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了有七分醉意的江蘭寒,禁不住給姑娘們講起故事來自然是這些天一直壓在他心頭的彭丹丹和舒蘭的遭遇。


    不得不說,這個故事還是有幾分驚心動魄的,幾個姑娘都忍不住放下了杯子。靜靜的坐在那裏聽江之寒的講述。帶著幾分醉意,江之寒也仿佛把自己帶回到幾個星期以前。重新回到那時那地,重新經曆那人。


    在座的這四位,無論怎樣。都算是江之寒能夠全心信賴的人。他放開心防,也不去想什麽能講,什麽不能講。


    江之寒講到下崖去尋找彰丹丹的時候。雖然都能料到結果,幾個女生還是心存僥幸。倪裳雙手十指使勁攪在一起。用力之下,能看到手背細細的血管。這一年。她在學生會已經見慣了爾虞我詐,爭權奪利。簡直就是外麵社會的縮影和預演,但那些玩意。在生死麵前,畢竟不值一提。


    江之寒講到在水庫尋找舒蘭。最後終於看到她的時候,四個女生不約而同的大聲的呼出一口氣。


    把這些天一直回放的事情,原原本本的都講出來,江之寒覺得好像從心裏卸走了一塊石頭,忽然輕鬆了好多。他挺了挺肩背,端起酒杯。咕嚕嚕喝完了一杯,感覺痛快多了。


    溫凝萃跟著喝了一大口酒。放下酒杯,說:“閹了那個洋鬼子!”


    江之寒哈哈笑了兩聲,說:“好。凝萃,就按你的指示辦。”


    溫凝萃歎口氣,又說:“說正經的。有什麽需要幫忙的?,青州也是江南軍區的轄區,人麵上應該可以問一問,要不”


    江之寒搖頭打斷她,“不能什麽事都去找小顧啊。你的小顧雖然神通廣大。不過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的。”


    溫凝萃也有幾分醉意了,她拍了拍桌子。說:“好!來,為了將來的勝利幹杯!”和江之寒滿幹了一杯。


    倪裳有些擔心的看著江之寒,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過了半晌,她舉起杯子,低聲說:“無論怎樣,也挽回不了那個女孩兒的生命呀,,來,為了彰丹丹。”


    阮芳芳舉起杯子,輕聲說:“來,為了她的出國夢”


    四個人又喝了一杯,氣氛又凝重起來。


    溫凝萃沉默了一陣,打起精神說:“話雖如此說,但終究是不冉的。如果不能懲戒一下那個洋鬼子。這,也未免太憋屈了些。你說是不是,之寒?”


    江之寒點頭說:“我也是這麽想的。”


    溫凝萃又喝了兩杯,真的是有幾分醉了,她舉起杯子,和江之寒碰了一下。“祝你旗開得勝,馬到成功。”


    江之寒笑道:“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


    溫凝萃啊了一聲,誇張的說:“不需要那麽久吧?”


    江之寒哈哈大笑,“那凝萃你溫好這壺酒,待我就出去取那華雄項上人頭。”一時間,心中的鬱悶消了好多。


    駐芳芳看著江之寒,輕聲說:“哪怕是於事無補,也要做點什麽。你不是常以拯救者的麵目出現嗎?她雖然去了,但靈魂一定不能安息,希望看到正義吧。”


    江之寒很開心的看到,居然沒有人阻攔他。


    眼光掃過倪裳,倪裳溫柔的注視著他,“沒有理由攔著你,畢竟是你把她牽到這件事裏麵來的,但小心。不要”逞一時痛快


    眼睛最後落在今天很乖很沉默的林墨身上,她皺了皺鼻子,沉思了好久,一本正經的說:“嗯,哥,要小心計刮,大膽執行。”


    江之寒忍不住笑起來,“這又是從哪本書上看來的?”


    林墨很認真的說:“大家都這麽說。”


    江之寒哈哈大笑。這一刻,好像又回到了過往。大家很開心很坦誠的坐在一江山,無所不談。不同的是。多了一個林墨而已。


    倪裳看看溫凝萃,說:“凝萃喝的差不多了,我們就到此為止吧。”


    溫凝萃很可愛的睜著醉眼,“婦良好啊。”


    江之寒站起身來,走過去。把她從座位上提起來,和沒有喝酒的林墨,一左一右,挾著她往外走。


    小樓外麵。月朗星稀,是一個溫暖卻不炎熱的夏夜。


    溫凝萃有些不穩的走在江之寒和林墨兩個人之間,忽然轉頭對林墨說:“你的之寒哥哥。有時候我覺得他薄情寡義,有時候我又覺得他重情重義,是一個很矛盾的人哦。”


    林墨飛快的看了江之寒一眼。撇撇嘴,沒有說話。


    溫凝萃不依不饒的,“小林墨。你的評價呢?”


    林墨撇撇嘴,想了一陣,冒出兩個字:江之寒忍不住歎了口氣,苦笑著說:“小丫頭,英文學的不錯,學的不錯呀。”


    把溫凝萃送回家,三個人下了樓。這裏離林墨和江之寒的家很近,可以步行一人和倪裳阮芳芳道丫別,老上回家的路凸


    林墨見江之寒腳下有些虛浮,便攙了攙他,關心的問:“你沒喝多吧?”


