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的禍害已然解決,可對於唐劍秋而言還不夠解氣,於是命令起了旁邊的兩人:


    “阿飛,方小漁跟我走,其餘人等暫且留在這裏,待我將這廝提至縣衙治罪在做行動。”


    “是!”兩人同時抱拳行禮道。


    “對了姑娘,敢問芳名?”


    唐劍秋忽然想起從開始都沒有問對方名字,總不能直接稱呼為姑娘吧?


    “謝先生救了小女子,小女子名叫小梅,小梅感激不盡!”她一邊說著一邊跪了下來,以表達對唐劍秋的感謝。


    唐劍秋不過是擺了擺手罷,“不必多禮,在下唐追暮,小梅,你先且暫時留在此地,待我將這廝押入大牢後再會。”


    說罷,三人便押送惡奴離開,而小梅的眼眶充斥著感激,眼波流露出來的神色也與最開始一般有所不同;


    待到唐劍秋幾人來到當地府衙之時也沒有浪費時間,方小漁看到擺在一旁的鳴冤鼓眼睛頓時一亮,小跑前進,舉起鼓棒便敲了三通。


    直至這時,兩個穿著官服的衙役這才萬般不耐煩的走了出來,他們像是沒有睡醒一般,很是暴躁的吼道:


    “是何人擊鼓鳴冤?”


    “是我。”


    方小漁正氣淩然,沒有絲毫被對方一身氣勢嚇到的意思。


    兩個衙役見狀先是對視了一眼,而後又將視線放到了方小漁身上,略微掃視了一番。


    從對方的衣著打扮上來看不過是一屆平民,起初他們還以為對方是什麽了不得的大官,如今一見倒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你當我們兄弟幾個是傻子?真是囉噪!我們自然知道是你,不過是想知道你姓誰名誰,何方人士,又有何冤相告?”


    “關於這個問題還請兩位往那邊看。”


    兩個牙一順著方小漁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這才發現被阿飛強製扣押的惡奴,頓時睜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被強行押過來的人居然是他。


    惡奴見對方是個熟人頗為得意,像是找到了跳板一般,尤其興奮,正要扭動身子反抗奈何阿飛力氣實在太大,掙紮了一下也就隻有選擇放棄。


    他則聲命令道:“你們幾個還不趕緊把這三個人給我拿下!我可是侯爺府上的人!我要是出了什麽事小心侯爺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兩名衙役猛的一抖,如視惡鬼一般,眼神之中充斥著萬般恐懼。


    正當他們準備呼喚官兵一起將唐劍秋等人拿下的那一刻,迎來的便是唐劍秋的一聲喝聲:


    “住手!”


    唐劍秋臨危不懼,他走上前來並當堂質問:


    “敢問閣下,我們所犯何罪?又為何不分青紅皂白就將我等抓進縣衙之中?若是不給出個合理的解釋我定要向爾等向縣令問罪!”


    他戰意十足,正是這可怖的殺氣引得官兵一陣哆嗦。


    唐劍秋話裏話外全都在斥責縣衙沒有管教好他們,這兩名衙役又豈是傻子?自然聽懂了。


    可即便如此還在硬撐,一副即便這件事情是我錯了,但我仍舊有理的樣子:


    “你……你們這幾個雜碎也不把眼睛擦亮了,竟然得罪我們超封侯者!”


    “哦?不過是得罪了超封侯者罷了,難不成隻因得罪侯爺就要被抓起來當堂問罪?這鹹寧縣衙可是朝廷所治!難不成這大明姓慕容不成!”


    唐劍秋陡然沉下臉來,麵容之狠如同暴君,引得一陣衙役見了心驚膽寒;


    “這……這……”


    他們結巴了好一會兒都說不上話,隻因唐劍秋所言有理。


    他們兩個也不過是前些陣子來的,麵對氣勢比他們還要猛烈的人自是不知如何處理的。


    就在兩人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之時,一個官高於兩名衙役一階的官員卻出現了。


    起初他還以為兩人因為什麽事情耽擱了這才過來看,如今一見瞬間明白了怎麽回事。


    他本就是一個喜歡為非作歹的主,如今看到兩個瓜慫愣是連個屁都不敢放更是來氣,因此忍不住叫罵了一聲:


    “你們這兩個飯桶!究竟幹什麽吃的?不過是三個地方百姓就把你們鎮住!即便是江湖人物也不該如此!”


    說完,他又扭頭看向唐劍秋四人,並未發現端倪,而後更加得意。


    他抬了抬顎首,趾高氣昂的說道:“我說你們幾個是哪路的神仙?膽敢在這裏造次!知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當心把你們抓起來定個藐視公堂之罪!


    嗬嗬,怕了吧?爺爺現在心情好,若是乖乖識相從縣衙外爬出去我就大慈大悲饒你們不死!”


    唐劍秋嘴角上揚,扯出了一個怪異的弧度,悶聲笑道:“哦?我等因犯何罪,律犯哪條?竟讓你這是非不分,見人就抓的昏庸官吏狗仗人勢!


