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的手上現在有胡玉樓的房契地契,這就是現在阿依慕最需要的東西。


    否則,胡玉樓被拍賣之後,官府辦下來新的房契地契,她再想拿到可就不容易了。


    “就是不知道阿依慕能不能拿出對我有價值的東西進行交換。”


    李玄倒是並不怎麽在乎這個負債累累的胡玉樓。


    相比起周媽媽留下的其他資產,這胡玉樓可以說是完全的累贅。


    安康公主想要將胡玉樓轉到自己名下,大概率那些債務也會跟著過來。


    憑借著皇家的強勢,他們或許能玩上那麽一手人死債消,把債務都推給已經死掉的周媽媽。


    但後續的麻煩肯定也不會小。


    誰虧了幾十萬兩銀子,都是坐不住的,鬼知道這些債主能幹出什麽事情。


    李玄現在的想法是,如果阿依慕能夠付出足夠的代價,李玄倒是想把胡玉樓轉手給阿依慕


    就是不知道阿依慕想要拿下胡玉樓的決心有沒有那麽大了。


    “跟我走一趟,去見見阿依慕吧。”


    “我有事情要找她。”


    看到李玄用尾巴尖寫下這麽兩句話,方沐陽當即皺了皺眉。


    “我勸你還是別和那個女人走得太近了。”


    聽到這話,李玄感到有些意外。


    “怎麽?你和阿依慕鬧掰了?”


    “你可別胡說,我和她本來就沒什麽關係。”方沐陽皺眉解釋道,看起來倒是挺在意李玄的這種說法。


    李玄歪了歪頭,靜等他的解釋。


    方沐陽想了想,然後說道:“阿依慕的背景似乎不簡單,她想要拿下胡玉樓也並不是什麽花魁想翻身當媽媽那麽簡單。”


    “這一次胡玉樓被迫拍賣,她甚至還找我一起計劃燒掉胡玉樓。”


    “啊?”李玄當即愣住。


    “得不到就毀掉嗎?”


    李玄對阿依慕這偏激的做法感到無語。


    得虧他今天翻出了胡玉樓的房契和地契,否則都還不知道自己名下的資產這麽多災多難呢。


    “總之這女人不簡單,你若是想要和她打交道,還是想好了再說吧。”方沐陽繼續勸說道。


    這一點,李玄倒是並沒有那麽擔心。


    不如說,他還怕阿依慕的背景太過簡單呢。


    如果阿依慕隻是個來自西域的普通花魁的話,在現階段能夠給李玄的幫助肯定是有限的。


    所以李玄巴不得阿依慕的背景複雜一些。


    但現在李玄倒是更加好奇,方沐陽當時是如何答複阿依慕的提議的。


    “畢竟是之前說好的事情,她幫我複仇,我幫他拿下胡玉樓的產業。”


    “但我也說好了條件,放火燒胡玉樓可以,但不能傷人。”


    “阿依慕答應了我的條件,我們約好在拍賣結束之後動手。”


    方沐陽的回答倒是讓李玄犯起了迷糊,不知道這阿依慕到底是什麽目的。


    但李玄搖搖頭也並沒有多想這些問題,這種事情當麵問問就清楚了,沒有必要自己在這裏瞎想。


    見李玄衝自己一擺頭,方沐陽也沒有囉嗦,當即把書收了起來,背起了房間裏的一個藥箱。


    “灰灰,我出去一趟,你好好看家。”


    方沐陽吩咐一聲,灰灰當即用自己特用的嘶啞嗓音回應道。


    李玄和方沐陽一起出門,李玄毫不客氣的爬上了方沐陽的肩頭。


    門前漆黑的小巷,方沐陽已經走了無數遍,再熟悉不過。


    哪怕黑漆漆的,他也不用點燈,徑直走在其中。


    方沐陽的家住的離胡玉樓不遠,走過去也用不了太久的時間。


    李玄左右查看,小巷兩邊漆黑的角落裏,藏著不少人。


    這些人大多神情麻木,就那麽蜷縮在地上,似乎是乞丐,又似乎不太像。


    有的人打量了方沐陽一眼,很快就收回了目光,繼續發呆。


    看來,方沐陽能在這種地方生活這麽久,也是有著自己的辦法的。


    至少這些人似乎就不敢打方沐陽的主意。


    李玄挑一挑眉,倒是覺得理所當然。


    方沐陽這家夥的藥箱裏,藏著什麽東西可不好說呢。


    當初,李玄幫方沐陽報仇之後,他就給了自己一個磷磺火的丹方,還送了兩個他自己做的磷磺霹靂火。


    這種能用在戰鬥中的道具,李玄倒是記得清清楚楚,也是因為之前對方沐陽的搗鼓出來的磷磺火過於印象深刻。


    隻不過,這東西過於歹毒,李玄在之前的秋狩比賽中一直沒有機會使用。


    李玄猜想著,恐怕這小巷裏的人們,也對這位“方大夫”的可怕,有所了解吧。


    一人一貓很快就來到了胡玉樓,這裏還是和之前一樣,氣氛熱烈,一進來就能在一樓的大堂看到熱辣的表演。


    “怎麽看起來生意還更好了?”


