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朝因窮兵黷武,塞北大地民不聊生。邊鄙之外族爭相覬覦,弄得周邊紛擾不堪。朝中內議不斷,秦王應付不來,心裏慌亂不堪。


    正慌亂時,北胡又來六名使者。他們牛高馬大,身披鶴裳,頭戴羽帽,手執文書,腰佩寶劍,在京城外護城河驛站大放厥詞大聲叫嚷:“北胡王有令,傳秦王親自接見,受我號令!”駐守驛站的士兵看到這架勢,慌忙向朝廷急報。


    秦王聞訊,急忙更衣,布置朝堂,準備接見。


    驛站首將帶領著六名使者魚貫而入,好像占滿了秦廷的一半位置,氣勢有些壓人。


    這些年,南征北戰,東征西討,秦廷武備疲弱,國庫空虛。麵對來勢洶洶的北胡使者,秦王思慮再三,隻得虛張聲勢。


    使者說:“前番秦王不勝,我大王要南遷二百裏,擴大疆域,因秦不能治,致黎民憂。”


    秦王不語。沉默以待。


    忽然,從內廷走出七個托盤的豐儀丫鬟,給使者們敬獻糕點。她們先是手執托盤,翩翩起舞。樂聲響起,扭動的腰肢,胡笳的弦樂,讓整個大殿的氛圍逐漸活躍起來。


    六名使者從剛才與秦王對視的沉悶中放鬆下來,沉醉地欣賞她們優雅的舞姿。


    “好。好。秦地的樂舞果然不同凡響,令我們大開眼界。”


    她們隨著樂曲盡情地歡笑,愉快地和使者們應答。過了一會兒,每一個舞者的托盤都靜靜地放在了使者和秦王的旁邊。然而,就在這一瞬間,這一瞬間,每一個舞者從腰間舞出了繩索,甩出了弧度,不偏不倚,每一條繩索都套住了使者的脖子。每一個舞女不斷地擺動腰肢,加大了力度。使者們沉醉之餘,不提防,全然沒有料到舞女們會有這樣的動作。他們越掙紮越被套緊,脖子生疼。一個個哇哇哇地求饒。桌子上的糕點、茶水撒了一地,地上狼藉。


    秦王威嚴坐在王座上,大聲呼喝:“讓你們的大王看清楚,我秦王朝是不容你欺侮的!放了他們,讓他們滾!”


    六名使者灰溜溜逃散。秦王知道這七名舞女是秦後以防萬一而準備的。暗自眷念秦後。


    隔了三日,秦王剛剛接待完北胡的使者,北胡又要南犯秦京,心中鬱悶:“怎麽我終日南征北戰,擴展疆土,北胡依然還敢進犯我邊地,且有繼續往南的野心?”


    秦後返宮,秦王大喜過望。他向秦後要主意:


    “愛姬呀,現在北胡將要南犯,我秦國如何應對!”


    秦後對秦王這幾年大修武備、大力擴張的做法早就不滿意了。“你年年征戰,國庫空虛,兵心渙散,民不聊生。現在北胡南犯,哪有那麽多的兵力迎戰?臣妾屢次三番奉勸你要及時修整,興農業,重水利,發展經濟,在百姓麵前立威,讓老百姓看到你秦王是重視老百姓的心聲。這樣,國基牢固,國本可依!可是大王總是說我婦人之仁,不足以信!”


    “胡人重騎射,輕刀兵。我秦國輕騎都被你東征趙魯,西擊阿那(今新疆),雖疆土拓展了,但兵力損傷大半。”秦後也想不出如何應付北胡的南侵。


    “大王,聽說仁伍蘇還健在,我們把我們的長子仁伍蘇接回來跟您去擊敗北胡?”秦後思念仁伍蘇甚切,淚若懸河,不知不覺自言自語。


    秦王想起這幾年確實行事太過,經秦後提醒,他也回想起仁伍蘇兒時的孝順、懂事來,不覺黯然落淚,傷感地說:


    “我聽說我流放仁伍蘇時,二子派人追蹤,派人暗中將仁伍蘇推下車去了!人被沙埋,人沙湮滅,了無蹤影!哪裏還有我們的大兒子仁伍蘇?愛姬你這主意又是亂我心思了!仁伍蘇仁厚善良,二子殺伐果斷,選擇二子,也有孤的考慮。不想二子如此很辣,趕盡殺絕,這也是在我的意料之外。孤今日思智之,也悔不當初。”


    “那你叫二子去擊敗北胡,以匡天下!”秦後想起二子,自被他父王寵愛以來,獨行其事,大動幹戈,與秦王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心中惱恨,故出此言。


    “二子現在東北大燕,等他回京,擊敗北胡的最佳時機就消失了!”秦王本來頗有雄才大略,熟讀兵書。這句話可是說到點子上了!但無奈此時無可用之兵,頗有悔意地對秦後說。


    秦後也想不出更好地應付北胡的辦法。


    “既無人去擊北胡,惟孤親自北征。朝廷愛姬你暫為我定奪:確實可以重農業,興水利,促往來。”秦王集合了所有可以集結的兵力,掛帥親征。


    秦王親征,二子在燕。


    秦後在京處理朝政。


    秦後動用朝中農商官員,分派至各地,了解各地的土地空閑擱置,種植收獲情況,結合天時氣候,詢問農民所需,如何能將凋敝的農作物,鬆垮的河沿水壩重新恢複正常。對背井離鄉的農民,都適當統一分發補助,隻要他們回自己家鄉,把荒蕪的土地重新利用起來,種植起來。秦後重言:如有下去貪贓枉法的官員(大都是文官),經查核實,殺無赦!


    令下,一年後,秦地農業氣象好了很多。


    當然也殺掉了微善,輕術等克扣農民薄款微利的官員。


    秦王北征,最後秦王帶領少量精壯秦兵直追北胡一百裏,無協議而返。但秦王所帶之兵,有不適應北方氣候凍死的,被北胡騎兵挑於馬下的,有傷口潰爛無醫可救拖死的,有被胡兵擄走的,也有忍受不了無情戰鬥逃亡的。回到秦都的士兵不過十之三四,個個麵黃肌瘦,有氣無力。在秦王親征之時,其實秦後有撥糧食往親征之兵,但秦王運用傷大部養精銳之兵法,故大多數士兵並未吃飽。這也是秦王有直追北胡一百裏的戰績的原因。


    秦王班師回朝。秦後問得秦王實情,犒賞所有兵士,讓他們到老歸田,頤養天年。


    秦王看到土地上有複蘇氣象,野有餓莩的情況越來越少。讚秦後有“巾幗英雄,有理政之才。”


    秦牟公駕崩後,嬴躍稱帝,即秦王。玄依,就是後來的秦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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