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約定,林青詩將蘇景還押大牢;


    唐劍秋略可謂是感慨良多,他的命是保住了,蘇景那邊恐怕就有點麻煩了。


    他從未放棄過還蘇景一個清白,可眼下又沒有充足的人證或者物證證明他的清白。


    就在唐劍秋一籌莫展之際,蘇府的丫鬟柳絮匆匆來報。


    因為隻有她清楚,殺了馬鴻飛的人究竟是誰。


    “唐大人!我知道是誰殺了馬飛鴻!”


    柳絮不敢再有隱瞞,隻能將整件事情的經過告知。


    唐劍秋聽後大吃一驚,顯然不敢相信真相竟是如此。


    這栽贓陷害之人竟是人蘇景的表哥!當真是可惡至極!


    為了一時榮耀就要陷他人於不義,這倒是讓他聯想到了唐家的庶子唐銀,兩人皆是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江湖敗類!


    “既然早已得知為何現在才告知?”


    唐劍秋無法理解,如果柳絮可以早一點說明真相興許蘇景也不用受那皮肉之苦。


    見此狀況,柳絮這才道出其中原因:“大人有所不知,那罪魁禍首先前威脅過我,奴婢實在不敢,可又不能看著少爺受苦!”


    她實在無法忍受內心那份煎熬,道出了鄭文禮將馬飛鴻殘忍傷害的全部經過,唐劍秋聽後點了點頭,他意識到此案已有偵破之處。


    然而,光是這樣還是不夠,想要讓罪魁禍首伏法隻有一個辦法!


    不過,在那之前還是有必要將這件事情告訴蘇伯父,好讓他提防一下。


    唐劍秋是這麽想的,當即命令手底下的錦衣衛修書一份,並抄送一份送到蘇府,再三交代,務必要交到蘇思卿手中。


    而待在蘇府中的蘇思卿很快就收到了,他沒有多想,趕忙拆開查閱,可當看到紙上呈現出來的內容時不禁大驚失色。


    如今已是最後一天期限,容不得思考,必須速戰速決!


    話說這當天夜裏,蘇思卿一如反常。


    相比較前些日子他倒是沉默寡言了不少,似乎正在進行思想鬥爭。


    思考良久,他似乎是想通了,便起身喚起了身邊的丫鬟。


    “來人,叫表少爺過來。”


    “是。”


    丫鬟欠了欠身,而後去請鄭文禮過來。


    鄭文禮不明所以,不過還是照做了。


    來到廳堂後鄭文禮行了半禮,而後說道:“姨丈,你找我。”


    “文禮,我蘇家對你不薄,你為何這般對我兒?”他盡可能壓製著心中的那份憤怒,質問起了麵前的罪魁禍首。


    “姨丈什麽意思?我不明白。”


    鄭文禮明知蘇思卿此舉所謂何意卻還在這不懂裝糊塗,蘇思卿不過是冷哼一聲,隻覺得麵前的人很是可笑。


    “以往怎麽不知你竟如此惡劣,竟殘害手足,犯下這見不得人的勾當,當真是喪盡天良,恬不知恥,可笑至極!”


    麵對蘇思卿的痛斥,鄭文禮明顯有了一絲不安。


    他的眼裏閃過算計之色,不過很快的就反應了過來。


    “姨丈似乎誤會了什麽,我與蘇景表弟勝似親兄弟,又怎會暗算他?”


    “勝似親兄弟?此話你還好意思說出口!”


    蘇思卿當即用腳尖踢起刀柄,刀身隨之約起三尺高。


    接著,蘇思卿便用手上的武器攻向鄭文禮,鄭文禮瞳孔放大一圈,而後迅速躲避。


    蘇思卿見狀加大了原有力度,他靈活的繞了一圈腰身,而後殺了過去,甚至有幾次都采用常人無法避及之術。


    可他雖是步步殺招,鄭文禮皆能從容躲過,而他也更加確定,鄭文禮不會武功都是假象,隻是他不明白為何要如此殘忍的陷害自己的兒子。


    “唐大人已派人捎信給我說明了一切!”


    正說著蘇思卿就準備再度殺來,鄭文禮回應的不過是一聲冷笑,仿佛這一招對他而言根本起不到半點作用。


    “老東西,找死!”


    鄭文禮顯然憤怒到了極點,正當他準備拿著家夥奪取蘇思卿項上人頭之時,唐劍秋一個飛身便來到蘇思卿麵前,一刀下去就將鄭文禮擊退。


    鄭文禮根本就來不及反應,整個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他踉蹌了幾步,而後看向唐劍秋,似乎不敢相信,竟有人能夠接下自己這一招。


    另一方麵,唐劍秋也不得不唏噓一聲,就在方才他的虎口竟然震的有些發麻。


    他碰到過太多太多棘手的對手,可從未見過哪個能夠逼到這種地步的。


    “唐劍秋?”


    對於麵前的人鄭文禮一點也不陌生,隻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如此說來這一切都是設計好的。


    “好一個紅花殺手,當真是滅絕人性,連你的姨丈都敢痛下殺手!”唐劍秋將刀尖指向鄭文禮,麵前的家夥已經不配為人了!


