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百名錦衣衛這才慢慢的反應過來,趕忙來到趙靖忠身邊問候一句。


    “千戶大人,您沒事吧?”


    “娘的!一群廢物!”


    說完,趙靖忠狠狠的踹了一下身旁之人。


    如今出了這種事情,他也隻能夠朝身邊的下屬發泄。


    被踹的那人非但沒有生氣,反而賠上笑臉,換上一副畢恭畢敬的麵孔。


    即便有諸多的不爽和埋怨,他也隻得把心裏的那股怨氣壓在肚子裏。


    趙靖忠很是不甘,不過有一事他非常清楚,即便現在派人去追也未必能夠抓得到他,不過是多送一些首級給他充當戰利品罷了。


    該死,這該如何向魏忠賢交代才好?


    趙靖忠灰頭土臉,隻得狼狽的帶著剩下的錦衣衛隊回到鎮撫司獄向他們交差,哪知唐劍秋不在詔獄,外出出巡去了。


    於是乎,他們也隻能將此事上報錦衣衛指揮使。


    田爾耕又豈能服氣?最開始他看趙靖忠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還以為他十有八九能夠拿下汪化雨,可如今還被人上了一課。


    最為過分的事,這是魏忠賢交代的事情,他們這兩個做義子的居然沒能做到替父分憂!


    他一個巴掌過去,狠狠的甩在趙靖忠臉上,言語之間很是氣憤:


    “一群飯桶!兩百號錦衣衛還抓不住一個小小的江湖人!還他娘的死了這麽多弟兄!”


    田爾耕越想越氣,如此局麵可謂是前所未有。


    至少抓人一事還從未有過如此慘案;


    他指著趙靖忠,一副氣不打一出的樣子,整個人都氣得渾身哆嗦。


    趙靖忠敢怒不敢言,他自己理虧,隻得老老實實的站著。


    田爾耕越想越氣,抬手又給了趙靖忠一掌,“你說你逞什麽強?當初派唐劍秋去至少也不會這麽狼狽!”


    畢竟他也有聽說過汪化雨的事情,以他的武功一般人可別想輕易抓到。


    趙靖忠試圖狡辯,“我……屬下也沒有想到此人武功竟如此強悍,隻怕唐劍秋……大人去了也未必勝任。”


    起初他本來是想脫口而出唐劍秋名諱的,可又考慮到他們上下級的關係,隻得在原有的基礎上加上大人二字。


    “行了行了,不必再說了!”


    田爾耕可不願意聽他說這些瞎話,他看中的隻有結果。


    趙靖忠自知理虧,隻能選擇識相認罪。


    然而,田爾耕去意已決,“待唐劍秋回來後,本指揮要親自跟他說,他若不肯我就去請義父,就不信他唐劍秋敢如此膽大妄為!”


    ……


    話說這個時間段,唐劍秋已率領著他的隊伍巡視,順便緝拿這名單上的罪犯。


    他們默默地穿越著街市的每一個角落,以便搜尋那可疑之處。


    唐劍秋沉默而堅定,夾雜著一股肅殺的氣息。


    而今日,他們的目標是一個被控以重罪的罪犯。


    此人乃是一個名叫陳甲元的男子,倒也沒有功名在身,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商賈罷,算是個實實在在是生意人。


    唐劍秋引領錦衣衛隊向前方走去。


    他站在隊伍的前麵,臉色嚴峻,雙眼深邃如海,右手緊握著刀柄,以防奸賊偷襲。


    他的步伐沉穩而又堅定,每一次落地都像是敲打在人們的心上,從而起到警示。


    那一刻,唐劍秋身上所散發出的那股威嚴讓人敬畏,那是多年執法經驗所形成的獨特氣場。


    隊伍在狹窄的巷子裏轉彎,向著陳甲元的藏身之處逼近。


    空氣仿佛變得緊張起來,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凝重。


    唐劍秋心知肚明,他們麵對的罪犯或許並不危險,可要將他活捉乃是事實。


    可即便如此,也不能因為對方武功並不算高強而放鬆警惕,以免大意失荊州;


    唐劍秋步伐並未有過絲毫遲疑,畢竟這是他職責所在。


    他們來到了一座破舊的房屋前,唐劍秋停下腳步,向身後的人打了一個手勢。


    他們瞬間會意,以極快的速度迅速散開,形成了一個包圍圈。


    就在這時,唐劍秋目光寒冰,他麵無表情的盯著。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接著用力踢開了門,猛地衝向房屋。


    他一身為形,帶著凜冽的風衝了進去。


    房屋內充滿了惡臭的氣味,令人作嘔,可即便如此,唐劍秋仍舊沒有因此放鬆警惕。


    唐劍秋緊緊地握著刀鞘,目光如炬,如視鬼神。


    突然,一個身影從角落裏衝了出來。


    他手持利刃,麵目猙獰,似乎就等著將唐劍秋製裁。


    唐劍秋見狀並未慌張,他就像是平常那般很是冷靜地拔出繡春刀,一個瞬息之間就擋住了對方的攻擊。


    接著便是強大的氣場爆發出來,唐劍秋不怒自威,將力量集中在手腕上,同時壓製著對方的力量。


    如此恐怖的氣勢引得有所防備的陳甲元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


    陳甲元瞪大了眼睛,他不可思議地看著麵前站著的唐劍秋,竟變得不知所措了起來。


    不過,他也不是那麽容易就能屈服的,既然已經被人發現那麽就沒有必要繼續躲藏下去!


