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無笛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他感覺一陣顛簸,身體有些搖搖晃晃的。


    這裏是哪裏?


    我記得,我好像看到了一通體散發白光的持劍人,那人好像跟我對視了一眼...


    定了定神,李無笛搖了搖腦袋,這才看清楚自己身處何處。


    似乎這是在仙船上的房艙裏?


    腦內那來自道宮魂天塔意誌的餘音,還在回響,也就在他消化的同時,一道驚呼聲,從屋外傳來:“猛九,他醒了!”


    不一會,三十錢酒肆的人,隨著那道呼喊,紛紛都從外麵來到屋內。


    文凡一拍李無笛的腦袋,咧嘴笑道:“好小子,我就知道你命硬,閻王爺來了都帶不走你。”


    “猛九!”泥丸雙娃更是趴在了李無笛的身上,淚汪汪的說道。


    小泥也是成了個花貓,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鼓眼望著李無笛,“我還以為你嗝屁了呢。”


    啊?


    李無笛一臉懵的看著其他人,那杜旺和方小嵐的眼睛也是有些濕潤,塗紅紅和吳輥也是一臉沉重的望著自己。


    “來,猛九喝一口!”文凡說著,便拿出酒葫蘆灌了李無笛一嘴。


    “咳咳。”這一下,李無笛隻感覺喉嚨火辣辣的,開始咳嗽起來。


    也是回過神來的他,開始向眾人詢問:“到底怎麽了,搞得一副像是經曆過生死離別似的。”


    “猛九啊,你可不知道....”


    “當時無笛哥,你從那魂天塔出來,整個人身上懸浮一股藍光....”


    “而且,當時你身上的氣息簡直是跟死人沒兩樣了。”


    然後,在眾人七嘴八舌下,李無笛也漸漸大概知道了後麵所發生的事情,意思是自己的第四關是失敗了?


    所以,後麵就被道宮魂天塔強行傳送出去了?


    “猛九,你闖到了第幾關啊,快說快說。”


    這時,“泥丸”雙娃滿懷期待的說道。


    此話一出,也是吸引了其餘人的注意,當然,其中文凡、塗紅紅和吳輥等人也是更為關注。


    畢竟,他們都知道那李無笛接下來所獲得的什麽字令牌,將會直接影響三十錢酒肆、三十步茶館和三十線畫舫的勢力格局。


    李無笛聽到這裏,也是一臉微笑的說到:“我第四關沒闖過,應該是丙子令牌吧...”


    說著,手也是向腰間摸去,其實他還有半句沒說完,那就是自己好像又是甲子牌?以及還獲得很多其他不得了的東西?


    “第四關!那豈不是說無笛哥,你第三關都是過了?!”杜旺抓住了這句話的關鍵,一臉不可置信的說道。


    “什麽!猛九,那座隕落大山你都扛過去了?快說說,怎麽過的。”雙娃和方小嵐兩人都是顯露震驚之色。


    不止是他們,就連文凡、陳平等人臉上也是有異色閃過,相比於杜旺、方小嵐等人,他們身為靈天道宮的老牌弟子,對於那道宮魂天塔也是再為熟悉不過。


    特別是能過第三關,那就代表此人的肉身力量,已經達到了恐怖的一山之力。


    可往往一山之力,最起碼都是辟穀境中期修士才能到達的高度,而且還不保險,一般通常情況下,辟穀境後期修士,才堪有真真正正的一山之力。


    雖然,文凡他們都知道,李無笛那小子是走內外兼修的路子,小小年紀已是來到凝氣境大圓滿,肉身更是堪比辟穀境修士,但如此就能擁有一山之力,這說出去,怕也無人相信吧?


    “誒,我的字牌呢?”李無笛摸索半天,都未發現自己那藍光令牌。


    “啊?連令牌都沒有?”泥丸雙娃,也是心直口快,看著自己的期待落了空,也是立馬出言道。


    難不成,還真被那雷山說中了?


    咚!


    仙船響起巨大的聲音,似乎在穿梭某個空間?


    陳平見此,也是出來打了圓場說道:“據說以前也有弟子從魂天塔內出來,沒有攜帶字牌的情況,一般這種也無大礙,隻要去往道宮內的靈心島,在靈天石上,寫上自己的名字,就會顯現相應的字牌。”


    “到時在領取也是不遲,而今仙船已是在穿梭虛空,馬上就到靈天道宮了,大家可以收拾東西,陸續下船了。”


    就這樣,泥丸雙娃、杜旺和方小嵐的心,也是落了下來,陸續出去。


    塗紅紅和吳輥兩人,則是神色有些複雜的看了李無笛一眼,然後暗歎了一口氣的,出了房門。


    似乎陳平的那番話,並沒有說服他們,畢竟他們可是知道,魂天塔確實有弟子在裏麵闖關,然後傳送出來沒有攜帶字牌的情況,但那也僅僅是限於普通弟子,在內定弟子身上,至今還未發生過。


    文凡卻是與其他人不同,依舊一臉相信的看著李無笛,說道:“小子,等日後進道宮,我請你喝酒啊。”


    說完,便與陳平對視了一眼,也跟著出去了。


    李無笛看著這一切,有些不明所以,大家是在為我沒有拿到字牌而擔憂?


