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項安一愣,“那兩個人一看就是練家子,而且都是姓李,其中一個長得又黑又壯,說不定就是真的。”


    柳項安縮了縮腦袋,他曾經偷聽到祖父交代三叔不要得罪李黑風。


    他三叔都老老實實的,他是柳家三代,更不敢造次,“不管如何,先去藍山縣再說。”


    到了藍山縣,李長福直接把人送到了公孫家。


    公孫老夫人聽到下人通報,趕緊帶人進來。


    唐文謙趕緊給公孫老夫人行禮,“子謙替祖母給老夫人問安。”


    公孫老夫人見狀,趕緊招呼,“子謙,你們幾個遭罪了。來到藍山縣,就住在公孫家,先讓人給你們做衣服,好好休息。”


    唐子謙送上書信,“多謝老夫人,這是我祖母的信件。”


    丫鬟接過來,呈給公孫老夫人。


    公孫老夫人看了看,頗為詫異,旋即笑了,“都說不讓你祖母客氣,偏偏還要來給我過生辰。她的心意,我知道了。”


    “你們都去寫信,我讓人快馬加鞭給你們送家去,別讓家人擔心。你們想在周圍曆練,我會派人護你們周全。”


    “多謝老夫人!”四個年輕人起身道謝。


    柳項安笑道:“老夫人,給您請安之後,我要去我三叔家了。”


    公孫老夫人笑嗬嗬,麵容慈祥,“你三叔知道你來藍山縣,不去他家,估計會生氣,說不定還會打你。”


    “去吧,別人家人擔心,代老身給柳大將軍問好。”


    柳項安恭敬回答:“是,老夫人。”


    柳項安去了大將軍府。


    柳自成在衙門,還沒回來。


    家裏的福伯得知四少爺來了,這才想起,前段時間收到的一封信。


    看到四少爺的打扮,這是被人搶了,又被人救了。


    終於明白,信裏所說讓四少爺長點記性是怎麽回事了?


    “四少爺,您這是怎麽了?”福伯故意假裝不知道,指了指柳項安身上不合適的衣服。


    柳項安有些不好意思,“哎,被賊人打劫了。”


    “您的身量比三老爺瘦弱一些,您稍等片刻,讓家裏的丫鬟給你修修,暫時將就穿,再給您做的新的。”福伯終歸還是心疼的,今年十五歲,來鎮西關,這一路應該沒少吃苦。


    柳項安笑笑,“那就拜托福伯了,隻是我三叔呢?什麽時候回來?我還想讓他給我點兵,我去把那些賊人捉了?”


    福伯聽到這話,哭笑不得,“您稍等,老奴這就派人去告訴三老爺。”


    丫鬟們接到福伯的通知,趕緊用三老爺未上身的衣服,開始修改,先給四少爺穿上。


    另外,福伯也派人去衙門,告知柳自成,二房的四少爺來了。


    柳自成得到稟告,趕緊告了假,急忙回家。


    剛到門口,他認出來是柳家的外圍家將。


    “柳七,你怎麽來了?”


    柳七上前抱拳,“四少爺跟友人偷偷從京城出來,老太爺不放心,讓屬下一路跟隨。”


    “還交代屬下在靠近藍山縣五十裏的地方,攔路搶劫四少爺,讓四少爺一行人知道人心險惡。”


    柳自成一愣,旋即笑了,“父親良苦用心,著實不錯。柳七,進來吧。”


    柳七躬身告辭,“不了,三少爺,屬下還要回京城,稟告老太爺。”


    柳自成聽到這話,從懷裏掏出來三百兩銀票,成為柳七,“這一路上辛苦了。既然老太爺交代你們了,那我就不留你們好了。”


    “項安已經安全到府,就交給我。等他玩鬧夠了,我會派人護送他們回去。”


    柳七恭敬回答:“多謝三老爺賞賜!”


    柳七接過來銀票,再次行禮,然後才帶人離開。


    柳自成見人走了,這才進府。


    此時柳項安已經換上丫鬟改好的衣服,正氣哼哼地在院子裏練劍呢!


    隻是這花拳繡腿,的確不咋地。


    “項安,你怎麽來了?”柳自成急忙問,上下打量柳項安,確認真的無事,這才徹底放心。


    畢竟這可是二哥的獨苗。


    這要是沒了,二哥估計會埋怨他這個做叔叔的沒照顧好侄子。


    聽到這話,柳項安訕訕笑笑,“我想三叔了。”


    柳自成額頭上三根黑線,一點都不相信柳項安的話,“到底怎麽回事?”


    柳項安就把唐子謙要來藍山縣代替祖母給公孫老夫人送生辰禮物,以及他們偷偷跟著唐子謙一起來的事情,全部說了一遍。


    柳自成眯著眼睛,“生辰禮物?有必要讓孫子親自送一趟嗎?以前應該沒送吧?”


    “以前隻是讓仆人送過來,並沒有讓家裏的主子跟過來。”柳項安回答,“不僅有給公孫老夫人的,還有給李家李長歡的禮物。”


    “李長歡?”柳自成的眼睛陡然一亮,“哦,原來如此!”


    柳項安撓頭,不明所以,“三叔,你說什麽?為何這麽神秘?”


    柳自成拍了拍侄子的腦袋,就這樣的榆木疙瘩,怪不得家裏人不放心,還讓柳七護送。


    “以後離那個李長歡遠一點。”柳自成提醒,他是陛下派過來監視公孫家和霍家的。


    雖然沒找到這兩家不臣的證據,但至少表麵上,他要跟公孫廉和霍家劃清界限。


    不僅在公務上,在私事上也是如此。


    李家也是陛下的眼睛。


    甚至李家還是用來盯著他,如果他慫恿自家侄子追求李長歡,陛下或許不猜忌李家,但一定會猜忌柳家。


    “為何?”柳項安十分不解,麵露迷茫問道,“三叔,這裏有什麽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柳自成想了想,然後說:“陛下不會願意回到鎮西關的大將軍跟藍山縣當地豪門大戶來往密切。”


    柳項安一愣,旋即明白了,“三叔,我懂了,您擔心功高蓋世,再來個拉幫結派,陛下該不放心咱們柳家了。”


    柳自成詫異,“哎呀,沒想到你小子長進了,這都想明白。”


    柳項安得意,“那些聖賢書,我也不是白讀的。”


    聽到這話,柳自成歎息一聲,“以後那個叫季恒的說話,你注意點。別他說什麽,你就信什麽,被人利用。”


    “啊?”柳項安傻眼了,“三叔,你這是何意?”


    柳自成哼了一聲,“動動腦子!剛剛除了唐子謙奉命而來,可季恒呢?從裏到外都是他攛掇的!”


    從侄子給他的描述,聰明如狐的柳自成,瞬間就覺察出來侄子這是被忽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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