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完當地的風俗人情,劉大念操控身體,將話題引到了正軌之上。


    “鍾潔姑娘,我來這裏是幫你解決寒災的,針對這場寒災,我所知甚少,希望姑娘能為我講述一二。”


    “嗯,這是應該的。”少女雙眼上瞟,似在回憶,語氣端正地道:“寒災最開始出現的日子是在五個月前……”


    “五個月前!”柳念驚聲打斷道:“那麽早,你確定嗎?”


    “是的,就是五個月前!


    由於那段時間臨近冬季,再加上北凜地界,本就是常年酷寒的氣候,所以當地人並沒有察覺有什麽異樣。”


    瞧著鍾潔那副肯定的表情,柳念似有所思,又很快恢複了正常神態,鄭聲道:“姑娘繼續。”


    “我們北凜地界的人,在抗寒方麵,比你們這些外地人要強上很多,都是不怎麽怕冷的,我們蠻莽一族自然也不例外。”


    鍾潔語氣一轉,聲音低沉地道:“可是,再怎麽不怕冷,那也是有個忍受極限的。


    在兩個月前,這裏的天氣就已經達到了往年最冷的地步,而且,直到現在天氣都沒有回溫的跡象。


    目前為止,我們蠻莽一族裏麵,已經有不少人,因為這天氣的原因而丟掉了性命。


    如果再不想辦法解決寒災,我的族人們不知道能不能撐到明年的春天。”


    雖然鍾潔表現的很可憐,讓人萌生幫她一把的衝動,但柳念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糾結太多。


    因為不管是大念還是二念,都不是那種,見到苦難事,就喜歡善心大發的主。


    他們在這個方麵,有著共同的人生格言:人間疾苦的事多了去了,拯救蒼生這樣偉大的事,就交給那些好人去做吧。


    在大念和二念心中,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好人。


    他們隻做自己想做的事,唯有當他們想做的事,恰好是一件好事的時候,大念和二念才可以算作好人。


    離著蠻莽部落越來越近,鍾潔似乎變了一個人,言辭出現了明顯的減少。


    如果柳念沒有開口問詢,她就一直


    維持著沉默寡言的狀態,這與她活潑少女的外貌很是不搭。


    終於,到了蠻莽部落。


    整齊排列的氈帳構成了一條條長道,在攝骨的寒意影響下,氈帳都是牢牢緊閉,空蕩蕩的道路上僅有柳念與鍾潔兩人在漫步而行,一股安靜的氛圍油然而生。


    這時,一個中年男子有些吃力地提著一桶夜香,晃晃悠悠地從前方緊閉的氈帳走出。


    男子隻是一個人,身上卻穿著三件厚厚的毛皮獸衣,可即便是這樣,他的身體還在不斷地打冷顫。


    柳念一臉不可思議地道:“居然從墳頭裏,跑出來一個活人!”


    男子尋著柳念的聲音望來,在見到鍾潔的時候,他神情明顯一驚,然後緊張地說道:“族……族長大人。”


    鍾潔停在原地,有些拘泥地道:“蘇爾叔叔,您需要幫忙嗎?”


    “不用不用不用。”男子連忙擺手,語無倫次地道:“我我我,我就是出來……透透氣,現在透完了我也該回去了。”


    說罷,這位名叫蘇爾的男子拎著夜香,動作麻利地躲進了氈帳裏,過程中他的神色一直都很是慌張。


    緊接著,熙熙攘攘的談話聲從氈帳中傳出,好像是一對夫婦在吵架。


    “不是讓你出去將桶裏東西都倒了嗎?怎麽又拿回來了?是還嫌咱帳裏麵不夠臭嗎?”


    “小聲點,那個禍星就在咱們外麵……”


    “啥…那個禍星還在啊,她難道沒有走嗎?”


    “噓,你小聲一點,可別讓她聽見!”


    雖然兩人談話的聲音很小,但這對柳念這位元嬰修士而言,與當麵述說無異。


    柳念瞧了鍾潔一眼,見對方依舊淡定自若地在前麵帶路,好似什麽都沒聽到一般。


    一時間柳念有些摸不準,鍾潔是否聽得到。


    畢竟,對方終究隻是個凡人,耳力如何,不能一概而論。


    “鍾潔姑娘,在下有一件頗為在意的事想要問詢一下。”


    柳念看著少


    女的背影,好奇地發問道:“蠻莽一族的人都跟你一樣,有著力大無窮的體魄嗎?”


    眼前的少女身為一個凡人,卻有遠遠超越修士的強大體魄,這讓大念和二念都生出了濃厚的興趣,對此,兩人的首要猜測方向就是血脈。


    “不……我的族人都很正常。”剛剛還暢所欲言的鍾潔,在聽到柳念的問題後,神情瞬間黯淡了些許。


    少女眼簾低垂,嘴唇輕抿,發出小到連她自己都幾乎聽不清的聲音:“隻有我,是個怪胎……”


    察覺到少女的異樣,劉大念放棄了詢問的打算。但是,柳二念似乎沒有留意到少女的異樣。


    柳念瞧著少女的背影,自信地說出自己的猜想:“既然整個蠻莽一族就你一個人是特別的,所以,你應該是被撿來的吧……”


    神識空間中,劉大念長長歎了一口氣,後仰躺在海麵上,滿麵憂愁地望著天空。


    “唉……我的二念,你這張嘴究竟何時才能,吐出來幾句人話啊!”


    令劉大念意外的是,鍾潔並沒有發火,她背對柳念,輕輕點了點頭,用頗為傷感的語氣說道:“你猜的沒錯,我就是被撿來的。”


    “那真是太好了!”


    柳念跳腳喝彩一聲,隨後他在心魔驚詫的眼神注視下,快步擋在鍾潔麵前,雙手捏住少女的肩膀。


    由於存在身體接觸,劉大念感知到了鍾潔內心的情感:沒有生氣,隻有深深的自卑。


    與此同時,柳念正對鍾潔,揚著下巴,一臉炫耀地道:“不敢苟同,其實我也是被撿來的!


    而且,因為我的修行速度太快,所以我在我們宗門裏,也被稱為怪胎。”


    少女聽得有些恍惚,眉頭皺成一團,那雙好看的青棕色眼睛左右遊動了兩下,一張臉蛋透著濃濃的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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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柳念那副“我很驕傲”的表情,鍾潔困惑地道:“你方便說清楚,剛剛那話是什麽意思嗎?”


    柳念眼中煥發神采,興奮地道:“我是在說,咱們倆是同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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