    李玄微微一驚,透過藥箱的縫隙,打量著胡玉樓內景象,不知覺的狠狠咽了口吐沫。


    都已經秋天了,胡玉樓的小姐姐們還是穿的那麽清涼,李玄實在是心疼啊!


    方沐陽表明了自己來見阿依慕的來意之後,便在一樓等待。


    進來之前,李玄要求藏進方沐陽的藥箱裏,隱藏自己的行蹤。


    方沐陽雖然猜測李玄隻是單純為了好玩,但也並沒有拒絕。


    至少李玄藏在藥箱裏,怎麽也是比踩在他的肩膀上進來要低調的多。


    “原本侯家的人想接手此地,結果發現胡玉樓負債累累之後,便果斷舍棄。”


    “阿依慕作為胡玉樓的花魁,暫時出麵管理,再加上我幫忙,很快就得到了胡玉樓上下的信任。”


    “而且阿依慕確實有手段,接手之後生意比之前還好了不少。”


    “但她畢竟名不正言不順,而且胡玉樓負債的金額太大。”


    “即便阿依慕提出了不錯的分期還債條件,那些債主也還是一直沒答應。”


    “據我所知,是有人看上了阿依慕,想要直接拿到她的賣身契,而且不止一人。”


    方沐陽低頭,衝著藥箱裏的李玄,詳細的說明了近來胡玉樓的情況。


    “原來是這樣。”


    李玄聽了不禁微微一笑,想不到這其中還有這樣的戲碼。


    恐怕就連阿依慕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反倒成為了勾起債主們貪婪的重要因素。


    不一會兒,胡玉樓的龜公就請方沐陽上樓。


    龜公一路將他們送到胡玉樓的最頂層,也就是曾經周媽媽的房間門口,便自行退下。


    方沐陽敲敲房門,裏麵傳來了阿依慕的聲音。


    “進。”


    方沐陽也沒有客氣,當即推門而入。


    這房間還是和原來差不多的陳設,隻不過李玄敏銳的察覺到味道已經不一樣了。


    李玄和方沐陽進來之後,發現屋裏隻有阿依慕一人。


    阿依慕此時正站在一簾薄紗後,悉悉索索的,似乎是在換衣服。


    該說不愧是花魁嘛,換衣服的時候還讓人進屋。


    方沐陽老老實實的坐到了左邊,將自己的藥箱擺在了桌上。


    這時,從薄紗後傳來了阿依慕的聲音。


    “方沐陽,你來找我是什麽事?”


    阿依慕說著,從薄紗後走了出來。


    此時,她披散著一頭瀑布般的青絲,身上隻穿著火焰紋的白色束胸和輕紗長褲,透過輕紗能清晰的看到褻褲的輪廓。


    整個人濕潤潤,顯然是剛剛沐浴更衣的。


    “我剛在下麵跳了一晚上,你有什麽事情就直接說。”


    阿依慕說著,毫無形象的打了個哈欠。


    方沐陽的眼神古井無波,隻是默默的打開了自己的藥箱,然後說道:


    “不是我找你,是他。”


    李玄當即從藥箱裏麵鑽了出來,晃了晃腦袋,動了動耳朵。


    阿依慕看到從藥箱裏鑽出來的李玄,當即眼睛發直,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蹭的一下子就湊到了李玄的跟前。


    “伱,您……”


    “你來了!”


    阿依慕磕磕巴巴的,激動的說道。


    “嘿,看來我還蠻受歡迎的嘛。”


    李玄見阿依慕如此激動,得意一笑。


    “聽說你謀奪胡玉樓產業的計劃受阻了?”


    李玄擺動尾巴,為了照顧阿依慕這個西域女孩,還特地放慢了寫字的速度。


    看到李玄寫下的字,阿依慕先是欣喜的睜大了一雙美目,接著擺了擺手,極力否認道:


    “這都是從哪聽說的?”


    “胡說八道,全都是胡說八道!”


    “一切都順利著呢。”


    阿依慕說著,咬牙切齒的瞪了方沐陽一眼,方沐陽當即愣住。


    李玄皺起了小小的眉頭,看著阿依慕誇張的反應,察覺到有些不對。


    上一次的時候,他就發現了,阿依慕對自己的態度有些異於常人。


    李玄稍一思考,便立即展開了眉頭,明白過來是怎麽一回事了。


    “哦,難道她是一個究極貓奴?”


