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老二甚至連一聲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被唐劍秋用手背刀打暈在地。


    “唐大人,若是正大光明的把人帶出客棧隻怕是會被發現啊,不如我們從窗外這跳出去?”阿飛提出了建議,很快就得到了唐劍秋的認可。


    “正有此意,不過這店家的賬得結了。”


    唐劍秋確實說過自己做東,可麵對這種江湖敗類卻沒必要如此。


    他也沒有客氣,附身從熊老二身上摸索了一番,很快就找到了幾根金條和一袋碎銀。


    阿飛氣急敗壞,猛的踢了熊老二一腳,好似有著惡仇一般,當場叫罵了一句:


    “嘿!我說你這鳥人,我們做錦衣衛的就是幹個十幾二十年也未曾有這般,這是搜刮了多少油水?想必平時沒少撈得好處。”


    唐劍秋聽後略顯無奈的搖了搖頭,“我雖為鎮撫使,月俸才不過二十石,這三根金條實屬荒謬。”


    (20石等於30兩8錢,約為現在的6844.44元左右)


    “大人,這金條如何處置?想必那皮爺也貪了不少,幹脆一起。”


    阿飛本是看著金條眼饞,想著藏一點私貨,奈何唐劍秋在此蕩然不敢輕舉妄動。


    唐劍秋想也沒有想一下便脫口而出:“充公,無需將此事上報。”


    北鎮撫司可以在自己身上蓋章,呈給皇帝,而不用向禦前報告,部分特殊事件除外,而他們能做的事情也有很多。


    “是!”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阿飛壓低了聲音。


    唐劍秋幹脆利落的將賊人身上的銀兩一並奪過,發現這些畜生貪的東西還有不少;


    因此,他毫不猶豫的拿出若幹碎銀放在桌上結賬。


    阿飛看了深表佩服,他忍不住讚歎道:“唐大人,此計妙哉!拿敵人的錢做東,我怎得沒想到這招?”


    “別貧了,帶著熊老二走,那皮爺應該沒死,一並帶上。”


    “是!”


    兩人帶著罪犯打開錡窗,再三巡視一番,確認無誤後這才從二樓斜身飛躍,離開雅間。


    唐劍秋與阿飛分別借了一匹馬,就此踏上了回到北鎮撫司的旅途。


    然而,兩刻時間已過,為了方便趕時間兩人走了山間小路。


    太陽如火爐般灼燒著大地,光是看到這烈日想必人們都會想著找一個陰涼地方避暑,除非要下地幹活隻有那藏在樹叢中的知了沒完沒了的叫著。


    阿飛滿頭大汗,汗水早已打濕他的脊背,此時的他隻覺得有些燥熱,隻得用袖子擦拭著額頭的汗水。


    熊老大和皮爺被綁在那馬背上,倒也不用擔心他們半路醒來逃走。


    “大人,這還有多久啊?熱煞我了,可別還沒回到北鎮撫司就得栽到這了。”


    阿飛以手為扇,時不時的扇幾下。


    “大概還有一個時辰,你且忍耐些。”


    唐劍秋也很熱,但是沒有辦法,總不能耽擱時間讓那罪犯抓住機會逃走吧?


    起初阿飛倒是沒有在意,可時間一長又有些悶熱他實在有些受不了,這還未到初夏,怎得這般炎熱?當真是怪事了。


    就在阿飛萬般失望之際,他注意到了前方有一門前杆上設了酒旗茶幡,瞬間來了希望。


    “大人!那裏有一間茶館,何不在此歇歇?”


    阿飛正期待著得到唐劍秋應允,現在的他隻想換口氣。


    唐劍秋沒有說話,不過是抬眼看向那並不起眼的茶館。


    這地方並不大,是一家小店,且設施簡陋,看著像是一家平民百姓開的店,足以見得這店家有多簡樸。


    “那就暫且在此地歇息片刻。”


    他並未完全放鬆警惕,倒是覺得這家店有些可疑。


    在這荒郊野嶺的地方居然有這樣一家店,就算是真要開起來也開不長久,這怎麽看都感覺像是特意設下的陷阱;


    “多謝大人!”


    阿飛如聞特赦,心中一喜。


    待來到這家茶館之後兩人安頓好馬,再找了個位子坐下。


    阿飛正熱得慌,他的額頭不斷淌著汗,緊緊的抓著一塊手帕擦試著額頭乃至頸脖流下的汗水。


    唐劍秋時刻警覺,時不時的看向四周,仿佛在這片地方會忽的竄出一個殺手。


    那主人家見客人來了立刻換上一副諂媚的笑容,像是看到了財神爺一般,喜滋滋的搓了搓手,巴結道:


    “兩位客官,我們小店隻有茶水,並無其它,不知是否二位合胃口。”


    沒等唐劍秋開口,阿飛倒有些迫不及待了,“無妨,來兩盞茶便可。”


    畢竟來這裏的主要目的就是歇腳的,若要吃食回東城便是。


    “好嘞客官,您稍等!”


    說罷,店小二便去忙活了,隻留下唐劍秋阿飛兩人。


    不多時,店小二便拿出了不算高檔的茶水,並親自為其沏茶。


    “兩位大人請慢用。”


    店小二一邊說著一邊擦拭著桌子,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竟將視線放到了馬背上的熊老二身上。


    他一臉樂嗬,正熱心招待,生怕有半點不滿會引起對方的不滿。


    見阿飛毫無防備,正打算飲茶,卻被唐劍秋一把將杯子扣住。


    唐劍秋沒有說話,不過是看著店小二,像是看出了破綻一般,開口道:


    “小二,這荒郊野外的開店可是很辛苦啊?”


