過三息,反應極快的李無笛,立馬便就先一步寧若雪,大喊道:“啊,我眼瞎了,怎麽黑了,剛剛我什麽都沒有看到,什麽都沒有看到。”


    李無笛一手蒙住雙眼,就拉下風簾,裝作一盲人似的,就想遁去。


    “啊!!!”


    一聲要震碎耳膜般的尖叫聲,更是帶著猶如火山噴發的憤怒,從竹屋二樓發出。


    寧若雪身上掀起恐怖的靈氣波動,那是辟穀境大圓滿才能發出的力量!


    手一揮,身上便已出現了衣物,然後一手呈爪,直朝對麵那掏出遁空符就想逃去的李無笛抓去。


    李無笛手上的遁空符都已經灌入靈氣,眼看馬上就要遁走時,身上傳來的一股恐怖吸力。


    讓他心一沉,完了,這次真要完了。


    竹屋外,靈田裏,算命道士方桑和尹浩兩人正在栽培靈筍。


    尹浩用新換上的道袍,擦了一擦臉上的汗,看著眼前那竹屋內傳出一道又一道的恐怖能量波動。


    要不是,這是鐫刻了符文的竹屋,他生怕那竹屋都要倒塌。


    可還是有些不放心,說道:“方師兄,你說無笛師兄他應該沒事吧?”


    方桑將一道混和著晨露的靈氣,灌入靈田的靈筍上,也是沐浴在這道靈氣下,那靈筍也是肉眼可見的拔高了幾分。


    聞言,看向那鬧出挺大動靜的竹屋,搖搖頭微笑道:“沒事,雨點大雷聲小,過一會便好了。”


    興許真是應了算命道士方桑的話,果不其然,一炷香後,竹屋真是半點動靜都是沒有了。


    屋內。


    李無笛跪膝在地,全身衣物破碎成條,像個叫花子般,整個頭也是猶如一個大豬頭,腫的不像話。


    而他的麵前,一位仿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風輕雲淡的寧若雪,正一口口品味著香茶,斟酌了幾分,才把目光望向那麵前的少年,緩緩道:“說吧,什麽事。”


    李無笛見此,也是喉嚨咽了咽,半響,雙手在臉上一頓揉搓,帶著一股靈氣。


    也是重新恢複了原來俊秀的樣貌。


    還好,不怕打臉。


    “也沒啥,就是...”說著李無笛便想起身,跟寧若雪套近乎,畢竟他剛剛做法確實有些太唐突了。


    “嗯....?”話語中,帶著不明顯的殺意,那就那殺意,卻是讓李無笛哈哈一笑,退了幾步,然後重新跪膝在竹板上。


    “就是那上次阜長老提過幾句的五百年預言,師姐你是否知道些詳情,就師弟我有些感興趣。”


    “就為了這事?”


    “對。”


    “沒別的了?”


    “昂。”


    寧若雪額頭的筋脈都有些跳動,她一手作拳捏緊幾分。


    就為了這事,差點就被這小子全看光了,真是可惡!


    寧若雪壓抑著心中的怒火,胸脯又是上下起伏,開始娓娓說道。


    這次,李無笛聽得很認真,大約一盞茶的功夫,便將那五百年的預言,所知曉了。


    也是開始相互對比自己在道宮魂天塔所遭遇的,他驚人的發現,這怎麽跟自己所在道宮魂天塔內所遭遇的那麽相似?


    也是同樣的詭異紅光籠罩世界,遮天蔽日般的骨龍,仿若從另外一個世界般降臨,還有無數長著翅膀的修暗者,鋪天蓋地。


    而這就是,五百年前,修真者的滅世之災,也是被劃為史冊,滅世穹災。


    思量過後,道:“意思是按那麽說,那位救世的持劍人,是我們靈天道宮的第一任老祖?那位老祖,當時還預言,在五百年後,又將會來一次滅世?”


    “沒錯,不然你以為我們靈天道宮成為五大宗之首是憑什麽....這些你到道宮藏經閣前去,就能查到,畢竟也不是什麽難事。”


    說到這裏,寧若雪語氣又開始有些不善,就因這種事情,她就被眼前少年給看完了,要不是有門規的束縛,她還真想給眼前這家夥,身上來幾個窟窿。


    聽到這裏,李無笛有些汗顏,畢竟這幾日他除了聽長老們的講道外,還真是沒怎麽出過竹屋,一直修煉。


    “還有,你可別忘了外門弟子大比武,那是能加入長老門下的最佳機會,還有鍾鳴時的暗潮,你獨屬靈天郡,是要擔起職責的,就你這凝氣境的實力,到時候完全不夠看,還不趕快給我破境去,見你悶頭修煉了那麽多天,靈氣渾厚倒是不錯,但你這境界可不見有鬆動啊。”


    李無笛也是把自己想要的情報打探清楚了,找個由頭便是一溜煙跑出去。


    “那我去靈心島,今日好像可以拿令牌了,不然沒有俸祿,哪來的資源。”


    寧若雪看眼前那眨眼就消失不見的李無笛,一頭按在額頭上道:“這不省心的小子,到如今令牌居然還沒拿到手。”


    “不過....”


    “這小子的體魄,倒是有些驚人的可怕了。”


    辟穀境大圓滿的寧若雪,看著自己掌心中,呈現泛紅的顏色。


    那是剛剛打在李無笛身體上,反彈的效果。


    這是隻有肉身強悍到一定地步,才會有的表現。


    但她可是辟穀境中的大圓滿修士啊,那李無笛不過區區凝氣境而已。


    “令牌,他不會真是能拿到正甲字的令牌吧?”


    寧若雪喃喃,但又失笑道:“寧若雪你在想什麽啊,哪有新晉弟子,一來就獲取正甲字的令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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