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衛平每日就是在豪生酒店和皮諾生物研發中心兩點一線,一個多月過去了,時間到了數元20年春天,他的心思都放在劉思荃身上,整日就是通過視頻觀察劉思荃的一舉一動,他擔心吳克芬的雙性戀好像並沒有表現出來,劉思荃的樣子還是個機器人,一點沒有智人的跡象。


    劉衛平心煩無比,他對生殖細胞一點頭緒也沒有,但趙勇剛的電話來了,“老師,最近的新聞你看了嗎,土星能源的負麵信息越來越多了。”


    劉衛平這段時間還真的很少看新聞,他連忙連上了網絡開始搜索,有人已經開始懷疑無線能源信息網的高頻輻射對人體的危害,還有更激烈的意見,是北半球高緯度國家猛烈攻擊宙斯計劃,地球氣溫下降讓冰川不斷向南擴展,不少地方的人口隻能棄城南下,烏蘭巴托火車站從北方來的難民與日俱增。


    “我正在消化前期資料。”劉衛平一點準備也沒有,他隻好搪塞趙勇剛,“我已經和斯捷潘約好開會討論立項方案。”


    “那盡快給我報告,土星能源的危機很快就要來了!”趙勇剛關掉了電話。


    劉衛平這才想起已經一個月沒有碰到斯捷潘了,他叫來助理達爾維,“斯捷潘主任在哪裏?你幫我安排約見他討論研發項目。”


    “主任,斯捷潘主任最近不在這兒,他一直在旺德蘭遊樂場,已經有一個月沒有過來了。”


    劉衛平奇怪的問道,“旺德蘭遊樂場?他呆在哪兒休假?”


    達爾維笑了起來,“主任,你剛剛來班加羅爾,周末最好不好呆在酒店裏,應該到處看看,旺德蘭遊樂場以前是個主題公園,因為經營不善倒閉了,皮諾生物將它買了下來改成了生化實驗場,市中心的生化實驗都轉移過去了。”


    劉衛平想怪不得皮諾生物研發中心內隻有計算機,連一瓶試劑也見不到。劉衛平眨了眨眼鏡,找到了斯捷潘的電話,可撥了幾遍都沒有應答。


    “主任,你這麽著急,不如我帶你過去吧。”達爾維提議道,劉衛平想想沒事不如去旺德蘭遊樂場去瞧一瞧,他連喝了兩杯葡萄糖液,“班加羅爾的氣候真幹啊!”劉衛平掩飾的說道。


    “比起前幾年算是好的了。”達爾維邊說邊帶劉衛平上了分時電車,皮諾生物研發中心地處南區,一會兒車就上了環城高速朝西駛去。


    “主任,這些年我們婦女要想懷上孩子可真不容易。”達爾維這些天來還是第一次有機會近距離接觸劉衛平,她抓住機會和劉衛平攀談起來,“我已經結婚十年了,可一直還沒有孩子,我丈夫他們家族的人總是在背後指指點點,有時候真的不想參加他們家的聚會。”


    “這不是你的錯。”劉衛平安慰她道,“現在全世界都是這樣,大多數夫妻都碰到了生育難題。”


    “那我們研發中心的產品有希望嗎?”達爾維一臉期盼。


    劉衛平猶豫了一下,他不知道如何回答眼前這個著急的未孕者,車轉了彎,朝西南方向開去,路邊的建築物變得稀少起來。


    達爾維見劉衛平不回答,突然從眼角滾下了一滴眼淚,“斯捷潘主任已經一年沒有新的進展了,研發中心的同事都說你是舊金山總部派來的最有經驗的人,你如果也沒有辦法,那看來生殖細胞萎縮的難題是無解了。”


    看到達爾維的眼淚,劉衛平一下子又想起了半個世紀前劉思荃夭折時林雙棉那悲傷的表情,劉衛平忙開口道,“達爾維,你別傷心,這些天我一直在考慮新的思路,我找斯捷潘主任就是要和他商量這件事情。”


    聽到劉衛平的話,達爾維破涕為笑,“同事們都說你以前是出生中國的,我就知道中國人很聰明,一定有辦法的。”


    劉衛平也隻好跟著她擠出了一絲笑意,“別難過,一定會有辦法的。”


