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田英,那個印像中永遠風度翩翩,彬彬有禮,與人總是三分距離,七分禮貌的和田英,居然會做出這種有失風度的事來。


    *


    和田工作室位於市區繁華地段的一間新建不久的新穎別致的十五層寫字樓裏,這棟樓聽說是和田英買下的,除去十五樓為自己所用,其他樓層全出租給別的公司或是工作室。


    和田天生就是生意高手,整幢樓四十五層,就有三十多間獨立的小公司和工作室。但一樓的保潔員,保安和接待小姐都是和田英聘用的,他付員工們的薪水,卻向每一間工作室收取服務費,每年光收取這些服務費和寫字樓的租金,都夠他數好一陣子的錢了。因此,長相英俊,年輕有為年僅二十六歲的和田英,被評為這幢大樓的最佳黃金單身漢。據我所知,他的秘書每天都會接到許多電話,全是女性請他用餐或是約會的。


    按理說,如此得女人青眯的和田英應該不會被女人打臉的事件發生,可今天,就實實在在地發生在我眼前。


    才從電梯裏出來,剛進入十五樓大廳,就聽到一陣叫囂聲,尖銳,憤怒,然後,我看到兩個保安強行拉著一個女人從我身邊經過。


    我詫異地看過去,很是驚訝,這女人,不正是昨天與楚昭洋約會的劉小姐麽?


    那女人穿著職業裝,腳穿高跟鞋,化著美麗精致的妝容,長相也不差,原本氣質還算頂尖的她,如今卻被憤怒扭曲成夜叉了。


    她一邊掙紮一邊怒吼:“該死的和田英,你安的什麽心啊,居然揍我的男朋友,害我昨晚的約會泡湯了。你還我的香奈兒提包,你還我的寶姿套裝----”


    我目瞪口呆,拉住一位看熱鬧的同事,悄聲問道:“到底怎麽回事?”


    那位同事嘴角撇了撇:“誰知道呢,瘋狗一隻。”


    我又問另一名同事,她是辦公室公認的八卦資深人員,問她準沒錯。


    她偷偷在我耳邊悄聲道:“好像是咱們頭頭把人家的男朋友打了,她男朋友本想送她的寶姿套裝和香奈兒手提包被咱們頭兒給丟進垃圾車了。那女人就以為咱們頭兒對她有意思,今兒一大早就跑來在我們麵前耀武揚威的,卻被頭兒一翻冷嘲熱諷,惱羞成怒使起潑,打了頭兒一巴掌,頭兒憤怒之下,然後就這樣了。”


    我傻眼,和田英,那個印像中永遠風度翩翩,彬彬有禮,與人總是三分距離,七分禮貌的和田英,居然會做出那種事。


    腦海裏想像中,一個身穿西裝,麵容冷淡的貴族精英,衝到正在吃甜蜜晚餐的男女桌前,把人家男友大打一頓,然後又把人家男友送給女朋友的禮物給丟掉,那模樣還真是暴勁。


    “那女人是什麽東西嘛,居然跑來消想我們頭兒,哼,也不照照鏡子。”


    剛開始我還不明白這位劉小姐為何與和田英發生衝突,現在我總算明白了。原本楚昭洋昨天是被和田英打了。進而讓這位劉小姐夢寐以求的香奈兒手提包和寶姿套裝沒有到手,所以今天找上門來問罪了。


    隻是,和田英與楚昭洋無冤無仇的,他為什麽要打他?


    走意經理辦公室,和田工作室裏,最高的職稱不是老板,而是經理。和田是工作室唯一的經理,也是唯一的老板,私底下,我叫他和田。


    推開他的辦公室,他正捂著臉,手裏拿著塊冰毛巾,看到我後,苦笑一聲:“現在的女人,就算穿著寶姿套裝,拿有碩士學曆,但那修養啊----”他搖搖頭。


    我微笑以對:“你說的很對,咱們女人啊,總是不能以常理來推斷的。所以,以後請你離我遠一點。”我半真半假地道。


    和田笑笑,一派的溫文爾雅,如沐春風般的優雅,這個小日本顛覆了我對日本男人的主觀厭惡。


    “你知道那個女人是誰嗎?”


    我聳聳肩:“知道,不就是樓上那間會計工作室的員工麽?”


