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葉夙聽她說這話,直接笑出了聲:“你當我們是傻子嗎?你連嚐都沒有嚐!怎麽可能完成,怕不是信口胡謅幾個吧!”


    “盡歡,若是比不過就認輸,沒人會嘲笑你!何必編造這樣的謊言!”霍淩虛也皺著眉道。


    蘇盡歡默默地拿出紙筆,寫下了幾味藥材,貼在葉夙的臉上給他看。


    “看清楚了,是不是這幾味!”蘇盡歡雙手環胸,勾唇笑道:“什麽無色無味,不過是你們無能,聞不出來罷了。”


    “你……你聞到了?”溫重驚愕地張大嘴巴。


    這麽些年來,從沒人能聞到這味道。


    “這不可能!這怎麽可能!連我都聞不到!”葉夙拿著蘇盡歡塞過來的那張紙,顫抖著雙手,滿眼不可置信。


    “一定是假的!”旁邊的人出聲嘲諷:“葉夙這樣的天之驕子都聞不出來,她怎麽可能!”


    “就是!肯定寫的不對!”


    ......


    葉夙也收回了震驚的表情。


    是啊,他是太醫院最有天分的學生,連他都做不到的事情,蘇盡歡怎麽可能!


    她八成是在裝腔作勢。


    葉夙將蘇盡歡的單子往桌子上一拍,自信道:“我今日就讓你死個明白,我來看看這裏麵有什麽藥材,若是你和我是一樣的,算你贏!”


    蘇盡歡嗤笑一聲:“笑死了,明明是我先的。”


    “快不代表對!”


    葉夙自信地端著瓷碗,小口嚐了嚐,然後在紙上寫下幾味藥材。


    他用了一刻鍾才完成。


    眾人紛紛向他投去期待的目光,都希望葉夙能打臉蘇盡歡,為太醫院爭光。


    葉夙寫完了藥材,拿起來晃了晃:“蘇盡歡,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你若是現在認輸,還能留幾分顏麵!”


    “盡歡,本王來幫你看!”霍淩虛作勢就要上前,蘇盡歡一把將他拽回來,眸色如冰:“不必了,還是大家一看更好,省的有人不信。”


    話畢,她掃了一眼在場的眾人,朗聲:“一起來對對看,可別說我做了手腳。”


    眾人紛紛上前,目不轉睛地盯著蘇盡歡那張寫著藥材的單子。


    “我給過你機會了,既然你不珍惜,那別怪我不客氣。”


    葉夙拿著自己的單子一個一個念出來,生怕別人聽不清楚。


    “芍香、荊草、禾葉、桂子...”


    眾人睜大了眸子,吃驚地看著蘇盡歡的單子。


    前麵四味藥材,竟然都對上了。


    他們屏住呼吸,等著葉夙說最後一位。


    葉夙開口:“最後一味,豬血草。”


    他說完,扭過頭看著眾人:“怎麽樣?蘇盡歡一個都不對吧?”


    眾人麵色各異,尤其是溫重的臉色,差的離譜。


    “最後一味不對,蘇盡歡寫的是鋸齒草。”


    葉夙聞言,大笑了幾聲:“蘇盡歡,你也不過如此。”


    蘇盡歡冷眼看著他,好似在看一個傻子,她譏諷地笑了:“你為什麽不問問你師傅為什麽不說話?”


    葉夙轉過頭,果然看著溫重沉著臉,就連那些太醫都閉著嘴,不想說話。


    溫重出的考題,他們之前都是參與過的,自然知道答案。


    雖然蘇盡歡和葉夙有一個不一樣,但是...


    有一位禦醫看不下去了,對葉夙道:“葉夙,你要不要再想想?”


    “想什麽?這還用想嗎?蘇盡歡她輸了!”


    眾人失望地看著他,溫重上前,直接甩了一巴掌,鮮紅的巴掌印字頓時浮現在他的臉上。


    葉夙吃驚地看著溫重,十分不解:“師傅...您...這是為何?”


    “沒用的東西,我平時怎麽教你的!連這點藥材都認不出來!你還想不想學醫了?”


    麵對溫重的斥責,葉夙總算是反應了過來。


    最後一味藥材,是他認錯了......


    “不可能...我不可能認錯!”葉夙捂著臉,瞪著蘇盡歡:“她怎麽可能認得出!”


    蘇盡歡不僅聞了一下就寫了出來,更是全對,直接碾壓葉夙。


    他被捧著這麽多年,一下子受了這麽大的打擊,頓時有些承受不住。


    “師傅,一定是哪裏弄錯了。”


    溫重臉上的怒火更甚。


    他倒是想袒護他,但是那麽多雙眼睛看著,他無論如何也包庇不了。


    “滾回去!”溫重怒斥道。


    “師傅,不是還有兩次考核嗎?讓我繼續和她比,我不可能比不過她!”葉夙哀求道:“這次,她隻是湊巧罷了。”


    “滾回去!你聽不明白我說什麽嗎?”


    溫重又甩了一巴掌:“還嫌不夠丟人嗎?”


    再比下去,怕是葉夙三輪都輸了。


    “師傅...”


    葉夙不甘心,看向蘇盡歡的目光更加怨毒。


    “好好反省,今晚的晚飯別吃了。”


    溫重怒道。


    葉夙隻好一步三回頭地進了太醫院。


    蘇盡歡挑眉:“溫大人,溫太醫,我現在可以進去了嗎?”


    溫重黑著臉,眯著眼睛看她。


    “哼!”


    他冷哼一聲,甩袖進了太醫院。


    一眾禦醫也趕緊進去,邊走邊竊竊私語。


    “盡歡,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答案,是不是九皇兄提前告訴你了?”霍淩虛問:“你以前...可沒有這樣的本事,其實,普普通通的也挺好,女子不必事事拔尖的。”


    霍淩虛伸手去拉她的袖子,目光裏裝的是濃情蜜意和為她好的模樣。


    蘇盡歡差點氣笑了。


    她甩開他的手:“你在說什麽胡話呢!承認別人比自己強就這麽難嗎?”


    “本王不是那個意思,本王都是為了你的以後考慮,太醫院裏都是男子,你一個女子本來就不方便,現在又弄得大家都很難堪,你非要這麽招搖嗎?”


    蘇盡歡懶得理他,跨步越過大門,霍淩虛趕緊追上去,還在喋喋不休:“自古以來,女子都是為了輔助丈夫而生,你這樣強勢,日後,會被人說閑話。本王倒是不嫌棄你,但不想讓你被人說三道四,你怎麽就不明白本王的苦心。”


    這一幕被夜煌看到,他皺著眉,回了九王府,向霍司禦匯稟。


    “王爺,屬下覺得蘇姑娘和十一王爺牽扯不清...恐怕......”


    霍司禦皺著眉,拳頭攥緊,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低氣壓:“你說的都是真的?”


    “屬下親眼所見。”


    霍司禦眸光沉冷,心也沉下去。


    難道,歡兒想進太醫院,真的是為了霍淩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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