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婉,你爸怎麽一下子這麽嚴肅啊?那個人是他領導?”林柚奇怪的小聲問道。


    胡婉也一樣納悶:“我爸的領導我都見過,沒這個人啊,再說,哪有這麽年輕的領導啊。”


    兩人疑惑不解,怎麽也想不通胡全為什麽看起來像是章衡的下屬一樣。


    這時,胡全走了過來:“林柚,這個人是叔叔同事,有點事情想找你爺爺奶奶問一下,你帶我們去一趟行嗎?”


    “額,行。”


    有熟人在,李柚答應下來,一行人坐著胡全的捷達出發。


    李柚的爺爺奶奶家在城東市區外五十多公裏的地方,是一個新農村,隻不過年輕人都去了青杭,留下的人不多,都是中老年人。


    村西頭第四戶就是她爺爺家,有個諾大的院子,種著青菜,養了些雞鴨,一棵老槐樹栽在院中間,下麵擺著一張木桌一把躺椅,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就躺在躺椅上,悠哉的抽著煙袋鍋子。


    “爺爺!”


    李柚進門大喊一聲,李懷友蹭的一下坐了起來,驚喜的樂出了聲:“丫頭回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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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精神矍鑠的老太太掀開門簾探出頭來,用圍裙擦了幾下手,快步走上前拉住了李柚。


    “丫頭今天怎麽有空來啦?還來的這麽晚,這都快五點了啊。”


    “是不是有什麽事啊?缺錢啦?缺多少,爺爺有!”


    李懷友豪邁的說道,一副我是有錢老頭的樣子。


    “沒有啦爺,是有別的事。”


    李柚正說著,章衡他們走進了院子,一見胡全身上的警服,老兩口頓時臉色一變。


    “丫頭,你犯法啦?!”


    “不是不是,那是胡婉的爸爸,我跟你們說過的。”


    李柚慌忙解釋道,老兩口這才放下心來,熱情的招呼章衡他們到老槐樹下的木桌旁落座。


    聽胡全跟他們寒暄片刻後,章衡問起了正事:“李爺爺,你家賣過一個床你還記得麽?”


    剛剛還笑嗬嗬的李懷友瞬間臉色一變:“你、你問這個幹什麽?”


    他的反應沒能逃過眾人的眼睛,胡全見狀立刻拉著李柚和胡婉離開。


    “爸,你幹嘛?我還想……”


    “想什麽想!這事跟你們沒關係!”


    不等胡婉說完,胡全便嚴肅的低聲喝道,把兩個女孩都給嚇住了。


    “不該你們知道的,就別自己往上湊!這也是為了你們好。”


    胡全聲音放緩了些,可他的臉色卻已經緊繃,腦海中忍不住響起前不久發生的一幕。


    逃犯抓捕現場,六個同事進去抓人,結果包括逃犯在內,全都在那廢棄招待所消失的無影無蹤,最後隻能請來一個特殊部門……


    那是胡全第一次知道特殊證件的背後是怎樣的一群人!他們接觸的又是什麽樣的事。


    “這操蛋的世道,越來越看不懂了啊。”


    胡婉和李柚看著他心事重重的樣子,不禁奇怪的麵麵相覷。


    ……


    院子裏,章衡出示了證件表明身份,盯著李懷友道:“看您的樣子顯然知道那個床不對勁,那我就不廢話了,那個床現在跟一起命案有關,我需要你們協助調查。”


    李懷友手一哆嗦,他的老伴輕輕拍了拍他的手,將裝好的煙袋鍋子遞給了他。


    李懷友吸了口煙,這才冷靜不少。


    “成吧,那我就跟你說說,你別當我在胡扯就行。”


    “那床啊,是我兒子買來給我們老兩口的,花了六千多,說是睡著可舒服了,我們倆挺高興,怎麽說也是兒子一片孝心嘛,送回來當天就換上了。”


    “六千多的床睡著是舒服,可第二天,我們就撞邪了!”


    李懷友露出一絲惶恐:“前一晚好好的躺在那床上,結果第二天早上一起來,我躺在廚房的大鍋裏,我老伴跑到了西屋!”


    章衡抬手打斷了他:“等會,那床剛到你們手裏,第二天你們就被抬走了?”


    “對啊,連著一周,我們說什麽也不敢用了,就跟兒子說那床我們睡不慣,讓他拿走。”


    章衡陷入思索,看來這裏也不是那個床的源頭,還得再往前追溯才行。


    “能給你兒子打個電話麽?我問他幾個問題。”


    “行。”


    李懷友撥通他兒子的電話,說明情況後才把手機遞過來。


    “同誌,我可真不知道那床這麽邪門,就是覺得扔了可惜才半賣半送出去的,要是知道的話我就扔了,說啥也不能為了點錢禍害別人啊。”


    那邊一通解釋,生怕跟命案扯上關係。


    “你別緊張,如實回答我的問題就行,那床是在哪買的?”


    章衡沉聲問道。


    “我朋友介紹的一個木匠自己做的。”


    “青杭的麽?”


    “對。”


    “把他的聯係方式還有家庭住址給我發過來。”


    那邊頓時沉默了,良久之後,他才聲音發澀的道:“這個恐怕愛莫能助了,他死了,一場大火,一家六口都沒跑掉。”


    死了?


    章衡心中的疑惑更多了,床和裏麵的詭異都在自己家呢,木匠怎麽會死?單純的意外?還是……


    “對了,還有件事我不知道有沒有用啊,聽他們鄰居說,那木匠家著火前幾天,有人去找過他,沒多久就罵起來了,找他的人還說什麽‘你等著,想找死我成全你’什麽的。”


    “查了麽?”


    “聽說警方正查著呢,不過還沒有準信。”


    “什麽時候的事?”


    “一周之前,葬禮剛辦完。”


    “知道了,謝謝配合。”


    “沒事,警民一……”


    嘟——


    章衡掛斷了電話,跟老兩口說了一聲後就走,對他們的詢問置若罔聞。


    離開院子,胡全走到他麵前,雖然知道不大合規矩,但還是小聲問道:“小同誌,情況怎麽樣?我女兒挺擔心她朋友的,所以……”


    “沒她家什麽事了。”


    胡全長舒一口氣,還好還好,沒跟這部門扯上太多關係就行。


    章衡拿出手機,給周海打電話過去。


    “章衡啊,啥事?”


    “周哥,你能查到警方的案宗麽?”


    “幹嘛?”


    “我有個事情要查,線索到一個木匠身上的時候斷了,他們一家死於火災,就在一周前,我覺得有些蹊蹺。”


    周海頭疼的吧嗒抽了口煙。


    “好不容易休息幾天,你還真會給我找事幹,行吧,我去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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