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親自給她的牙刷上沾了牙粉,又幫她舀了熱水自臉盆,連棉巾都貼心地遞上。


    帶全都洗漱完,顏芙凝回了房。


    傅辭翊亦步亦趨地跟著。


    “夫君不去洗麽?”她轉頭問他。


    “為夫幫你抹藥。”


    顏芙凝婉拒:“不必了罷。”


    “要的,你放心,我知道輕重緩急。”


    再如何,他是個人,又不是禽獸。


    顏芙凝這才同意。


    抹藥時發現情況不似清早看到的那般,已經有了明顯好轉,傅辭翊這才稍微放心:“好許多了。”


    “那就好。”顏芙凝想了想,又道,“姐姐說娘給的秘笈要看。”


    “那本書?”


    “嗯。”


    “那我等會去翻出來,咱們一起研究?”


    “可別罷,過幾日罷。”


    她其實還是挺怕的,怕他把持不住。


    “先研究,往後再實踐。”


    他一個能連中三元之人,還怕搞不定一本書?


    “好罷,你先去洗洗。”顏芙凝上了床,拿了本話本翻看。


    傅辭翊心情很好地去了淨房洗漱。


    雖說大抵知道世界上不是很多人能一次就成的,但具體不知誰人如此。


    而今知道姐夫也是這樣,他倏然就有了信心。


    男人的自尊心就是如此來的。


    其實也不能怪他們,隻能說他們懂得疼愛自己的妻子。


    越想越開懷,洗澡的功夫就把自己給開解了。


    胡亂抹幹身上水分,很快回了臥房,翻出嶽母給的壓箱底的寶貝書,坐去了床上。


    他一把抽走顏芙凝手裏的話本:“凝凝,來,一起研究。”


    顏芙凝剜他一眼,視線隨著他的翻頁落在了書上。


    書上也有圖畫著,一旁還有注解。


    可謂圖文並茂。


    相對十六圖隻有圖,十八般武藝隻有小人兒,這書裏的世界可謂豐富多彩。


    夫妻倆才看兩頁,雙雙紅了臉。


    啪的一聲,傅辭翊將書合上了,啞聲道:“咱們過幾日再看。”


    顏芙凝噗嗤笑出聲。


    --


    時隔一日。


    這一日,是顏芙凝與顏盈盈約好要回娘家的日子,也是她們外祖母會帶祖母先前身旁之人去顏家的日子。


    是以,一大早,顏芙凝便醒來。


    傅辭翊摟著她的身子:“怎麽這般早?”


    “去顏家,你忘了?”


    “沒忘。”他拿了自個買的那顆小夜明珠,鑽去了被窩下。


    顏芙凝按住他:“喂,你做什麽?”


    “瞧傷口恢複如何?”他嗓音有些悶,因被子蒙著的關係,“得坐車,得站得走,還得坐許久。”


    他心疼她。


    好在看過後,發現情況比昨日又好了不少,他麵上才有了笑意。


    將腦袋鑽出被子,在顏芙凝唇上親了一口。


    “登徒子,快起罷。”


    顏芙凝捧住他的臉,推開。


    傅辭翊再度親上去:“怎麽親都不夠。”


    到了顏家,他收斂些,萬不能在嶽母嶽母跟前造次,更別提要與凝凝親熱。


    特別是她有三個愛管閑事的兄長在。


    顏芙凝便也親了親他的嘴:“好了,咱們若是去遲了,那就不好了。”


    “也對。”傅辭翊沒旁的動作了,利索下了床。


    “男人真是絕情呢,方才仿若一個狗夫君,此刻竟然恢複了一個清絕公子的模樣。”


    傅辭翊抬手勾起她的下巴:“你想要為夫如何,為夫便如何。”


    “逗你玩呢,今日正事要緊。”


    顏芙凝也下了床。


    等他們到顏家時,時辰尚早。


    一跨進府門,顏芙凝便派彩玉:“你去東苑與我祖父說一聲,就說我來了。”


    “好的,小姐。”


    彩玉應聲離去。


    到了南苑,顏芙凝見母親與大嫂早早地在花廳等候了。


    “姐姐姐夫還沒來?”顏芙凝問了母親。


    “還沒到,咱們再等等。”洪清漪輕聲說,“前日洪家派人來說,我便派人去了成王府,你姑姑姑父也不知今日來不來。”


    顏芙凝頷了頷首,轉眸看向曾可柔:“大嫂的肚子很大了,要不還是回房歇息?”


    “我也這麽說她,她就是不聽,說來走走。”洪清漪搖首。


    “我怕娘一個人等著外祖母,所以來陪著,這會子妹妹到了,那我就回房了。”曾可柔微笑道。


    “嗯。”洪清漪點頭,與兒媳柔聲道,“你回去罷,有消息會告訴你的。再則當年的事一聽就氣人,你是有雙身子的人,還是回去歇息罷。”


    曾可柔這才由丫鬟扶著離開。


    洪清漪便叫小女兒與小女婿落座。


    傅辭翊正要說尋顏星河去下個棋,花廳外顏星河踱步進來。


    “聽說你選了睿字,睿王殿下?”


    “你消息還挺靈通。”


    “妹夫關係到咱們顏家在朝廷的顏麵,可不得關注著?”


    兩人正說著,彩玉急匆匆跑回來。


    “小姐,老國公不在東苑。”彩玉對著洪清漪福了禮,“夫人,婢子在東苑尋老國公,卻不想被老夫人瞧見。”


    “她問婢子,為何特意尋老國公,我如實作答,說是二小姐回來得通知他。”


    “卻不想她怒火上來,說不將她這個祖母放在眼裏,大過年的,也不見她去拜見她。還說大房的公子們個個不懂事,沒規矩,不敬重她這個祖母。”


    “婢子怕是惹事了。”


    彩玉急了。


    顏星河施施然落座:“二房三房今年也沒去拜見她,憑什麽她單獨要求我們大房的人過去?”


    二房三房最是勢利眼。


    如今看中饋之權早不在老太婆的手上,老太婆也不幫他們張羅小輩的婚事,他們便不去理會老太婆了。


    洪清漪拍拍顏芙凝的手背:“你不必怕她。”


    “女兒自是不怕,就等當年的事情究竟是什麽樣了。”顏芙凝道。


    顏星河又道:“一個年近三十不成婚的女子,怎麽想總有些不對味。二房三房的人怕是也覺出些什麽,今年把他們各自的老姨娘接過去了。”


    “老姨娘?”顏芙凝茫然看向母親與次兄。


    洪清漪剜了兒子一眼,輕聲解釋:“別聽你二哥這麽稱呼,是你祖父的兩位妾室,算起來是你的庶祖母。”


    顏星河繼續道:“這兩位庶祖母便是二叔三叔的生母,早些年也住在東苑的。老太婆怕她們爭寵,就把她們趕去莊子了。提出的條件便是將她們的兒子記在她的名下,成為嫡子。她們為了兒子前程,就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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