    分時電車一個拐彎,路牌上出現了旺德蘭遊樂場的指示牌,郊區的地勢平坦,遠遠的就能看到廢棄的過山車軌道矗立在平地上麵,寬闊的停車場上空空如也,地麵上的水泥板縫裏長出了青草芽,土星能源高大的路燈柱子靜靜的打量著整個樂園。


    達爾維看到劉衛平好奇,便給他解釋道,“皮諾生物買下來時間不長,許多標誌還沒來得及更換,以前斯捷潘主任不大來這兒的,他似乎並不關心這兒的生化實驗,整日就是在計算機上排列那些基因組合。但是不知道這個月為什麽斯捷潘主任為什麽一直呆在這兒。”


    分時電車開了沒一會兒,旺德蘭遊樂場的正門出現在兩人麵前,劉衛平和達爾維下了車,總算看到了皮諾生物生化實驗基地的標誌牌。


    進了大門,正中間的遊客中心被重新裝修一新,玻璃幕牆將整個遊客中心封閉起來,門口被噴塗上了生化實驗室的標誌。


    “這麽大的基地怎麽沒有人?”劉衛平邊走邊問。


    “聽同事們說這兒都是遠程操作的,安保工作都是機器人負責的,剛才如果我們沒有戴眼鏡是肯定進不了大門的。”達爾維指了指自己鼻粱上的眼鏡,劉衛平四處打量,看不出有什麽警戒裝置。


    劉衛平給達爾維介紹道,“我在舊金山的時候,他們將安保機器人設計成仿生樣子,看著挺嚇人的,效果也好。”


    達爾維笑了,“班加羅爾不興這樣的,我們的安防係統都是隱蔽設計的,這樣看起來美觀多了。”


    兩個人有說有笑的走近了生化實驗室,“主任,你看,地上怎麽有血?”達爾維指著地上的一灘未幹的血跡,劉衛平一驚,他向裏麵看去,可玻璃幕牆貼上了反射膜,看不清裏麵的狀況。劉衛平朝地上看去還有幾滴血沾在石板道上,到了邊上的草坪就看不到了。


    這時,玻璃移門檢測到了他們的信號滴的一聲打開了,劉衛平和達爾維走了進去,眼前的景象讓兩個人立刻楞住了。


    實驗室裏麵到處是打翻的瓶瓶罐罐,碎玻璃掉了一地。遠程操作的機械手也被扭斷了,裸露的電線還在劈裏啪啦閃著電火花。地上做實驗的兔籠被壓的扁巴巴,角落裏幾粒幹小的糞便發出的一股怪味讓達爾維差點吐了出來,。


    “主任,你看!”達爾維手一指,劉衛平就看到正對著過山車的那麵玻璃幕牆上麵是一個一米多直徑的大洞,邊緣碎裂的玻璃還滴著血。


    達爾維的臉色都變了,“這個玻璃幕牆是我們從以色列采購的,夾層裏麵是納米碳管,施工的時候,他們給我們演示,錘子砸上去也打不穿!”


    劉衛平眼尖,見到了天花板懸下來一個玻璃圓球,“這應該是360度室內監控鏡頭,它可以將前麵的錄像投出來。”


    達爾維連忙喊了聲開機,還好,室內監控鏡頭沒有被破壞還能工作,房間裏一亮,監控鏡頭將曆史影像還原了出來,達爾維命令道,“回放!”


    監控鏡頭保存的影像是一個月的時長,開始的時候,實驗室內整整齊齊,一切都正常,幾隻可愛的小白兔關在籠子裏麵,斯捷潘走了進來,拿著手中的菜葉在喂小白兔,他又走到中間的計算機前麵不停的操作,曆史影像看不出計算機的全息投影,機械手忙忙碌碌配置著試劑,過了一會斯捷潘對著計算機一拍手,機械手拿起了注射器開始給每隻小白兔注射藍色針劑。


    注射完藍色針劑,斯捷潘走了出去,實驗室又恢複了平靜,看不出有什麽異常。“加快速度播放。”劉衛平對著室內監控鏡頭說道。


    全息影像的播放速度開始快起來,第二天斯捷潘還是重複著第一天的工作,達爾維也看不出變化,隻好繼續加快播放速度,一連十多天,斯捷潘總是要進來工作一陣子。


    “小白兔好象在長大!”劉衛平將前後兩幀影像一對比就看出了端倪,他將影像暫停了下來,指給達爾維看,“你看,中間的小白兔原來是占了兔籠的四個格柵,現在是五個了。”