    因此,他對上白衣青年陳平,問道:“肆長,這是怎麽一回事啊?”


    陳平則是一臉溫和的看著李無笛,說道:“猛九無論你取得成就與否,都是我三十錢酒肆的人,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


    “好了,快收拾收拾準備下船吧,從這一刻起,你們將正式成為靈天道宮的弟子,而你們的未來,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或者說,這就是你們的起點。”


    李無笛看著陳平離去的身影,抓了抓頭,經過一番思緒,又會想起剛剛那在腦海裏響徹的道宮魂天塔意誌。


    他還是準備不打算將自己可能是什麽正甲子牌,還能獲得第三階級別的機緣說予他們聽,畢竟他自己還沒搞懂這些東西呢,等日後進入靈天道宮,一切都會知曉了。


    “不過,先不管什麽字魂牌,第三階級別機緣還有兩色光,那能到道宮藏經閣任意拿取準天階以下的功法,就衝這一點來看,自己應該從那道宮魂天塔裏獲得的成就,不小了吧?”


    就這樣,李無笛收拾好一身行頭,便朝屋外走去。


    一步跨出,刺眼的白光先是打在臉上,但那也不能阻擋李無笛對眼前風光的流連。


    無數仙鶴飛翔那薄薄仙霧,仙霧繞兩岸群山,朦朦朧朧,那群山有不少道觀以及山屋林立,還能見到有無數修真士,雙手負後,禦劍而行,真就猶如隱山仙士。


    一條大河從那最深處的一座高山之上,宛若從天上流下,盡頭就乃李無笛所乘的仙船之處,源頭則是一眼望不到底。


    也就在眾人打量著這傳說中的靈天道宮時,一旁,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再次響起三船之間,“喲,這不就是那站著進去,躺著出來的猛人嗎?我還以為有多猛,結果就這啊?哈哈。”


    李無笛感受有一道惡意的視線,是望向自己的,那顯然話裏所針對的也是自己了?


    他打量一旁,發現是從三十步茶館的仙船上傳來的。


    三船,酒肆居中,茶館靠左,畫舫居右,因此,自己站在船的甲板上,很容易被兩邊的人,所看得一清二楚。


    當看到那說話之人的麵容時,他才想起這人不就是那在第一關星光天梯,就嘲諷過自己是倒數第一名的雷山嗎?


    原來是這隻會說風涼話的小人啊。


    要是讓他現在知道自己不僅破了星光天梯的百萬記錄,還闖到了第四關,外加一堆天大的機緣獎勵,他又是什麽樣子?


    恐怕,那必定是比吃屎還難受上一百倍吧?


    不過這樣看來,倒也明白了為什麽剛剛在船艙內,那杜旺、雙娃等人,會對自己沒有獲得字牌,而感到失落了,原來“因”都在這裏啊。


    但如今,李無笛卻不想管他,如今還是先進入靈天道宮為重。


    雷山他注意到李無笛看來的眼神,然後就望了一眼便扭頭看自己的,就整個跟沒事人一樣,他就有點來氣。


    畢竟,冷暴力,是最傷人的了。


    不得不說,雷山的眼也是尖,很快便注意到那李無笛的腰上,不說是什麽字的令牌,就連令牌都是不見半點蹤影啊。


    這一下,他就直接將風涼話的行為,說到了極致,“哦呦,大家快瞧瞧啊,三十錢酒肆的猛人李無笛,連個像樣的字牌都是沒有呢,該不會連靈天道宮的弟子都做不成了吧?”


    不得不說,如此之話,是最吸引人的目光的,就連那三十線畫舫的三女,洛秋水、薑以女和紙姬,都是望了一眼中央酒肆的仙船上,站著一位素白衣的少年郎。


    該說不說,這少年郎,麵容倒是極佳,神采奕奕,有公子哥的翩翩風範,卻又不失一般男兒的豪誌氣,也有幾分少年才有的稚氣。


    望下看去,確實...這最後一位從魂天道宮出來的少年好像是沒有字牌。


    紙姬一對比那譏諷之人,頓時臉上便是有幾分厭惡,“先不說實力,這尖嘴男子的品行,就已是落了下乘。”


    薑以女卻是冷冷道:“無實力之人,以及無品行之人,都入不了眼。”


    風華絕代的女子,洛秋水看了一眼那俊美少年郎,似乎是覺察了什麽,微微一頓,然後才移開了帶有幾分疑色的美目,繼續看向麵前的那傳聞中的靈山道宮。


    不過嘴上還是輕言,也不知是回應薑以女,還是單純在自我的感慨之言:“在這個暗人出沒的詭異世間,正氣永遠顯得無比重要。”


    紙姬聽聞,迷人的嘴角露出淡淡微笑。


    薑以女則是微微沉吟片刻,然後便冷哼一聲,雙手環胸,看向遠方。


    而李無笛這邊,並不知道,就在那短短的時間內,他已經被三大美人,共同在心裏留下一道印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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