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很快升到了平流層,艾米莉以前也坐過國內活塞客機,在氣流顛簸中難受無比,她第一次坐噴氣機,立即就喜歡上了,噴氣機在平流層飛行平穩無比,她靠著克裏開始憧憬起美國的生活來。


    他們可以給商用計算機工作,憑借他們的經驗拿著大把的薪水肯定沒有問題,克裏還計劃租用計算機幫銀行和保險公司做工資計賬,肯定大有錢景。


    飛機降落在紐約國際機場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克裏和艾米莉叫了一輛出租車,找了一個酒店住了下來。


    克裏顧不上吃飯,買了一冊本地黃頁,查到了聯邦統計局的電話,他用酒店的公用電話撥起號來,真幸運,聯邦統計局的人還沒有下班。


    當克裏說明來意,想謀求一份和電子計算機相關的工作後,接電話的人立即將他的電話轉入了工程部,工程部聽電話的人耐心聽克裏講完了他的故事,“小夥子,我們太歡迎你這樣的人才加入了,不過你講的故事也太離奇了,你能有什麽辦法證明你說的是真的,你會操作電子計算機呢?”


    克裏想想也有道理,便回答道:“我當然會操作電子計算機,如果你不相信,我告訴你我們英國巨人計算機是將程序打在穿孔紙帶上麵的。”


    “好,我相信你,明天一早在酒店大堂等我,我們會過來接你。”工程部的人掛了電話。克裏回到房間一把抱起了艾米莉,“看來我們來對了,他們明天要從大老遠的華盛頓來接我們,我們在這是搶手貨呢!”


    艾米莉被克裏抱得透不過來氣了,克裏還是不肯放手,將她放在了床上,克裏和艾米莉興奮得一夜無眠。


    第二天一早,他們早早起來到了酒店大堂等候,過了八點,一輛哈德遜轎車停在了門口,車上下來兩個中年人,他們走到大堂前台,“我們是聯邦統計局的,想找一個叫克裏的英國人,他是住在哪個房間?”


    沒等服務員答話,克裏拉著艾米莉迎上去:“你們好,我是克裏,這是我女朋友艾米莉。”


    “我叫肖恩”,說話的那個自報家門。


    “我叫安德森,幸會。”旁邊的高個子上來和他們握了握手。


    “你們的行李呢?收拾一下退了房和我們走吧,你們被雇傭了。”


    克裏沒想到好事來的這麽快,“那我們的薪水呢?”艾米莉沒有忘了關鍵的問題。


    “到了我們辦公室會有一個詳談。”安德森聽上去才是決斷的人。


    克裏和艾米莉跑到樓上很快收拾妥當,四個人鑽進了汽車,肖恩在前麵開著車,從紐約到華盛頓要開半天時間,克裏和艾米莉一夜沒怎麽好好睡,在車上很快兩人靠在一起睡著了。


    等到兩人醒來的時候,車已經停了下來,肖恩在敲車門,他遞過來兩個三明治,“我們還要趕路,午餐隻能簡單點了。”說完下了車。


    克裏一看窗外,並不是他想象中的華盛頓特區,沒有雜誌上的國會山,空曠的地上什麽也沒有,隻有飛機起降的轟鳴聲,克裏拉著艾米莉下了車,標誌牌上赫然寫著安德魯斯空軍基地。


    看到他們兩人傻了,肖恩解釋道:“我們的電子計算機並不在華盛頓特區,我們是委托軍方管理,等會我們還要乘飛機飛一天。”


    艾米莉吃驚的叫了起來,“飛一天?要飛出美國嗎?”


    “你們的艾尼亞克不是在賓夕法尼亞嗎?”克裏問道,肖恩也不答話。


    安德森帶著他們來到一架c-47運輸機前麵,“後麵由我帶你們去工作地點,到時候需要你們展示操作計算機能力,你們做好準備。”


    肖恩並沒有上飛機,和他們握手告別了。克裏沒有辦法,隻好和安德森坐進了運輸機,這架飛機仿佛就是為了他們三人準備的,並沒有其它乘客了,安得森帶他們進了貨艙,窗戶都被遮了起來,克裏也不敢多問,老實坐了下來。


    一陣轟鳴,c-47騰空而起,畢竟是軍用螺旋漿運輸機,飛了幾個小時,艾米莉難過的吐了出來,剛吃的三明治還沒消化,全部吐在了地板上。


    克裏問安德森還要多久,安德森也不答話,隻是示意快了,等到夜裏快十點了,c-47降落了。克裏以為到了,站起來就朝門口走去,門開了,上來兩個大兵,“這是加油,還要再飛這麽長時間。”安德森的話幾乎讓艾米莉暈倒。


    上來的大兵將他們帶下飛機,是個不知名的飛機場,克裏問他們是哪裏,也沒有人回答他,幾個人在餐廳用完了晚飯又上飛機起飛了。


    安德森上了飛機戴上眼罩,克裏他們隻好和衣而臥,兩個陪同的大兵扔過來毛毯給他們蓋上。


    等到他們再次醒來的時候,飛機穩穩的停在了跑道上,大兵將他們三個人帶到了地麵。克裏深吸一口氣,是海風的味道,他放眼望去,機場就建在一個大海島邊上,對麵還有一個小島,遠遠看去像是中世紀的海防要塞。


    機場外麵,呼嘯聲突然傳了進來,克裏轉頭看去,一枚像德國納粹v2導彈樣的家夥騰空而起,艾米莉戰時在考文垂長大,見導彈嚇得緊緊抓住克裏的胳膊不放。


    就在他們四處張望時候,兩輛吉普車開了過來,前麵車上下來一個軍官,“歡迎來到羅斯福路海軍基地!”