    我等不過是擊鼓詢問,可爾等竟然不問曲直緣由,不知撫慰憐恤,道行逆施,罔顧國法!


    你既身為公門中人,膽敢狂顧律法,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惡言威脅良善之民,真是枉批了你這身官衣!當真是狼心狗肺,禽獸不如!


    若是出現在我東城內,定要將爾等送至法曹,重刑處之!”


    唐劍秋本就位列從四品,說話的語氣更是令人不寒而栗。


    麵對這強大的氣場和劇烈壓迫,這名官兵被嚇得連連後退。


    若不是身後有座牆他甚至都恨不得遁地逃走了,被迫擠進牆內的他頓感壓力滔天,支支吾吾半天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他真感覺自己要扛不住了,隻能在心裏祈求青天大老爺快點來;


    也不知是他心中所想靈驗還是其他緣故,那穿著一身深藍色袍子,頭戴黑色襆頭的縣太爺出現了。


    這個人正是那鹹寧中縣知縣正七品,新官上任的他先是捋了捋八字眉,好似他才是這鹹寧縣中一家之主一般,尤其得意。


    他跨過門檻與唐劍秋對視了一番。


    兩人並未見過,不過從唐劍秋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場就覺得氣度不凡,應該不是一般人。


    不過為了保全麵子他還是幹咳了一聲,擺出一副七品官員該有的態度,幽幽道:


    “何人如此大膽,膽敢在縣衙之內放肆狂言?”


    見到這七品芝麻官,惡奴瞬間來了希望,他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竟用一副主人家的態度對著七品縣令命令道:


    “我說你這個不長眼的,還不趕緊叫人給我把他拿下!”


    七品縣令頓時噎住,不知為何他感覺麵前的這個人是不好招惹的,若是強硬執行隻怕是會落下個兩敗俱傷的下場;


    七品縣令糾結了片刻,再三猶豫後為了保全麵子還是呼喚起了這裏的衙役:


    “來人!給我把這幾個人抓起來!”


    話落的一瞬衝出了幾十名官兵,眼見他們就要衝上來對唐劍秋動手,阿飛卻急了;


    “且慢!縣令大人!你不加審問就將我三人隨意定罪實在荒謬!在下不服!”


    七品縣令聽後沉吟了片刻,似是覺得阿飛說的很有道理,便抬手讓他們先不要動手。


    衙役們沒有得到七品縣令的命令自然不敢造次,不過是站在一邊,而後將幾人圍住;


    七品縣令將雙手背於身後,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藐視道:“既知我是當朝縣令,為何見了本官不跪?”


    “公堂之上自然知曉,何況你還不夠格。”


    這並非阿飛誇大其詞,這試百戶可謂是當朝從六品,這世上可沒有哪個官職高的先行向官位低的人行禮賠罪。


    “你!好大的膽子,敢這麽對本官說話!”


    七品縣令明顯怒了,他現在正愁沒有辦法治阿飛。


    其中一個賊眉鼠眼的衙役見像是來了機會,立刻來到他身邊貼耳碎語了幾句,七品縣令這才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


    唐劍秋強壓了心中的怒火,他希望這是一個好官,因此好言相說先禮後兵:“在下唐追暮,見過縣令,相信這人你也見過,是個欺壓良善的惡奴!


    在下不過是希望縣令能夠將這橫行街市,無故行凶的罪犯繩之以法罷了,還望縣令給唐某一個薄麵。”


    唐劍秋正期待對方接下來的反應,可誰曾想對方並不是個不畏強權的主。


    聽到唐劍秋這番說辭縣令卻是麵露難色,儼然一副蒼蠅吃進肚子的模樣,不知是不是遭人脅迫。


    這時候還是一個稍微機靈點的衙役怕壞了大事,趕緊提醒了一句:“大人,據說來這裏的欽差貌似也姓唐啊,就是不知……”


    “可是那信上並未說唐大人已到鹹寧啊?”


    若是那欽差書信告知已到鹹寧之時興許他還會相信麵前這人正是北鎮撫司鎮撫使唐劍秋,可他們並未收到相關信件。


    而這正是唐劍秋刻意而為,他之所以不提前告知就是想看清這幫賊人的賊臉!


    “這……那可能是小人記錯了。”事到如今衙役也不得不認慫。


    見對方不像是欽差的樣子七品縣令說話的語氣都硬了幾分,並且還明知故問詢問起了惡奴的罪行;


    “我且問你所犯何事?你且細細道來,一切有本官為你做主。”


    惡奴見狀眼珠一轉,細小的眼睛如同心胸狹窄,一副猥瑣之相,竟倒打一耙,混淆是非;


    “縣令大人,我們這侯府中的人做事一向規矩,絕不可能做出這傷天害理之事,更不可能無故行凶,您可千萬不要被他們騙了啊!


    我們不過是率人在大街上行走罷了,不過是與這個人等相遇,可誰曾想這些豎子不過是看我們不順眼便命手下上前尋釁,


    奈何百般退讓仍是下了毒手,你瞧我這兩隻胳膊,全都被他打折了,求縣令大人為我們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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