    “如此說來的話,傾倒於本喵的美色,也是情理之中了。”


    李玄似乎抓到了關鍵所在,當即嗲嗲的白了一眼阿依慕,頓時讓阿依慕呼吸急促,麵色潮紅起來。


    “吼吼,果然如此。”


    見自己隻是一個簡單的眼神,就讓阿依慕差點原地升天,更是印證了李玄的猜測。


    “或許,事情會比我想得更順利也說不定呢。”


    李玄當即意識到有機可乘,轉換起了原本的話術。


    “我聽方大夫說,阿依慕你又麻煩了,所以特地來看看有沒有什麽我能幫得上忙的呢。”


    李玄尾巴寫完,還嬌滴滴的衝著阿依慕眨起了眼睛。


    阿依慕的心理防線在這一刻徹底崩潰,激動的抓住李玄的一隻貓爪,急忙說道:“貓貓大人,你真是太好了!”


    “哎呀,什麽貓貓大人,叫我阿玄就好了,不用這麽生疏。”


    李玄的尾巴寫字的同時,好似不經意的蹭了一下阿依慕的手,讓這位花魁的身體頓時一酥,顫抖一下。


    “啊,阿玄大人……”


    阿依慕捂住自己發燙的臉頰,眼神也跟著迷離起來。


    方沐陽在一旁,愣愣的看著發騷的一人一貓,震驚當場。


    “你們倆到底誰是花魁?”


    他在心中暗暗想道,但也不敢說出口。


    畢竟不管是李玄還是阿依慕,方沐陽誰都惹不起。


    在李玄一陣茶裏茶氣的攻勢中,阿依慕也慢慢說出了心聲。


    “唉,阿玄大人您是不知道啊。”


    “我本想拿下這胡玉樓,結果沒成想竟然這麽難。”


    阿依慕的胳膊撐在桌邊,捧著自己的臉蛋,一副苦惱又委屈的神色。


    這幅少女的模樣給方沐陽看得一愣一愣的。


    他回憶著這段時間對自己動輒威脅,惡言惡語的胡玉樓花魁,眼角不禁微微抽動。


    “這家夥今天是吃錯藥了嗎?”


    若不是知道阿依慕脾氣不好,實力還比自己強多了,方沐陽早就伸手過去,給她診診脈了。


    “這難道就是人跟貓的差距嗎?”


    方沐陽轉頭看了看妖嬈的趴在桌上,認真聽著阿依慕傾訴的李玄。


    “這貓看著也有當花魁的潛力啊。”


    方沐陽在花街上當了那麽多年的大夫,深知好看的皮囊隻是當花魁的基本要求,真正重要的還是人情練達。


    花街上,自古流傳著成為花魁的十二字奧義:


    “善言情者,吞吐深淺,欲露還藏。”


    這句話可謂是花街上眾人皆知的秘密,但能做到的姑娘卻寥寥無幾。


    而且還有求速成者之間廣為流傳的曲解誤說,隻能做到這十二字的隻言片語,但也仍舊被奉為圭臬。


    “咳咳……”


    方沐陽意識到自己想多了,當即將注意力收回,關注起李玄和阿依慕之間的對話。


    他想著,李玄不會無緣無故的找上門來的。


    “阿依慕,你為什麽這麽想拿到胡玉樓,這地方對你很重要嗎?”


    李玄說著說著,說到了正題上。


    原本還傾訴不停的阿依慕突然住了嘴,思考良久之後,才認真答道:


    “阿玄大人,胡玉樓對我很重要,我會盡一切努力拿下這裏。”


    “若做不到,我寧願毀掉!”


    阿依慕的話,倒是和方沐陽所說的一致。


    她確實已經存了得不到胡玉樓就毀掉的想法。


    但建築被燒毀之後,地還是在的,隻不過是房契的價值歸零而已罷了。


    李玄擺擺尾巴,接著問道:“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麽胡玉樓對你那麽重要呢。”


    李玄適時的眨巴著眼睛,微微露出自己柔軟的肚皮,試圖萌住阿依慕,讓她吐露實情。


    可阿依慕這一次並沒有上當,她雖然狠狠的咽了口吐沫,但閉上了眼睛,轉過頭堅定的說道:


    “阿玄大人,你若陪我回一趟家,我就將所有事情都跟你和盤托出,你看如何?”


    李玄頓時一驚。


    “好家夥!”


    “我隻是跟你賣賣萌,你竟然還想拐賣我!”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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