    鄭文禮似笑非笑,儼然一副笑麵虎的模樣,模樣之可怕已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唐大人說笑了,我又怎會對我姨丈下手?不過是比武罷了。”


    對此,唐劍秋卻嗤之以鼻,握著繡春刀的手又禁了幾分。


    “好一個比武!當本鎮撫是瞎的不成?若非本鎮撫及時趕到隻怕蘇伯父已成為刀下亡魂,又豈能容你在這巧言令色?”


    “好一個不知羞恥的書生,竟大言不慚,還美其名曰比武,真是荒唐至極!即便明太祖在世,我也絕不輕饒!”


    就在唐劍秋準備動手將其製服之時,鄭文禮卻是保持了平常心,他像是高看不起一般,擺出居高臨下的模樣。


    “唐劍秋,以你的武功還不能將我殺掉!”


    聞言,唐劍秋不怒反笑,倒是覺得有點意思,曰:“那就試試!”


    “唐大人即是來捉拿嫌犯,如今已是最後一天,既然你說我是紅花殺手可有證據?”


    鄭文禮似乎駑定了,唐劍秋手上並沒有證據指控,他就是犯下那不可饒恕之罪的罪犯。


    唐劍秋目光冰冷,一雙犀利的眸子如同雄鷹一般死死的鎖著鄭文禮,仿佛能將其一口吞並。


    “方才的試探足以證明你是一個會武功的人,而非文弱書生。”


    鄭文禮不過是攤了攤手罷了,今兒個他就咬死了不承認,就不信他唐劍秋能查得出來!


    他不屑於顧,如履薄冰的說道:“那又怎樣?隻能證明我會武功罷了,其他的證據呢?”


    “柳絮就是人證。”唐劍秋正色道。


    鄭文禮像是早就猜到他會這麽說一般,唇角勾勒邪笑,不以為意道:


    “嗬,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以為隨便找個人就可以當人證了?物證呢?”


    “你為了防止劉管家說出實情故而將他滅口,殊不知坐實了你的罪名,


    若是沒有猜錯,前些日子本鎮撫追凶應該傷到了凶手的手臂,何不讓唐某看看?”


    聞言,鄭文禮倒是顯得有些心虛。


    他雖是捂著手臂,可臉上產生的微妙表情就足以出賣他了,尤其是視線向下看的時候更加讓人確信。


    即便知道剛才露出的破綻已經非常明顯,他仍舊咬牙說道:“那隻是巧合!”


    “哦?怎得這麽巧,若你不是紅花殺手,應當盡快證明自己的清白才是,如今不過是要查看你的手又有何懼?”


    唐劍秋話意明了,他不是做賊心虛就是不敢!


    鄭文禮誓死不從,他咬緊牙關,連同拳頭隨著緊握。


    “你還能提出其他反證嗎!”


    “真是巧舌如簧,若是要提出其他反正又有何難?”正說著唐劍秋撇向阿飛,阿飛當即動手。


    他眼疾手快,一把扯下鄭文禮的綢褲,小將軍就此暴露在外。


    當看到那若有若無的小小鳥,阿飛實在是沒有忍住,捧腹大笑了起來。


    “你這還沒有爺爺的半截拇指大呢,哈哈哈哈!”


    聽聞這樣的回答,其餘人等也是忍不住笑出了聲,還是唐劍秋讓他們嚴肅點這才忍住。


    即便他們訓練有素,可憋笑對於他們而言實在是太難受。


    鄭文禮大驚,趕忙提起綢褲,一臉羞憤的看著阿飛,眉宇之間充斥著憤怒,恨不得現在就將言語羞辱了自己的人給五馬分屍!


    “你!該死的錦衣衛!竟敢侮辱我!”


    他何時受到過這樣的屈辱?就在方才他已經想到了一萬種至阿飛與死地的方法。


    唯一慶幸的一點是這裏全都是男人,並無一女子,可即便如此仍舊很是丟人,尤其是當眾被點破短處,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感到憋屈。


    可對於阿飛而言這是遠遠不夠的,似乎是覺得這嘲諷力度並不足,又在原有的基礎上補充了一句罷:


    “我算是明白為什麽死者生前遭受過虐待了,感情是你起不來,隻能采取那種方式刺激自己啊!


    哎,作為一個血性男兒也是夠悲哀的,話說回來,即便你不行,也不能因興奮之餘將人姑娘奸殺啊!”


    “關你何事!”


    顯然,鄭文禮被戳到了痛處,身體都止不住顫抖。


    他還從未在這麽多人麵前丟人。


    阿飛故作驚訝,也好來一招扮豬吃虎。


    “喲,氣煞了哦?隻是沒想到你武功高強竟如此短小耶?要不要爺爺幫你推一下尻啊?哈哈哈!”


    殺人不過頭點地,何以誅心滅人欲?正是這樣一番言語另全場捧腹大笑,隻有唐劍秋神情嚴肅。


    “肏!你他娘的找死!”


    鄭文禮哪能忍受這等委屈?像是受到了奇恥大辱一般,朝著阿飛殺來。


    唐劍秋一個瞬身便來到了阿飛麵前,擋下了致命一擊,那邪冷的眼眸充斥著寒冰,仿佛有一道濃烈的火焰自他的眼裏來回翻滾濃烈。


    唐劍秋刀眉一橫,眼中充斥著殺伐之色,如同末日君王,如履薄冰的吼道:


    “此人交給我!你們保護好蘇老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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