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寒的生物鍾一般是定在五點左右,但這兩日生活極不規律,直到第一縷晨光透進小屋,他才睜開眼睛。


    睡在床上,他轉了轉脖子,聳了聳肩,昨天那種酸疼已經去了五六分。他舒服的想伸個懶腰,左手才伸出一半,便碰到一團溫柔膩滑的物事。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抓在手心裏捏了捏,捏出一聲嬌膩的呻吟。


    江之寒噌的坐起身來,帶開一截被子,露出下麵一個光滑柔膩的身子,在晨光下雪白的耀眼。


    江之寒看著林曉,嘴巴張著,足有一分鍾的時間。他腦袋飛快的運轉著,把昨晚的記憶殘片一一的找回來,連接在一起,給眼前的情景一個解釋。


    林曉睜開眼,給江之寒一個起床的媚笑,她說:“討厭,一起來手就不老實,把我都捏疼了。”那一瞬間,萬種風情勃然而出,像磁石一樣吸住了江之寒的眼睛。


    江之寒愣了半晌,問:“你……你……昨晚幹什麽了?”


    林曉半眯著眼,一夜之間清澈純淨的眼神好像又回到了嫵媚誘惑。她放慢了語調,好整以暇的問:“怎麽?這麽緊張,難道是你的第一次?”


    江之寒忍不住使勁揉了下自己的鼻子,臉上肌肉扭動,也不知道是一個哭還是笑的表情。他不可思議的搖了搖頭,忽然又覺得有幾分放鬆,和幾分好笑。


    江之寒說:“沒錯啊,是第一次。”


    林曉仿佛一個拾到寶的小孩兒,眼裏神采煥,半坐起來,把整個上半身都露出來,她一把抱住江之寒的肩背,開心的問:“不騙我?”


    江之寒苦笑道:“怎麽?這個很光榮麽?”


    林曉伏在他的耳邊,咯咯嬌笑起來,“說起來,我應該給你一個大紅包的。”


    江之寒問:“什麽意思?”


    林曉咯咯笑道:“遇到處男了呀……嘻嘻,早上好,小處男。”


    江之寒把一個光溜溜的身子抱在懷裏,又是睡覺初醒,下麵硬硬的頂著女孩的小腹。


    林曉媚笑道:“小處男,一大早就不老實哦。”


    江之寒惱火道:“閉嘴!不要亂給我起外號。”


    林曉嬌笑道:“不要不好意思麽,小處男。”


    江之寒心裏惱火,一使勁,把她扳倒,俯上身去。


    林曉尖叫一聲,“你幹……”後麵的話被堵住了,隻覺得有個東西在下麵四處找路,又不得要領,不禁笑了起來。沒想到江之寒的學習能力是很強的,下一刻,那家夥已經找到了通道,直直的貫穿進來。


    林曉痛叫一聲,“疼!笨蛋,不能這樣直接的。”


    江之寒滿足的歎息了一聲,停住身子,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挺緊的嘛,幹嘛裝出一幅女色魔的樣子?”


    聽了他的調笑,林曉臉上飛起兩朵紅雲,她輕輕的環著江之寒的脖子,溫柔的說:“對女孩子要溫柔一點,不要像一隻粗笨的熊。來,好好的吻我。”


    處男沒有千錘百煉的技巧,有的隻是青春的身體和強悍的體力。他一向知道怎麽揚長避短,因此隻是一味的大開大闔,像一個人工製動的打樁機,直接的,快節奏的,毫不惜力的勞作著。


    林曉披散著頭,喉嚨裏出的聲音高亢低回,是給勇士吹響的衝鋒號。


    她咬著牙,狠狠的說:“你不是熊,你就是頭大蠻牛!!!”


    出一聲尖厲的叫,哆嗦著身體,繳械投降了。


    江之寒躺在那裏,看林曉點燃了一支煙。林曉遞過來,他搖搖頭。林曉說,就一口。於是就著她的手吸了一口。


    林曉一隻手拿著煙,一隻手繞過江之寒的身體,癡纏的把身體靠過來。


    江之寒說:“我說,你昨晚做的事兒,我也可以告你哦。”


    林曉嬌笑道:“剛才……我們現在扯平了。”


    江之寒無賴的說:“你剛才又沒說不願意。”


    林曉說:“你昨晚也沒有呀,你還一個勁兒的說,對不起,我不該強迫你的。我說沒關係,我都原諒你了。”得意的笑起來。


    江之寒看她一眼,拿她沒有辦法。


    林曉說:“想知道我昨晚想和你說什麽事嗎?”


    江之寒說:“你還真有事兒要說?”


    林曉白他一眼,嬌嗔道:“你還真以為我……就是來占你便宜的?”臉上紅撲撲的,樣子可愛極了。


    見江之寒不搭話,她又說:“我前天去了趟刑警隊,下個星期就要起訴,接下來很快就會宣判了。”


    江之寒“嗯”了一聲,說:“你還不放心麽?”