    就算沒有必要也必須跟他拚了!


    陳甲元是這麽想的,於是乎用盡自身最大力揮舞著手上的武器,朝著唐劍秋殺了過來……


    而此時,魏忠賢正在宮中陪同客氏。


    兩人如膠似漆,舉止之間很是親密。


    雖說那客氏年紀雖是大了一點,卻也有少女時期般的嬌羞。


    尤其是在麵對魏忠賢,儼然沒有禍害後宮嬪妃的惡毒麵容,看她的眼神也變得溫和了起來。


    “開心果~”


    客氏很是甜膩的喊著魏忠賢,摟著他胳膊的手更是用力的幾分。


    客氏麵色還帶著幾分享受,恨不得一個人就將其全部占有了。


    魏忠賢不過是笑了笑,麵對這樣一個妖精,他伸出手來捏了捏客氏的下巴,任由她坐在自己腿上。


    魏忠賢本就是有過妻室的人,這哄女人的方式那更是沒得說,沒幾下就逗得客氏開心,以至於臉上寫滿了滿足。


    客氏發出嬌嗔,任由魏忠賢挑逗,以至於他手上的動作更加愈發大膽了起來,似乎正想著該怎麽懲戒這個磨人的妖精。


    這會兒的魏忠賢正在興致上,哪有功夫去管別的閑事?


    不巧的是,就在這時,一名傳話的太監已經臨近門口,看到如此親密的二人一時之間又不知該說些什麽才好。


    他正要張嘴,可又不好打擾他們,隻得先行站在一邊。


    魏忠賢的心情還算不錯,雖說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陪客氏身上,倒也不至於一個人站在這還沒有察覺。


    他先是晾了一下這個太監,又怕是有什麽大事發生這才等上一會兒。


    等到他認為時間差不多的時候這才停止了手上動作,接著將視線放到門口的太監上,唇吐出一句:


    “進來吧。”


    “謝九千歲。”


    該名太監如聞特赦,說話間冷汗直流,就怕會因此得罪魏忠賢。


    客氏的好心情都被打攪了,隻得變了一張臉。


    要不是礙於魏忠賢在這她早就讓這名太監受到懲罰了,又怎會容忍他在這造次?


    太監也沒敢怠慢,趕忙來到魏忠賢身邊,俯身貼耳,接著將今日北鎮撫司發生的情形如實跟魏忠賢說了。


    “真是豈有此理!”


    魏忠賢爆喝一聲,要不是因為周邊沒有什麽東西可以利用的他一定會將其摔在地上發泄。


    雖然早已想過會有這麽一個結果,可即便如此他仍舊會感到不爽。


    “該死,折損兩百名錦衣衛!連汪化雨的頭發都沒抓到!他趙靖忠究打算拿什麽交代!”


    說話間魏忠賢氣憤至極,之所以還能忍是因為對方是自己的義子,這換做別人估計早就已經被他派人拉入昭獄之中,使用十八般酷刑!


    要不是了解到汪化雨這個人,也不可能特意派出強悍的錦衣衛。


    可如今倒好,不僅沒有傷到他分毫反而還被對方出手教訓,豈不是丟他魏忠賢的臉?


    “九千歲消消氣!”


    這名太監連忙欠了欠身,他太清楚魏忠賢一怒之下會做些什麽。


    又恐會因為此事牽連到自己,隻得先說上一些話讓他稍微平靜一些。


    聽到這,魏忠賢的語氣這才稍微好點,可即便如此仍舊不能掩蓋原有的那份怒火。


    “一群廢物!先前就跟趙靖忠交代過,讓他不必逞強,此事交給唐劍秋去處理便是,可如今倒好,還得咱家來給他收拾殘局!”


    他越想越氣,這還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這還不如許顯純和田爾耕他們,至少不會讓他這麽操心;


    “如今他們身在何處?”


    他氣歸氣,但也不可能坐視不管,隻得先像這名太監打探起他們的行蹤。


    這位公公也不敢隱瞞,他很是恭敬的上前回話:“回九千歲,如今就在昭獄之中。”


    “知道了,這趙靖忠究竟是怎麽搞的,大好的機會全都叫他攪黃了!”


    魏忠賢冷哼一聲,客氏見了先是為他換上一身披風,看魏忠賢的眼神也變得曖昧了起來,就差把早點回來這幾個字寫在臉上了。


    “娘娘,咱家去去就回。”


    說完,魏忠賢便帶了幾個隨從離開。


    待來到了鎮撫司獄後,他見到了和一眾錦衣衛爭執不下的趙靖忠,很快就明白了怎麽回事。


    不過,他並不著急現身,有的不過是怔怔的看著,似乎是要看他們分出個勝負。


    意識到時機差不多了,在見到了喋喋不休的幾人後,魏忠賢緩步向趙靖忠所在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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