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雲德壓低聲音說:“柳大將軍府的柳福,是契國埋藏在大嚴的細作。”


    “誰?”李四強和李長安,還有李小月都目瞪口呆,不敢相信。


    “柳福,就是柳自成的管家。”劉雲德得意說道,“你們想不到吧?當初我看到名單的時候,我也想不到。”


    “你怎麽會知道那些細作的名單,難道不是別人糊弄你的嗎?”


    聽到這話,劉雲德更加得意了,“這些細作現在掌控在薩日滿王爺的手裏。他回到契國之後,經常有人刺殺,或者火燒他的府邸,他不敢把名單留在家裏。”


    “有一次,他突發疾病,暈厥過去,但隻有我在場,從他衣服裏掉出來的,當時我就打開看了一下,以最快的速度,謄抄下來。排在第一位的就是這個柳福,”


    李小月一愣,“名單呢?”


    “我記住之後,名單被我燒了,一旦被人看到名單,我隻有死路一條。”劉雲德說道,“我又不傻,我說出來一個,已經很有誠意了。我現在身體不好,請劉神醫給我看病。”


    劉雲德篤定他得到的情報非常有用,為了大局,李小月和李家的人也會放下私人恩怨,放了他不會要他的命。


    事實上也是如此。


    李小月沉思片刻,然後說道:“四強,你帶他去劉家老宅那邊住下!那是他當年蓋的房子,你們守著他,明天再通知公孫先生。”


    李四強聽到這話,連忙應下,“是姑姑!”


    劉雲德終於鬆了口氣,“小月,我知道錯了。以後我一定會痛改前非!”


    李小月冷哼一聲,“你是不是痛改前非,我一點都不在意。現在你想活命,你就老老實實地把你知道的說出來。”


    “我會說,當然會一點點地說!”劉雲德笑了笑,又咳嗽了幾聲,跟著李四強一起回到劉家老宅。


    雖然裏麵很長時間沒人住了,但東西還在。


    劉雲德回到了這裏,終於安心了。


    李長安看向母親,“娘,你真的相信他的話嗎?”


    李小月點了點頭,“如果是別人,或許還有詐。可是劉雲德貪生怕死,為了活命,他趕回來必然有所依仗。”


    李長安說片刻笑道:“娘,你說的是。如果沒有倚仗,他根本就不敢回來。”


    “那我現在去叫師傅,一起去看看他到底怎麽回事!”


    李小月點頭,“那你們要注意點,保護好自己。”


    “我知道了!”李長安應下,去屋裏請師父一起去給劉雲德診斷。


    李小月則是叫上李長福和李長壽,一起去了李家老宅。


    李老漢正帶著一大家子,過年守歲包餃子呢。


    看到女兒這時候過來,微微一愣,“這還沒到大年初一呢,就來給我拜年了?”


    李小月笑了笑,“我來給爹爹拜個早年!祝我爹爹,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李老漢哈哈大笑,“好,你們都在我身邊才好呢!說吧,到底什麽事情?”


    李小月指了指外麵,“爹,你出來一下,這事情事關重大,不宜宣揚。”


    李老漢麵露詫異,既然女兒這麽說了,於是快步走了出來。


    “神神秘秘的,難道是要給我送大禮呀?”


    李小月苦笑,“的確是送禮,隻是送的禮物不那麽討人喜歡!”


    “哎喲喂,那我更好奇了!”李老漢笑道,“快給我看看!”


    “爹爹,劉雲德回來了!”李小月語氣裏有幾分氣惱,日子剛剛平靜,又來這麽個禍害。


    李老漢目瞪口呆,“他不是給契國當駙馬了嗎?”


    “當然是在那邊混不下去了,才回來了的唄!”李小月嘲諷,“他好像生了怪病……”


    李小月就把劉雲德剛才的那一番說辭簡要地跟李老漢說了一遍。


    李老漢頗為震驚,“我真是小瞧了這個劉雲德!到處蹦躂,能活到現在還不死,當真是有幾分本事!”


    “他要是真知道契國安排在大嚴的細作據點和一些反臣,真的能保住他一條狗命。”


    李小月微微眯著眼睛,“剛剛劉雲德為了取信於我們,說了一個人,是契國的釘子,你絕對想不到。”


    “哦?在藍山縣嗎?”李老漢微微一愣,但眼神雀躍。


    沒想到令人討厭的劉雲德,居然還能帶來如此有意思的消息。


    李小月點頭,“在藍山縣,柳大將軍柳自成的管家柳福!我還見過幾麵,胖乎乎的,處事圓滑!”


    “聽說他從柳家老太爺那一代就在柳家了!算是柳家的家仆,那是因為得到信任,所以才會派在柳自成的身邊。”


    李老漢摸了摸胡須,沉思片刻,“自從劉自成來到藍山縣之後,我就讓人調查柳自成和柳福。”


    “柳家雖然奸佞,但沒有謀反之意,隻不過更喜歡爭權奪利,壯大家族而已,這是很多人都這樣做的,無可厚非。”


    “反倒是這個柳福,曾經有兩個兒子!一個跟著劉自成的大哥,遭遇土匪為了保護柳大老爺死了。”


    “二兒子,是柳自成的貼身小廝,柳自成落水,為了救柳自成淹死了。”


    “柳家感念柳福一家的忠心,對柳福非常尊重。”


    李小月微微一愣,“我覺得裏麵的事情有點違和!”


    “怎麽違和?”李老漢反問,“你有什麽想法盡管說!”


    李小月笑了笑,“爹,咱們假設結論柳福就是奸細,咱們以此往前推。以他在柳家跟劉老爺子一起長大,絕對不是從小就是細作,而是半路出家當了細作。”


    “一個忠心耿耿的人突然叛逆,要麽是被重金誘惑,要麽就是心生怨恨,對主家不滿,甚至想報複主家。”


    “如果隻是普通的委屈,作為仆人絕對不敢冒殺頭的風險當細作,那麽隻能是不共戴天之仇。”


    “柳福從小被賣到柳家,所以也不存在殺父殺母之仇,他的妻子健在,也不存在奪妻之恨。唯一能夠讓柳佛性情大變的隻有他兩個兒子的死。”


    “爹,我覺得有必要再查查他這兩個兒子到底是怎麽死的!真的是自願救主嗎?”


    李老漢詫異,“我想起來了,他的次子死得好像有點蹊蹺!”


    “柳家對外宣傳說是柳福的次子,為了救柳自成而死,但也有傳言,當時風浪很大,柳福的次子救上來柳自成之後,柳家為了快速離開漩渦之處,並沒有救柳福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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