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龍骨峰後山,龍骨秘境入口。


    一個鬼鬼祟祟,戴著兜帽,渾身裹得嚴嚴實實的人影出現。


    然而當他走近發現,此處根本就沒有所謂秘境,自從上次掌門他們強行闖入後,秘境就整個崩塌了。


    電光火石間,這人瞬間明白過來。


    消息是假的,這是陷阱!


    他轉身想跑,卻被突然出現的雲炎彬抓住後領摔在地上。


    “你的接頭人是誰?”


    黑衣人不答。


    雲炎彬發現這人渾身靈力暴動,有自爆趨勢。他冷哼一聲,一掌拍在他丹田上。


    這人瞬間就像爛泥一樣軟下來,再也沒有反抗之力。


    黃簾趕過來,抓著人喂了一顆大還丹續命,以保證他能抗下等會的搜魂。


    良久,雲炎彬睜開眼睛,鬆開罩在黑衣人頭頂上的大手,緩緩道:“內鬼是焦進。”


    ……


    武道場上,裁判話音落後,久久鴉雀無聲。


    宋意禾盯著呆若木雞的焦飛語:“不是說下跪道歉?來吧。”


    這胖子反應過來,漲紅著臉,連跪帶爬跑上擂台,高聲道:“這、這不公平!她根本不是靠自己贏的,全靠那個奇怪的鼎,她作弊!我要求重比!比賽結果作廢!”


    三位裁判看了他一眼,再度冷冷的閉上眼睛。


    梅容也完全不管,她從地上爬起來,一手攤在她親弟弟麵前,“東西。”


    梅陽平冷著臉將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玄甲遞給她,然後暴躁的瞪了焦飛語一眼:“廢物!”


    說罷,兩姐弟一同轉身離開,竟是看也沒看台上一眼。


    焦飛語還在鬧著:“我們焦家世代為問心派做事,我父親更是掌管一派內務,你們敢不聽我的?信不信我這就告訴父親,有你們好果子吃!”


    他的跟班也一同附和:“就是,讓你們作廢是給你們麵子!”


    其餘來吃瓜的弟子更是閉緊嘴巴,麵上不敢露出絲毫嘲笑。


    他們這些普通弟子,得罪了焦家,那是有數不清的小鞋穿的。


    但宋意禾是誰?她唯恐天下不亂,生下來就不知道怕字怎麽寫。


    小姑娘一腳踹在他膝蓋上,然後單手摁著他腦袋,規規矩矩讓人給自己磕了三個響頭。


    焦飛語再抬頭時,額頭上鮮血直流,他不停嚎叫,疼得在地上打滾。


    就在這時,兩名執法長老禦劍而來,直接將焦飛語提走了。


    這一幕來得突然,眾人過了一會才開始竊竊私語。


    “那一身黑袍的,是執法長老吧?怎麽不打招呼直接把人帶走了?”


    “我聽說,執法長老一般都是抓犯了大錯的弟子的,這焦飛語難道……”


    宋意禾跳下擂台,問:“跟上去看看?”


    於是一群人浩浩蕩蕩往叩心堂趕。


    眾人趕到時,正好在屋外聽見焦家兩父子淒慘的哭喊劃破上空,驚起一片鳥雀。


    “不,掌門,我們不是內鬼,一定是哪裏弄錯了……不,我不要被搜魂,救命——”


    內鬼?宋意禾陡然想起上次黃長老帶自己去找雲炎彬,總覺得這兩件事有什麽關聯。


    薑柳兒拍拍人:“小禾?你想什麽呢?走了,長老不讓咱們進去。”


    “柳兒姐姐,你們先走吧,我突然有點事,下次再聚。”


    說完,宋意禾飛快的跑了。


    “誒?這就走了?”秦雲書反應過來時,已經連人影都看不到了。


    一旁的顧長洲也語氣不耐煩:“什麽也不懂,就知道問,我看你別學劍了,直接轉行喂豬吧,那個不用腦子。”


    纏著人問劍法的汪才俊:“……”好端端的,怎麽突然吃槍藥了?


    宋意禾一口氣跑回竹院,看見門開著腳步才緩下來。


    “喲,回這麽早?我還以為得明天早上才能再看見你人呢。”雲炎彬一身白衣,坐在屋裏喝茶。


    “焦家的事,跟你有關係嗎?”


    雲炎彬喝茶的手一頓:“你為什麽會這麽覺得?”


    宋意禾:“直覺。”


    “那你為什麽想打聽這件事?”


    宋意禾想起那個化為黑水的姑娘,如果沒有遇見這種事,她也許會度過快樂的一生。


    “師傅給徒弟解惑,不是應該的嗎?”


    雲炎彬笑起來,示意小徒弟坐下聽他慢慢說。


    於是宋意禾在她便宜師傅的嘴裏,得知了整個事情的經過。


    三個月前,黃簾確實是來找雲炎彬商量秘境魔族一事,死去的弟子們出現在魔族手中,想也知道門內出了問題。


    但他們是怎麽做到的呢?每個弟子手裏都有傳送符,遇到危險就能跑,再加上秘境的隨機傳送,那些被害的弟子們,是怎麽去到魔焰山的呢?