    江之寒笑道:“輕敵了輕敵了,沒想到這三個家夥一年不見,都這麽能喝!”


    林墨小聲說:“凝萃姐姐有些不開心呢。”


    江之寒問:“怎麽了?。


    林墨說:“顧望山離重點線隻差三分。他重點報考的是滬寧的大學,一般本科選的是寧州仿織大學。我聽凝萃姐姐說,本來顧望山可以有一個體育加分的。但他沒要,所以”就去寧州了


    江之寒問:“他哪來什麽體育加分?”


    林墨說:“好像是航模比賽什麽的。”


    江之寒笑道:“得,那是現編出來的吧,我從來沒聽說過。不過如果他真是想去的話,要提個重點檔不是什麽難事兒。”


    林墨說:“反正嘛。凝萃姐姐不太開心不在一個城市。”


    江之寒問:“你信上說,他們倆這一年掛好的?。


    林墨說:“是呀,好像天天都在一起吃飯呢。”


    江之寒偏頭問林墨。“林墨,要是顧望山可以靠關係,就算差了三分也能去重點大學。你願不願意看到他去?”


    林墨偏頭想了好一陣。“去吧,凝萃姐姐會開心很多啊。”


    江之寒笑話她。“林墨,你的正義感呢?!我們要公平,不要以權謀私!”


    林墨輕輕打了他一下,“哥,你別胡說了,碩大哥人家是有體育獲獎的。不是你說的那樣。”


    江之寒有了幾分醉意。說:“我告訴你小顧啊,多半是存心不想去滬寧的。一來,不自由。二來呢,嗬嗬,仿織大學。仿織大學喲,林墨。花花姑娘大大的有。”


    林墨嬌嗔道:“哥!”凝萃姐說的很對唉


    江之寒說:“怎麽啦?”


    林墨說:“你是一個很矛盾的人,有時候很正義。有時候很討厭!!!”


    江之寒嗬嗬笑了兩聲,說:“我來之前,你們一定聚在一起說我的壞話吧。”


    林墨抿著嘴不說話。


    江之寒低頭看她,“你到底跟誰親呀?”


    林墨癟癟嘴。“那些話,你又不願意聽!”


    江之寒說:“我願意啊!怎麽不願意?我一向從諫如流的。”


    林墨沉默著不說話。


    江之寒停住腳步,“看來是很壞很壞的話。”


    林墨抬起頭來。眼裏忽然充滿了淚水。


    江之寒心裏一痛,醉意一下子都沒了。他伸出手,按住林墨的雙肩,溫柔的問:小丫頭,怎麽了?”


    林墨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忽然就想哭了


    江之寒柔聲說:“說給我聽聽,是不是她們欺負你了?”


    林墨盯著江之寒的眼,說:“其實,”她們也沒說什麽。倪裳姐姐來之前,阮姐姐和凝萃姐都說你很”青州離寧州不過一個半小時的火車,你自己還有車,就算是一般的朋友。一年也可以去拜訪兩次


    江之寒迎著她的目光。問:“去幹什麽呢?”


    林墨沒有避開他的注視,她說:“我知道”你現在有吳茵姐姐了,我也覺得吳茵姐姐很好很好。我知道你的事情不是我該管的,我也知道你們之間一定有什麽緣故,沒辦法回到從前。哥”我並不是要責備你。或者是怎樣。可是。你知道嗎?我一直覺得你是無所不能的,你是”你那麽小的時候,就可以創出很大的事業。你稍微一努力。我爸爸這麽多年的心願就實現了。所以,,有時候,我覺得你應該是完美的,應該一輩子喜歡一個人,一直保護她,絕對不離開,從來不放棄,然後。就能一直一直從中學開始。青梅竹馬,陪伴一生。可是,你也有辦不到的事,不是嗎?想起來,還真讓人沮喪啊!”


    江之寒長長的出了口氣,愛憐的摸摸林墨的頭,和她那柔順的齊耳短。


    林墨喘了口氣。感歎說:“一年,好長又好短。這一年,我覺得長大了好多。你一定覺的好笑吧。你和倪裳姐姐不在一起了,大家好像都。都接受了。包括倪裳姐姐在內,至少表麵上是這樣的。但我還念著這個事,哥,我一直都相信永遠的。”


    江之寒柔聲說:“我也相信過,但”不能強求每件事都永遠啊。謀事在人,成事存天,你聽說過吧?”


    林墨搖搖頭,說:“好了。我沒事了。我平時不哭的,今天大概酒喝多了。”


    江之寒啞然失笑。這個小丫頭,晚上明明滴酒未沾來著。


    他說:“有一件事。我可以保證永遠的。”


    林墨眼睛亮亮的看著他。


    江之寒說:“我會永遠的照顧你,不讓你受到傷害。”


    林墨嘟了嘟嘴。咕噥道:“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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