    林曉猶豫了一下,說:“其實……那天龍耀拿槍到了學校找你以後,就跑了。他以前和我約定過暗號,話回來,如果有人監視,就說一套說辭;如果感覺是安全的,就說另一套。他第一次打電話回來的時候,刑警隊的劉警官就在我身邊,我……我用暗號告訴他,這裏不安全,所以他沒有馬上回來。”


    江之寒楊揚眉毛,“幹嘛現在和我說這個?”


    林曉把頭靠過來,輕柔的說:“隻是想把一切都和你坦白,這樣……心裏就不會有負擔了。”


    江之寒淡淡的問:“那你為什麽第一次不讓他回來?”


    林曉說:“我害怕……我害怕他被抓進去以後,過幾年放出來,會來找我算帳。或者人在獄中,知道我出賣了他,會叫他的小弟來找我的麻煩。”


    江之寒說:“所以……你一直扮演的都是對他很忠心的角色,直到死他都還蒙在鼓裏。”


    林曉的身子在他懷裏僵硬了一下,她夢囈般的輕聲說:“我又沒有權,有沒有錢,又不認識誰,不保護自己,誰會保護我呢?”


    江之寒輕輕歎口氣,安慰的拍拍她的裸著的肩,“不管怎樣,現在一切都結束了。”


    林曉仍然不停的傾訴著,“他……以為我對他做的事毫不知情,其實,我們家街坊的一個大伯就是在中正街那邊擺麵攤的,因為利太薄,不願交保護費,不僅攤子被砸了,右手手指被打得再也伸展不開,一天隻能像雞的爪子一樣蜷著。他做了那麽多壞事,也不過進了兩次牢,一次呆了大半年,長的一次呆了三年不到,而且還是很早以前的事了。後來當了老大,好多事情都有下麵的人幫忙扛著,不用自己出手,也連累不到他身上去的。”


    江之寒問:“他平時對你很好?”


    林曉從鼻子裏哼了一聲,“那叫好麽?不打不罵倒是真的,不過也就像是對自己養的一隻鳥吧。”


    江之寒看了看她,淡淡的說:“所以嘛,你也不必替他可惜。就像有人搶了你一萬塊,再每周給你十塊錢,是對你好還是對你差?”


    林曉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些了?”


    江之寒說:“嗯,我可以告訴你,不過,你也要老實回答我一個問題!”語氣突然嚴厲起來。


    林曉睜著眼,眼裏全是無邪的神情,“什麽問題?你這麽凶幹什麽?”


    江之寒句的問:“是不是你故意挑動龍耀來對付我,好讓他暴露出來的?”


    林曉委屈的說:“才不是呢!”


    江之寒看著她眼,“難道你沒回去訴苦,他會知道我這號人?”


    林曉哼道:“當然沒有,信不信由你。”一臉怒氣的樣子。


    江之寒放緩了語調,問:“那你總得給個說法吧。”


    林曉賭氣似的不要說,過了好一陣,終於還是開口道:“我說夢話的時候叫出你的名字,一睜眼就看見他凶神惡煞的看著我,質問是怎麽回事?”


    江之寒問:“哦?你會說夢話提到我,是不是在夢裏想把我砍成幾段?”


    林曉撲哧一笑,“那是我白天想的。至於……在夢裏嘛,那一次我夢到的是我通知了警察,公安衝進來,還是給他逃掉了,我站在窗前,看見你從山上迎麵走下來,就大叫了兩聲,你……就把他打倒了……”


    江之寒說:“搞半天,夢裏還是要借別人之手哦。”


    林曉的身子靠的更近一點,胸前的物事輕輕的觸碰著江之寒的胸,她撒嬌道:“我是個弱女子,不靠別人能幹什麽呢?”


    江之寒笑了兩聲,“我看啊,你一點都不弱。”


    林曉膩聲說:“我最近又夢到你了……你想知道是什麽嗎?”


    江之寒嘲笑道:“別告訴我你還有別的仇人!”


    林曉聲音柔柔膩膩的,“我夢到啊……你強迫著我要幹剛才那個事兒。”


    江之寒心裏一蕩,說:“你答應了嗎?”


    林曉咯咯嬌笑了幾聲,說:“沒……答……應,不過力氣太小了,敵不過!”


    江之寒暗歎一聲,果然是隻小妖精,已經被一隻嬌柔的手抓住了要害,硬硬的被捏在軟軟的手裏。


    林曉笑道:“有的人又蠢蠢欲動了,這一次,嘻嘻,一定要誓死抵抗,不讓他得逞。”


    江之寒經不住誘惑,把她抱過來,輕車熟路的沿著泥濘小道,一蹴而就。


    林曉驚呼道:“不行啦……我說過不行啦,快放開。”被捂住了嘴,慢慢的變成了不成句子的呢喃,最後又成了幾個簡單音符的重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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