    “你覺得,他們是做到的呢?”雲炎彬有心考考她。


    宋意禾沉吟片刻:“傳送符一事魔族肯定知道。”


    “哦?”


    她把當初薑柳兒他們逃跑時,遇見弓箭手的事情告訴雲炎彬:“他的出現那麽巧,就像是特地為了防止弟子們使用傳送符逃跑的。”


    雲炎彬點點頭,表示肯定。


    宋意禾繼續說:“至於弟子們怎麽去魔焰山的,我隻能想到有人在秘境入口做了手腳。”


    “不錯,我和黃長老猜測,這些人應該是用了陣盤。”


    “陣盤?”宋意禾疑惑,她隻聽說過陣法。


    雲炎彬:“是一種陣法師防止戰鬥時來不及現場布陣,提前刻下的石盤,因為每一個陣法師都有自己獨特布陣習慣,所以,隻要拿到陣盤,就能根據痕跡查到陣法師。我們就是利用這一點,放出消息說,我們在秘境中找到了陣法痕跡,正在徹查,引內鬼上鉤。”


    宋意禾順著他的想法:“那你們怎麽能確定,一定是今天呢?”


    “因為,我們放出的消息還說,此事已經報給修真界仙盟,而仙盟趕到這裏,最遲就是今天。”


    “仙盟?”宋意禾雙眼一亮:“是那種淩駕於宗門之上,最是公正的聯盟嗎?”


    雲炎彬揉揉她的腦袋:“以前是,現在,不過是幾大勢力互相製衡滲透的產物罷了。”


    聽上去師傅和這個仙盟很不對付啊。


    “那他們來了嗎?”宋意禾又問。


    “當然沒有。”雲炎彬看她一眼,想到黃簾許給自己的好處。


    不久之後,這小徒弟就將占用一個門派舉薦名額,然後去修仙界了。


    也許是時候給她講講這些糾紛。


    在雲炎彬口中,問心派最開始的創立初衷就是為了躲修仙界。


    仙魔大戰以前,修仙界還是門派林立,百花齊放,大戰以後,死傷人數眾多,幾乎所有宗門都解散了。


    剩下一些在大戰中做出卓越貢獻然後活下來的大能,他們的地位水漲船高,後代自然也得到所有人的追捧,於是修仙界就慢慢變了樣子。


    如今修仙界講究家族傳承,為了鞏固地位,那些修煉功法都被他們壟斷,各個家族之間互相猜忌,權利傾紮,也沒有所謂的宗門,散修除了依附世家根本沒有出頭之日。


    而從小出生在修仙界的凡人,更是可悲,因為世家根本不會把他們當人,買賣奴隸這種事屢見不鮮。


    “聽起來並不是什麽好去處,師傅為什麽還想要我去修仙界?”


    雲炎彬歎氣道:“因為靈力,問心派能夠修煉,靠的是五百年前搶回來的一條靈脈,誰也不知道它還能堅持多久。近些年,已經有一些弟子越來越感覺突破困難了。”


    宋意禾想到鍾淮在築基巔峰卡了兩年,若有所思。


    “何況,如今魔族再度出現,以後說不定會有大事發生。”雲炎彬低頭看她:“你在體修上的天賦我生平罕見,可以稱一句妖孽,師傅希望到那個時候,你能有實力保護好自己,好好活下去。”


    他不說讓她在那個時候為人族出一份力,隻說希望她能好好活下去。


    這也許是作為長輩最無私的祝願了。


    宋意禾點點頭:“放心吧,師傅,我會保護好自己,也會保護你的。更何況,不會有那天也說不定。”


    開玩笑,魔神就在身邊,誰能欺負到我頭上啊。


    雲炎彬隻當她是小孩戲語,並不多說,而是讓她趕緊回去休息,明天要繼續訓練了。


    接下來的日子,師徒兩個認真訓練。


    白天,宋意禾完成一天的訓練計劃,晚上則在瀑布的滑石上的修煉,她吃了聚靈丹,修為一下提升到練氣六層。


    此外,月末三天,她還會呆在聚靈塔衝擊修為,然後去藏書閣借閱接下來一整個月需要的書籍。


    門中還在糾察魔族一事,線索卻在焦家徹底斷了線。


    似乎對方打定主意要放棄這顆棋子,不再有任何動作。


    可憐的焦飛語被關在叩心閣的地牢,吃不飽穿不暖,身上肥肉不剩幾兩,而這樣的日子,他還要再過百年,直到死在牢中。


    這些事宋意禾都不關心,她目前唯一的煩惱就是。


    她的衣服壞得太快啦。


    普通衣服根本經不住這麽摧殘,一會被樹枝劃破,一會在打架時被抓破。好在顧長洲似乎算好了日子,在她把衣裙全部穿廢之前,又送來了新的裙子。


    兩人像達成了什麽奇妙共識,一個默默送,一個默默出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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