    阿飛不明所以,順著唐劍秋的目光看了過去,卻發現店小二明顯有些慌亂,眼神也是下意識的回避,像是隱瞞了什麽。


    “客官休要取笑我了,我呢早已習慣,這每日風吹日曬的必然辛苦。”


    唐劍秋無聲的笑了笑,他的眸子泛著寒光,不含半點溫度,“哦?既是風吹日曬,你的膚色又為何還能這般白淨?


    你這手也不像是幹活磨損的,若是沒有猜錯你的手心可有劍繭。”


    空氣中彌漫著不到瞬息的寧靜,連呼吸聲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店小二見裝不下去了,幹脆撕破臉皮。


    藏匿在樹林中的幾十號刺客也不願再裝下去了,他們頭帶麵巾,用黑布裹麵,齊刷刷的朝著店鋪一擁襲來,並將兩人團團包圍。


    看著那成群的敵人,唐劍秋非但沒有感到恐懼反而夾雜著莫名快意。


    “果然,我就猜到有問題。”


    阿飛見狀立刻架起防禦姿勢,以免讓敵人抓到機會。


    唐劍秋道出一聲命令:“阿飛,你去守著熊老二和皮爺,不得讓任何人靠近。”


    “是!大人!”


    說完,阿飛一把抽出藏匿在包袱中的唐刀,就等對方接近再取下那項上人頭;


    唐劍秋沒未退縮,相反,他很冷靜地注視著領頭的刺客,對敵人的殺伐濃烈了幾分。


    再看看那凶殘的對手,他的眼中閃爍著輕蔑和挑釁,而那些幫凶,他們的目光中透露出狡猾和冷酷,似乎對即將到來的戰鬥充滿了期待。


    突然,一個手持大刀的匪類向唐劍秋衝來,沒有絲毫留情的意思,拎著武器一躍而起,直衝他的頭部。


    唐劍秋很是靈活地劈開了對方這一擊,其餘的人見狀趕忙衝了過來。


    察覺到背後有人,唐劍秋大手一伸,一把抓住距離自己最近之人的手腕。


    幹脆運用對方手上的武器,一個瞬身閃過的同時再讓刺傷另一個賊寇。


    那人慘叫一聲,發出頭皮發麻的慘叫,而後來回打滾。


    唐劍秋掏出藏在袖子的匕首,武器猶如靈蛇出洞,輕鬆削斷了那人的手腕。


    頓時,鮮血飛濺,殷紅的鮮血如同高撒的血霧,將草地染紅。


    在那之後,那人大叫著退了下去,這一幕刺激了其他匪類,他們更加瘋狂地衝向唐劍秋。


    然而,唐劍秋顯然不是易於對付的對手,他的速度一向迅速,猶如那空中閃電橫空出世,迅速穿梭在匪類之間。


    手上的匕首如同他的影子,一次又一次吞噬敵人的生命。


    每一次刀鋒的閃爍,都意味著又一名匪類倒下。


    他的動作優雅而致命,快影如同雄鷹一般,在這烈日之下來回穿梭,而他與武器共生,與死亡共舞。


    他的眼中閃爍著鬥誌,麵對越來越多的敵人,他不僅沒有畏懼,反而愈發興奮。


    麵對這怪物般多存在,他們多少也是有些恐懼的,即便有些發毛也不得不戰鬥下去。


    唐劍秋憑借靈活的身手揮動著手上的武器,雖沒有使用繡春刀可能大不如前,可身體的機能是存在肌肉記憶的。


    每一刀揮舞,每一次躲避都包含著他的決心和勇氣。


    最終,在唐劍秋的努力下他贏了,他殺出重圍並戰到了最後。


    周邊屍體重重,形成血雨,在這充滿綠色的樹林下別有一番風情,隻有那如戰神般的男人手持匕首,渾身是血的立在地上。


    唐劍秋喘著粗氣,即便他再怎麽厲害麵對這麽多數量的敵人難免會有些棘手。


    他有些疲憊的抬頭看向天空,景色優美如畫,烈日如影,傾灑在他的身上,如鍍上一層光輝一般。


    “大人,你沒事吧?”


    阿飛萬般著急,沒有唐劍秋的命令他都不敢上去幫忙,隻有在敵人快要逼近自己的時候他才會選擇動手。


    “我沒什麽事,阿飛,這才是我為什麽選中你的原因。”


    唐劍秋一邊說著一邊俯下身來用敵人的衣服擦拭著匕首上的血跡,貌似有些嫌棄。


    “不是,大人,這是何故?”


    阿飛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不過下一秒他悟出來了,唐劍秋是在說為什麽派他而不派其他人來的真正的原因。


    “你熟悉大興縣,為人老實,仗義,不虛不假,就算是地痞見著了也不會懷疑到你身上,如若是我亦或他人行動難免會被人懷疑。”


    這才是唐劍秋為何派阿飛跟自己一起來的根本原因,畢竟武官口直心快,不會想那麽多,而阿飛看著就像是軟柿子,最好拿捏的那一類,卻殊不知對方是塊板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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