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顏清婉因為如意的問題,一直都鬱鬱寡歡。她不開心,最明顯的效果,就是赫連澤燁魂不守舍的,早朝的時候,情緒低落,下朝之後,無心過問國事。


    顏天佑有些疑惑的看著自家姐夫,十分不解他的情緒變化,照說,阿姊在他身邊,他應該開心才對的。但是,他的情緒實在是波動太大了,讓他想要忽略都不行。


    他來到皇宮的寢宮,看到顏清婉耷拉著腦袋的時候,終於恍然大悟,能夠讓皇帝姐夫有變化的那個人,必然是他的姐姐無疑了,隻是如今天下太平,他們相處的也很愉快,她怎麽會這副模樣?


    “阿姊,你怎麽了?”顏天佑不解地詢問出聲,雖然她已經不記得他了,可是對他還是很好地。或許,他們之間的血液羈絆,骨肉親情並沒有割斷。


    “天佑小將軍,你怎麽來了?”聽到他的聲音,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顏清婉回過神。


    被她無視了的顏天佑有些無奈,以前的阿姊可是最在乎他的人,可如今他也隻能退居二線。伸出手撫了撫額,然後笑著說道:“你這是在做什麽呢?臉上都寫著我有心思,我不開心。”


    聽到他如此講訴,顏清婉突然失笑出聲,他還真是個有意思的人兒。“這麽明顯啊!我最近很煩啊,好多事想不明白。”


    聽到她的說法,顏天佑有些明白自家姐夫的心情了,怕是安撫她,也沒有得到回應,她心煩,他跟著更加的煩躁了。有些同情赫連澤燁的遭遇了,不過還是很溫柔的說道:“阿姊,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浪費自己的時間,你還是將這些做無用功的功夫花在陪伴皇帝姐夫身上好了。”


    看著他一副惋惜的模樣,眸光中提到赫連澤燁還露出一臉的同情,顏清婉有些不解,他怎麽了?


    “額,澤燁他遇到什麽事了嗎?”顏清婉還是藏不住自己的心思,坦白的詢問道。


    顏天佑輕笑出聲,淡淡地說道:“皇帝姐夫最近心緒不寧,應該是阿姊不開心,他沒辦法集中注意力。”


    說的如此直白,她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笑了笑,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原本想要留下他一起用膳,可是他卻說自己很忙,很快就離開了。


    想起他剛才提到的問題,顏清婉好好地打扮了一番,前去探望赫連澤燁,等到她進入禦書房的時候,看到他拿著一封奏折出神,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不專心的赫連澤燁,想起顏天佑的話,她有些了然的點了點頭。


    “相公,你在幹嘛呢?”顏清婉突然出聲,打破了原本安靜的氣氛。


    赫連澤燁猛地抬起頭,對上她疑惑地眸光,快速的放下了手中的奏折,走到她的麵前,輕聲說道:“娘子怎麽來這裏了?”


    她已經習慣他變臉的速度了,在外人麵前,他就是一個麵癱冷漠的君王,可是一到自己這裏,就會變得無比的溫柔,對她大聲點都不可能,十足的一個妻奴。


    “聽說你最近心情不好,我來看看你。”顏清婉為人實在,很直白的就說明了來意。倒是赫連澤燁有些意外,她這句聽說,是從誰那裏聽說的呢?


    要知道,他都這樣好幾天了,也沒見她關心自己。還是一如既往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思考著有關如意的事情,而他的部下已經很努力地去調查了,但是卻沒有查到什麽異常,這讓他更加的煩躁了。如意那丫頭根本就藏不住心事,看她的樣子就是有事的,可是偏偏調查不出來。


    “看到婉兒的笑容,為夫的心情就好了。”赫連澤燁溫柔地說道,其實他說的是實話,她情緒低落,直接影響到他的心情了。看到她對自己露出笑意,他才覺得陰轉晴了。


    “夫君,我們回宮吧!我想要你陪我用膳。”顏清婉難得的撒嬌,他明白,她這是在討好自己,希望他能夠開心點,不過雖然是通過別人的點撥,但是她能這樣為自己著想,他依舊很開心。


    牽著她的手,並肩而行,望著他們離去的身影,守在這裏的侍衛也鬆了一口氣,最近皇上散發出來的低氣壓,確實有些駭人,還是皇後娘娘有方法,這麽快就能夠扭轉乾坤。


    顏清婉不喜歡別人服侍,以前有如意為她打理生活,還不至於太混亂。可如今,如意已經有了身孕,自然不能侍奉在她左右,赫連澤燁原本想要為她另尋一個丫鬟,可是思前想後沒有合適的人選,畢竟她的身邊,那個人不能夠包藏禍心,因此他就親力親為起來了。


    皇上服侍皇後,這要是傳出去,怕是沒有人相信,不過中宮中的下人早就見慣了,也覺得習慣了。皇後有皇上寵著,也挺好的,最起碼不用整日對著皇帝陛下那種冷漠的臉,在這裏,他總是一臉溫和的笑意,看起來平易近人,很好相處,這可都是皇後娘娘的功勞。


    用完晚膳,赫連澤燁一本正經的說道:“婉兒,我們也要個孩子,可好?”


    這麽突然提出這樣要求,顏清婉有些發愣,她還沒有考慮這個問題。其實,她很喜歡孩子,從如意懷孕,她那麽開心就可以看得出來。隻是,不知道為什麽,提到孩子這個話題的時候,她的心力沉甸甸的,有些喘不過氣來。


    看到她臉上異樣的表情,赫連澤燁有些緊張的注視著她,隻聽見她說:“澤燁,為什麽每次想到孩子,我的心就會這麽難受?”


    聽到她的話,赫連澤燁臉上閃過一絲痛苦的笑意,很快就平複自己的心情,柔聲說道:“婉兒還沒有準備好,那我們就再等等。”


    原來,有些傷痕,就連失憶都無法抹去嗎?他苦澀的笑意在燭光中顯得無比的淒涼,顏清婉注意到了他的異常,想了一會兒之後,認真地說道:“好,夫君,我們也要一個孩子!”


    她的話,讓他有些緩不過神來,怎麽突然就轉變了態度呢?其實她也不是不懂,他是帝王,而且後宮隻有她一個女人,而他又沒有子嗣,他一定很期待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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