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收到國書,這就定了?”傅辭翊蹙眉。


    “這也定得太急了些。”顏芙凝也道,“更何況如今可是國喪期間。”


    傅南窈便將自己不想去和親之事如何與龍奕說的講了講。


    聞言,傅辭翊沉了聲:“糊塗。”


    “哥,我做錯什麽了?”傅南窈不解。


    “我如今還是首輔,此般消息知道得早,告訴你是想讓你有個心裏準備。”傅辭翊直接道,“再則,你不是與阿力相處得挺不錯了麽?”


    顏芙凝溫聲幫忙解釋:“你哥的意思是,咱們可以暗地裏做文章,而不是擺到明麵上去。”


    “如今好了,你這麽一說,他肯定知道是哥哥告訴你的。他本來就要拿掉哥哥首輔一職了,如今更加有借口。”傅北墨也道。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聽得傅南窈跺腳急了:“我哪裏想到那麽多彎彎繞繞?”


    轉眸將求助的眼光看向兄嫂:“那如今還能怎麽補救?”


    “他既然說的是再議,要不就是他自己也沒想好誰去和親,要不就是他心裏有人選,卻不想告訴你。既如此,咱們就當他沒下決定誰去。”傅辭翊緩聲,“往後有如此重大之事前,先與我們來商議。”


    傅南窈低垂了腦袋:“我方才還求了他,求他不要拆散了你們。”


    “他怎麽說?”傅北墨比兄嫂還急。


    “他說他可沒親口說起,為了確定肯定,我又問了一遍他不會下旨拆散你們嗎,他說嗯。”


    “這可太好了!”傅北墨高興喊,“圓臉,你終於幹了件人事。”


    “有你這麽說話的麽?”傅南窈垂著眉眼坐下,“往後你們三個是住到一起去了,丟下我在宮裏,說不定我還得去和親……”


    “娘應該也會在宮裏。”傅北墨道。


    “往後住處問題,娘若成了皇後,那肯定是需要在宮裏的。你在宮裏,與娘也好有個照應。北墨可時常在皇宮與外頭來回住,當然我會派人護著你們。”微頓下,傅辭翊說了另一個可能,“娘若不是皇後,那咱們就全都住到外頭。”


    傅南窈指了指自己:“包括我麽?”


    “嗯。”傅辭翊頷首。


    “所以娘成不成皇後皆無所謂。”傅辭翊總結道。


    “不行!”


    屋外傳來喬婉悠的嗓音。


    屋內四人齊刷刷看向她:“娘。”


    “他已經答應立我為後,我即便不想當這個皇後,也得當。你們本就是嫡出身份,難道被人搶了去?”


    她可咽不下這口氣。


    --


    日子過得很快。


    年底前,由欽天監擇了日子,將先帝的梓宮奉移至皇陵地宮安葬。


    各項規程禮數繁瑣。


    整個京城,甚至整個大景都沉靜在一片哀樂之中。


    先帝的後妃們齊聲痛哭,之後就皇陵為先帝守陵。


    太後年邁,又是先帝生母,她則躲在宮裏,默默垂淚。


    為先帝,也為她自己。


    因為這一日過去,代表著龍奕為皇帝的日子正式到來。


    當晚,龍舒雲與龍池安進宮來看她。


    母女倆抱頭痛哭。


    龍池安則在一旁咳嗽。


    覺著她們哭得差不多了,他出聲道:“皇外祖母,母親,莫哭了,大舅父已經去了。”


    如今的天下是小舅父的。


    他倒要看看,小舅父能當多久的皇帝?


    太後抹了淚:“你們時常進宮來看哀家,最好能時常住著。”


    “住著怎麽可能?母後,時常來倒是可以。”龍舒雲拿帕子拭淚。


    “怎麽不可能?先帝要求龍奕照顧好哀家,還要他照顧好池安。”太後沉了聲,“他難道敢不遵?”


    龍池安道:“住不住宮裏無妨,孫兒時常進宮看您。”微頓下,他問,“皇外祖母,您可曾聽小舅父說起太子人選?”


    千萬不要是傅辭翊。


    倘若是他,屆時他要對付他,便更困難了。


    太後搖首:“沒說起,他也不可能與我來說此事。”


    --


    眨眼到了除夕夜。


    這一年的除夕夜,較往年安靜許多。


    但凡與絲竹歌舞搭邊的產業全都告停,就連酒樓夜市之類的場所,也不宜大聲喧嘩嬉鬧。


    故而京城的除夕夜,尤其靜謐。


    晉王府內。


    龍奕將妻妾子嗣全都喊到前院飯廳用年夜飯。


    “今年特殊,大家將就些。”他道,“再則,這是咱們共同在王府的最後一日,大家舉杯罷。”


    眾人舉杯。


    飲了酒,太妃笑問:“明日便是新年,大年初一,也是我兒正式登基的日子,今日大家同聚一堂,皇帝心裏的皇後人選可否說說?也好讓大家都開心開心。”


    眾人應是。


    張氏開口:“是啊,不管是誰當皇後,總歸是令人開心的事。”


    淩氏也道:“咱們也好道聲恭喜。”


    雖說如此,人人心思卻各異。


    龍奕清了清嗓子。


    眾人不約而同地皆看向他。


    卻隻聽得他道:“明日登基大典,朕正式登基,登基後便會冊封母妃為太後。”


    “屆時宮裏有兩位太後,該如何區分?”淩氏幫太妃問出最想問的。


    “分號一事,朕今晚想想。”


    淩氏便又問:“皇上,那皇後人選呢?”


    “依照禮數,皇後人選需要在冊封太後過一段時日,既然大景是朕說了算,朕準備把時日縮短。至於人選,屆時你們都會知道。”


    “皇上還賣關子啊?”張氏撫了撫鬢發。


    “總歸是你們中的一個。”龍奕淡笑,“朕還沒選秀的打算。”


    一聽這話,喬婉悠心裏暗自喝罵。


    色胚一個!


    四十出頭的人了,還想著選秀?


    眾人見他不肯說皇後人選,也不再問。


    以往王府是他說了算,如今整個大景都是他說了算。


    萬一惹惱了他,那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晚宴一直道深夜,眾人各自回院。


    幾位娘娘特意留意龍奕的去向,隻見他去往自己的寢居,她們這才安心回了自個院子。


    半夜時分。


    龍奕翻牆進了明珠苑。


    要在自己王府翻牆,他這個皇帝大抵是當得有些糟糕。


    不為旁的,隻為明珠苑的院門緊閉,再有一個緣故,那便是龍聞嶼的人馬守得嚴。


    為防止被他知道,他這個當老子的,隻能翻牆而入。


    喬婉悠坐在床上,正要就寢,一團黑影閃了過來。


    直直朝她而來,下一瞬,將她往下一拉,整個人被抵在了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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