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嫣兒側眸見太子開始神遊,大抵是看著她的後腰,他幻想著顏芙凝的後腰。


    如若不然,太子妃救她,再加太子深夜來尋,緣故是什麽?


    她即便再傻,也猜到了一二。


    心念一轉間,她瑟縮著肩頭,轉過身:“殿下,嫣兒冷了,能穿上衣裳了麽?”


    “急什麽?”


    太子起身,緩緩行至她跟前,伸手扯開了她小衣的係帶。


    顏嫣兒驚呼一聲,想躲,最後一咬牙躲進了他的懷裏。


    “投懷送抱?”


    “殿下,嫣兒的身子被殿下看了去,嫣兒便是殿下的人。”


    “你倒是識時務。”他抬起她的下巴,並未吻,隻在她唇邊低語,“孤聽說你剛小產,身子還沒幹淨。你覺得你這種被旁人弄大了肚子的女人,孤會要?”


    顏嫣兒身形一抖,說不怕是假的。


    可她如今必須要有眼前之人的倚仗,遂抓緊了他的袍子:“嫣兒願意伺候殿下,怎麽伺候都行!”


    “怎麽都行?”太子推開她的身體,從頭到腳打量她,“是要孤等上幾日。”


    “待嫣兒身子幹淨了,定會好生伺候殿下。”她恭順頷首。


    “可是孤今夜就要。”


    “今夜就要?”


    顏嫣兒搖了搖頭,她想不出自己還能如何伺候他。


    太子一把掐住了她的下頜,大拇指狠狠在她的唇瓣上碾過,厲聲問:“你這嘴,可幹淨?”


    顏嫣兒明白過來。


    心一橫,重重點了頭,胡謅道:“顏駿是個不喜親嘴的男人,奴家的初吻還在。”


    太子笑了:“很好。”


    一個懷過身孕的女人說初吻還在,當他是傻子不成?


    當然,他又不是為了親她。


    那邊廂,太子妃在房中等了半宿,未見太子過來,一問才知太子去了顏嫣兒房中。


    連顏嫣兒身上不適,太子都等不及了。


    想到這,太子妃笑出聲。


    對丫鬟勾了勾手指,輕聲道:“派人傳個消息給蔡慕詩,告訴她今夜殿下的行蹤。”


    同樣身子不適。


    蔡慕詩是來月事,卻被一個小產的女子給比了下去,如此可謂殺人誅心。


    她真期待看到蔡家女吃癟又盛怒的模樣。


    要她說蔡家女是真的沒腦子。


    原先有機會當太子妃不當,如今自甘下賤,當了個妾。天底下,就沒有比她還下賤又沒腦子的女人了吧!


    --


    半夜,月隱雲後。


    傅家,主院。


    書房內,顏芙凝打了個哈欠,又伸了個懶腰。


    “咱們去歇息罷。”


    傅辭翊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個的心情,與她一起看醫書,竟看到了半夜。


    而果盤裏的橘子,隻開始翻看醫書時,他們一人吃了一個,餘下全沒動。


    本以為她是饞貓,哪裏想到一看到醫書,她整個人都陷進去了,旁的多餘舉動是丁點沒有。


    顏芙凝搖首:“夫君去睡罷,我還得再翻看,我得確定紮哪些穴位去治娘的眼睛,方才看的醫書很有用。”


    雖說書上沒有直接的法子,但看了這麽多醫書,她已經總結出了方法。


    婆母的眼睛,假以時日定能恢複。


    傅辭翊的心思隻好歇下,啞聲道:“我陪著娘子。”


    “你不困麽?”她問。


    “我本就少眠又淺眠。”


    “那好,夫君陪我。”


    顏芙凝言笑晏晏,雙眼透著光亮。


    瞧得傅辭翊心裏有愧,她在想如何治好母親的眼睛,而自己卻在想烏七八糟的旁的事。


    委實不該是君子所思所為。


    越想越愧疚,他說了旁的事:“這幾日我在考慮將舅父調回京城。”


    “夫君說的舅父,是娘的兄弟?”


    “嗯,是娘的弟弟。”


    “是該將舅父調回京城來,要查當年的事情,說不定舅父能幫夫君的忙。”


    “除此之外,我打算年後擇機調陸問風回京城,你看如何?”


    “好哇。”顏芙凝笑了笑,“許久不曾見到問風,我還怪想他的。”


    “嗯?”


    “我與他是朋友,很單純的那種,夫君吃味了?”


    “沒有,我在想我若離開你一段時日,你會想我麽?”


    聞此言,顏芙凝將醫書往書案上重重一放:“你想離開我一段時日?”


    嗓音含嬌帶嗔,惱怒明顯。


    “不想不想。”男子立時笑了。


    “那還差不多。”


    夫妻倆在書房又待半個時辰,這才回房洗漱就寢。


    翌日,他們早早地一道起來。


    “我得去早朝,你起如此早作甚?”傅辭翊不解。


    “娘起得早,我得給她把個脈看看解藥服後,脈象有什麽變化。順帶將昨日想到的方法用於銀針上,同時開個方子,從今日開始我要給娘治眼睛了。”


    傅辭翊圈住她的腰身,在她耳朵上親了親:“娘子如此好,當賞。”


    “賞什麽?”她嬌俏哼笑,“大抵又憋了什麽壞。”


    “娘子果然聰慧。”


    “你就說你又想到什麽法?”


    “也沒新的想法,夜裏再具體研究可好?”


    “再說。”她沒應。


    由於他們身上仍著寢衣,傅辭翊的手順勢探入了她的衣擺,不輕不重地摩挲著她腰間的軟肉:“嬌花一朵的娘子,不願與為夫一道研究麽?”


    “有什麽好研究的。”她去按他的手。


    沒想到他愈發變本加厲,她隻好求饒:“好了,停,夜裏再研究。”


    男子這才得逞般笑了:“凝凝真乖!”


    夫妻倆到前院飯廳時,婉娘已經在了。


    對於顏芙凝所說今日開始治眼睛一事,婉娘想都不想直接答應:“為娘很想看到我的芙凝是何等好相貌,也想看看辭翊如今長得如何了。”


    傅辭翊罕見打趣:“娘治眼睛的目的是為了看兒媳,不是為了看兒子是吧?”


    “渾說,為娘不是說也想看看你長得如何麽?”


    “我是順帶的,你就是為了看兒媳。”傅辭翊含笑搖首。


    “真是貧嘴。”婉娘笑了,“今日會打趣了,真是稀罕。”


    --


    太子府。


    太子夜裏歇在顏嫣兒院中的消息,隻一個清早就傳遍了府中上下。


    夜裏就得知消息的蔡慕詩早早在院門外的小道上等著,果然看到太子從裏出來,氣得她帕子都擰皺了。


    太子瞧見蔡慕詩,步調緩慢地經過她身前,一句話也不說。


    氣得蔡慕詩愈發憤恨。


    院門內,顏嫣兒忍住想吐的惡心,看清了太子的態度,更看清了蔡慕詩的恨意。


    她終於尋到了倚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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