    “齧齒類動物早期發育速度都很快的。”達爾維應了一聲又加快播放了,斯捷潘又進來了,檢查了一下兔籠,有一隻小白兔死了,機械手將屍體清理了出去。


    “生長速度真的很快!”劉衛平又暫停了下來,“看,九個格刪了!”達爾維也看出了不對勁,她將播放速度放慢了。


    隨著時間的接近,兔子的生長速度越來快,斯捷潘不得不將它們從兔籠裏麵釋放出來,兔子長的又肥又大,像一隻隻獵犬大小,但是死的也越來越多,到了最後三天,隻有一隻兔子了。


    劉衛平和達爾維驚呆了,兔子的生長速度在快放的視頻中十分明顯,分秒之間都能看到體積在增大,耳朵有斯捷潘的小臂長,斯捷潘看上去卻見怪不怪,每天就是搬進來大包大包的菜葉。


    最後兩天,兔子已經有小山羊大了,斯捷潘不得不用推車將菜葉推了進來,兔子連續不停的將菜葉吞了下去,最後一天,兔子發育的像小牛一樣,斯捷潘的菜葉明顯跟不上供應了,巨大的兔子將地上自己拉出來的糞球吃的幹幹淨淨。


    兔子發現兔籠裏麵還有幾粒糞球,想伸頭過去吃,可兔籠的柵格很小,兔子看得到就是吃不到,兩顆大門牙卡在柵格裏麵怎麽也動不了,兔子猛的一甩頭,將兔籠甩在地下,它氣的將兩隻前肢齊齊壓向兔籠,鐵籠子被壓成了扁巴巴,裏麵的糞便滾出了幾粒。


    斯捷潘見兔子餓成了這樣,連忙將推車裏的菜葉撒了一地,兔子風卷殘雲將菜葉吃了個精光,兔子好像還是饑餓無比,開始在房子裏東尋西找,它前肢一台,扒上了實驗台,將燒杯裏的水喝了底朝天。


    斯捷潘看到兔子變的狂躁起來,又準備操縱機械手給它注射藍色針劑,兔子見到機械手向它追來,突然一口撲了上來,巨大的門牙死死咬住機械手,身體一陣狂扭,將機械手拉斷了。


    斯捷潘這下慌了神,他抓起牆上的麻醉槍對準兔子就射了過去,這點劑量對於巨型兔子來說如同石沉大海,兔子見斯捷潘攻擊它,縱身就向他衝了過來。


    斯捷潘嚇得連連倒退,一個踉蹌倒在地上,兔子就朝他壓了過來,斯捷潘的眼鏡也從鼻梁上滑落了下來。


    兔子兩隻前肢壓住了斯捷潘的胸口,斯捷潘一米九的壯碩身形被壓的動彈不得,四肢亂挺張開嘴大口大口的喘氣,臉色漲的通紅,腦袋就頂到了玻璃門,卻無法脫身。


    就在慌亂中,斯捷潘摸到了掉在地上的眼睛,他艱難的將眼鏡架到鼻梁上,連連眨眼鏡。玻璃門滑開了,天花板上射下一排激光打在兔子的後背上,兔子吃痛從斯捷潘身上跳了下來。


    斯捷潘連滾帶爬出了玻璃門,可天花板上射下的激光也照到了他的雙退,將他的下半身打的血肉模糊。


    斯捷潘趴在門外哇的吐出一口血來,他又連眨眼睛關上玻璃門。兔子的身形還在不斷變大,可它饑餓無比,在實驗室內發了狂般的到處亂啃,幾片碎玻璃被它吞了下去,讓兔子變得痛苦無比,不顧窗戶邊上的激光束,瘋了般的對著玻璃幕牆連續撞擊。


    咣的一聲,玻璃幕牆被撞了個大洞,兔子伸頭就鑽了出去,可後麵肥大的腹部卡在洞裏,兔子出不去也進不來,急的四肢亂蹬亂躥。


    兔子還在生長,肚子在玻璃幕牆的洞上麵卡的更緊了,就看到它壯如大象般的後肢在地上使勁一蹬,幕牆上的玻璃又碎了一片,兔子留下了一個大洞滴著血逃了出去。


    而門口的斯捷潘看到兔子逃了出來,咬牙忍住痛向外爬去,漸漸的出了室內監控鏡頭的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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