    他向安德森敬了個軍禮,安德森將手指抬到頭上打了個招呼,他們上了車開進了一個大機庫,一台台計算機就矗立在他們眼前,和克裏操作的巨人機不同,這裏的計算機已經沒有打孔紙帶了,磁鼓、磁帶這些傳聞中最先進的設備都裝在了機器上。一群工程師還在將新的設備搬進來,好象在組裝計算機。


    克裏和艾米莉看得呆了,這肯定不是傳說中的艾尼亞克,比他們的巨人機起碼還要領先五年。就在克裏忐忑不安的時候,安德森叫來了一個小夥子,“魯伊,這兩個人新人歸你了,編到你們組裏。”


    魯伊應聲過來,和克裏、艾米莉握了握手,“你們跟我來,我們這急缺人手,換磁帶會不會?”


    克裏連忙點頭說會,“那好,你們就負責給這台蝙蝠更換磁帶,換下磁帶再到磁帶機上給他們做備份,然後編號封存。”


    魯伊就這樣讓他們上班工作了,艾米莉有些驚喜又有些打鼓,“魯伊,你能告訴我們幹這些為什麽嗎?,它為什麽叫蝙蝠”


    魯伊臉色一虎,“在這裏,永遠不要問為什麽,隻管幹活,也不要打聽別的組工作,隻要幹好活,工資就是美國本土的三倍,另外還有特殊補貼。”


    “美國本土?我們離開美國了?”艾米莉又問道。


    “我再重複一遍,不要打聽工作以外的事情。”魯伊的聲調高了一些,安德森遠遠的望了過來,艾米莉嚇得不敢說話,隻好和克裏幹起活來。


    到了晚上,魯伊帶他們去了房間,原來他們都是住在基地裏麵,魯伊還給他們發了工作手冊,看了手冊,克裏和艾米莉心都涼了,這兒的管製措施比曼切斯特還要嚴格十倍,別說外出度假,連海軍基地都不能離開。


    艾米莉抱著克裏痛哭起來,克裏沒有辦法隻好小聲的安慰她。一陣敲門聲,魯伊將安德森請了進來,安徳森揮揮手示意魯伊退了出去,“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們騙了你?”


    克裏不敢說話。


    “你們應該感謝我救了你們,你們打電話那一刻我們就查清楚你們身份了。你們給美國帶來大麻煩,邱吉爾首相親自給艾森豪威爾總統打電話要求將你們遣返回去,移民局的人現在正搜遍紐約全城要將你們找出來,你們是不是要回到英國老家呢?”


    聽了安德森的話,艾米莉嚇得停止了哭泣,“在這兒好好工作,發揮你們的專長,奉獻美國,美國將會感激你們的。”說完,安德森門出去了。


    又是一個不眠之夜,克裏和艾米莉在羅斯福路海軍基地安頓了下來,第二年,他們小孩出生了,他們給他取名叫阿桑齊。


    隨後的日子裏,海軍基地關關停停,但是他們的項目一直在進行,所操作的計算機由電子管發展到了晶體管,計算機上運行的程序也越來越先進,磁帶裏的數據也越來越多。


    克裏和艾米莉慢慢發現他們這組計算機是負責東亞情報處理,因為磁帶裏麵的信息雖然亂七八糟,但是都是來自東亞地區,中國的情報特別多,克裏他們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隻能將這些情報當作新聞消遣。


    開始是蘇聯援助建設的重大項目各種情報,後來有一陣都集中到中國各地的鋼產數據上,克裏自己加在一起發現都要超過英國了,然後是又是中國糧食的數據,還有一陣是對中國原子彈和其它秘密項目參與人的監聽信息,也有一些是對社會名人的調查。


    一天,一則關於畫家林森的情報引起了艾米莉的注意,說的是北京中央美院畫家林森被下放到河南信陽勞動改造,不堪勞苦加上營養不良病死在信陽。他的妻子高鳳霞帶著年幼的女兒林雙棉一路討飯回到廣東老家,從深圳尖沙角遊海潛逃香港,高鳳霞精辟力竭溺海而死,放在木盆裏的林雙棉被香港本地人救起。


    “克裏,你來看,這個林森在英國的畫展我們還看過呢,想不到命運這麽慘。”


    聽到艾米莉在叫他,克裏過來迅速掃了一眼,“不要再議論了,我們比起這個林雙棉不知道要幸運多少倍了。聽魯伊的話,什麽也不要議論。”


    在嚴格的隔離保密製度下,他們始終不得而知這些信息的來源是什麽,要用在什麽地方,克裏也不敢打聽,生怕犯了那條規矩被遣返回英國。他們整日隻是能感覺裏麵的工程師忙忙碌碌,不斷架設新的計算機,似乎是沒完沒了的樣子,隻到1962年底,情況突然發生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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