    他盯著我,目光炯炯:“會計工作室就算效益再好,發給員工的薪水也不夠她買一件當委的寶姿套裝,琳琳,你知道原因嗎?”


    我笑了:“那又怎樣?滿大街都是穿寶姿套裝的女人,又有什麽好稀奇的。”


    和田急了,忽地起身,聲音急切:“琳琳,你還沒聽懂我的意思嗎?那女人之所以穿那麽好的衣服,是因為她傍了個有錢的男人作冤大頭。”


    我沉了臉色,腦海裏不由自主想起了那女人手裏的五束鮮花,與彩光發亮的鑽石手練。


    我道:“和田,你不必告訴我,現在傍大款的女人滿大街都是。”


    他看著我:“可你知道那女人傍的大款是誰嗎?”


    我這下終於明白了,他已知道了楚昭洋就是我的老公,並且他私自揍了楚昭洋,隻是在替我打抱不平。


    我深吸口氣,不敢看他的眼神,道:“和田,謝謝你替我打抱不平,隻是,這是我與楚昭洋之間地私事,你保持沉默就是對我最好的支持。”


    和田英急了,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臂,使勁地搖了搖:“琳琳,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麽那麽傻,明知那男人背叛了你,你還死守著他做什麽?值得嗎?”


    我掙脫了他的手,後退一步,定定望著他,聲音出奇的平靜:“我知道你關心我,但是,我的婚姻我自己作主,我與楚昭洋之間的事,並不是你這個外人能理解的。”與楚昭洋確實是沒有感情了,但那又如何,我不與他離婚,自有我的考量。和田是關心我,我也感覺的出來,但那又如何,我與他也還沒有熟悉到拿自己的私事與他分享。充其量,我與他也隻是上司與下屬的關係,說遠些,我們隻是高中時的同學而已。但那時候的他,高高在上如天之驕多,高中三年,我與他也從未說過一句話,算不上好熟。


    或許校園與社會是相反的,在校園兩個私交甚篤的人,出了社會卻變成陌路。


    而在校園裏形同陌路的二人,卻在出了社會後,偶然相見後,關係卻會大大改變。


    我與和田英,算是後者吧。


    和田英愣了下,神色些有頹然,良久,他衝我扯了扯唇角:“對不起,是我多事了,請你原諒。”


    我搖頭,笑道:“沒什麽,其實我也很感謝你替我出了口惡氣。”


    他皺了皺眉,想說什麽,卻被我打斷,我看了看時間,道:“時間不早了,該正式上班了,我出去了。”


    工作到一半,就聽到同事在議論紛紛,通常她們在無事可做時,就會聊八卦,聊辦公室裏的新聞,對於這些,我隻充當觀眾,很少發表意見。


    隻是今天的竟況與往常不太一樣,隻見同事小李的聲音越來越大,已經蓋過辦公室裏裏接受的四十分貝悄悄話準則了。


    “天啊,大家快來看,這報紙上刊登的尋人啟示的相片好麵熟啊,連名字都好熟悉。”


    “誰這麽麵熟啊,我看看。”


    “唉呀,真的好熟悉啊。”


    “是誰啊?”


    “是-----”


    “琳琳,琳琳,你快來看啊,是誰在找你啊,還刊了你的相片呢。”


    我抬頭,皺眉。


    小李揚揚手中的報紙,道:“琳琳,真的,我沒騙你,真有人在尋找你呢。”


    我半信半疑,丟下手頭的筆,接過報紙,看了起來,當看到占有半邊刊麵的鬥大標題時,我愣住了。


    隻見標題上赫然寫著:“尋找離家出走十年的江琳琳,你奶奶病重,請速回趙家。”下邊還刊登著我十五歲時的照片,及我的年齡,和離家出走的原因:因與奶奶的雇主發生衝突,憤然離家,不顧親奶奶死活,整整十年未來看過奶奶一眼,現在奶奶病重,還掛念著唯珠孫女江琳琳。


    後邊還有刊登人的話:江琳琳,就算你恨我,但也請你速回,你奶奶真的病重,如果你還有做孫女的一點孝心的話。


    耳邊翁翁地響著同事們的聲討聲,我全都聽不見,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奶奶真的病重了?一直健健康康的奶奶怎麽會倒下?


    十年,沒想到啊,我離開那個家已有整整十年了。


    往事曆曆在目,童年時的陰影,如蔓騰一樣,又在腦海裏開始生根,發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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