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已帶到,老奴這就告辭了,還望殿下準時出席。”


    宋公公躬身退下。


    等他走後,蔡慕詩挽住太子胳膊,如泣如訴:“殿下,方才那話您也聽見了,一個閹人敢對妾身說那樣的話。”


    太子輕笑:“放心,往後有他們尊你敬你的時候。”


    等他登基,他的女人自然該受天下人敬仰。


    不僅整個皇宮他說了算,連天下都是他的,一個老太監罷了,能有什麽氣候?


    隻是父皇怎麽有了精力舉辦宮宴,且在如此大冷的天?


    他得早早進宮,一探究竟去。


    宮宴的消息一早就傳遍了各大重臣的府邸。


    午後,太子入宮。


    他先去了禦書房,見禦書房內不見父皇,便去了寢宮。


    路上暗忖,依照父皇勞碌的個性,不在禦書房,實則身體抱恙。今日此次宮宴,大抵是做給人頭看的。


    卻不想到了寢宮,便聽到父皇中氣十足的笑聲。


    隻見父皇正與傅辭翊對弈,一旁有顏芙凝相陪。


    這一幕瞧去,仿若他們才是一家子,頓時怒火中燒,麵上卻不顯,闊步入了內。


    “父皇好興致,這棋局是贏還是輸啊?”


    皇帝抬首:“太子來得正好,傅愛卿下棋不饒人,朕已輸了好幾局了。”


    太子腹誹,輸了還那麽高興?


    皇帝衝太子招招手:“來,你來看看,朕這棋局可有什麽破綻?”


    太子探首過去,笑道:“父皇棋藝精湛,毫無破綻。”


    “馬屁。”皇帝心情甚好,抬手虛指太子腦門,忽然又道,“口渴了,想吃點水果。”


    他們下棋時喜靜,一旁沒有宮女太監候著,顏芙凝便起身:“我去取。”


    皇帝點點頭:“嗯,好,我聽聞你開的酒樓內,那水果盤都能切出花來,能不能給朕也切上一盤?”


    “皇上竟知道我的酒樓,更知道果盤如何?”顏芙凝聞言驚喜。


    “那是自然,朕偷偷微服私訪過,去那成文樓吃過。”


    皇帝抬手遮嘴,仿若在說悄悄話。


    實則在場之人都聽見了。


    “那是成文樓之幸,我此刻便去切。”


    說罷,顏芙凝出了去。


    寢宮裏就有小廚房,裏頭瓜果應有盡有,雖說是冬季,但百姓吃不到的不少瓜果此處有。


    顏芙凝卷了袖子,在宮女的伺候下淨了手,而後開始切水果擺盤。


    大抵是切得仔細,亦或者雪地上的腳步聲聽不出是誰人,她專注在果盤上,頭也未抬。


    太子緩步進了小廚房,支走宮女。


    轉眸瞧見顏芙凝小手臂上猩紅的一點,吃驚不已。


    眼前此女竟然還是個雛。


    心裏一陣激蕩,心跳倏然加快,開口問:“顏芙凝,傅辭翊待你不好?”


    顏芙凝猛然抬首,見來人是太子:“殿下有什麽事?”


    “哦,是父皇派我來看看果盤好了沒。”


    “再過片刻便好,殿下請回,我等會會端去。”


    此刻小廚房內沒了宮女,莫名令她不安。


    卻不想太子伸了手,來抓她的胳膊:“他沒碰過你?”


    “請慎言!”


    顏芙凝急忙縮回手,險些被他的指尖碰到。


    太子也不打算裝了,女子被輕薄,為了名聲隻會忍氣吞聲。


    特別是這種嬌嬌女,更如是。


    對此,他早有經驗。


    美人莊子那些女子,其中不乏人妻,他便是如此這般得來的。


    但似她這般還是個雛的,真是稀罕。


    立時惹得他心癢難耐。


    他知道此刻自己做什麽,她為了名聲,絕不可能不敢與丈夫說,遂膽子便愈發大了些。


    緩緩朝她靠近,嘴上更是汙言穢語不斷:“傅辭翊大抵是個不行的,顏芙凝,你不如跟了孤。今後孤絕不會虧待了你,你若聽話,孤的正妻之位便是你的。你與傅辭翊和離過一次,不差第二回。”


    等他登上皇位,屆時一道聖旨作廢了傅辭翊與她的婚姻,如此她便為他所有。


    雖說登上皇位這話到底大逆不道,不能在皇宮寢宮內說。


    但他希望她明白。


    遂愈發靠近她,壓低聲:“孤保證讓你欲仙欲死。”


    走近了瞧她,眼前少女的肌膚是真正的吹彈可破。


    腰肢纖細易折,曲線嬌俏玲瓏。


    比他所有睡過的每一個女人都好上千百倍。


    如此尤物,他真的很想立刻據為已有。


    顏芙凝怕得要死,一顆心懸起,直抖,生怕他此刻就對她做點什麽出來。


    屆時,不管是對傅家,還是對顏家,都不好也不利。


    不行,她不能慌。


    她強命自己平靜下來,手上一緊,雙手握緊了切水果的刀直接對準了太子的胸膛。


    “太子殿下想知道自己的心是什麽顏色麽?”


    “殿下放心,我醫術不錯,知道心髒在第幾條肋骨處紮下去,人就立刻沒命。”


    太子不敢置信地盯著她。


    瞧她紅唇一張一合,心愈發難耐。


    “孤胸膛厚,你紮不動。”


    顏芙凝卻搖首:“殿下若想,我可以幫殿下把心挖出來,挖出來的時候,還能保證殿下的心髒是跳動的。”


    “那種心髒在手心跳動的感覺,我還真想知道,殿下想麽?”


    她笑靨如花,嗓音輕輕軟軟,說出口的話卻令人膽寒。


    “瘋女人。”


    太子終於罵出聲,看她刀尖確確實實地對準了自己,到底還是後退了一步。


    見他沒有走的打算,顏芙凝又道:“還有,我還知道脖頸與大腿上,抹哪處,大動脈就能瞬間切斷。”


    “殿下要不要試試看,看看自己的血能飆多遠?那可是噴出去的。”


    聞此言,太子終於急步出了小廚房。


    顏芙凝整個人撐在台麵上,心肝肺俱顫。


    等她將果盤端去皇帝跟前時,皇帝與傅辭翊仍在對弈,太子竟厚臉皮地還在。


    他似乎肯定她不會說,也不敢說。


    顏芙凝咬了咬牙,倒也不說,隻將果盤端去了皇帝跟前。


    “皇上,您看看,可還滿意?”


    皇帝拿簽子吃了塊瓜果,頷了頷首:“好,滿意滿意。”


    顏芙凝抬眸盯向太子。


    到底是心虛,太子起身道:“父皇,兒臣去看看太子妃有無過來。”


    皇帝“嗯”了一聲,同意他離開。


    太子退下。


    反正方才沒有旁人,即便顏芙凝怎麽說他,他都可以說她是誣陷。


    打定主意,他的腳步便輕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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