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寒這些天,有一個說不出口的困惑。歌唱比賽以來,冒著被現的危險,不顧有時候倪裳的抗議,每一周江之寒總會把倪裳誘騙都家裏度過一兩個中午的時間。


    江之寒現自己越來越貪戀與接觸的感覺,少女的身體雖然稍顯青澀,腰腹胸部的地方不夠圓潤,但青春的活力蘊藏在每一個角落,每一寸肌膚,卻是讓江之寒愛不釋手。他喜歡撫摸的觸感,喜歡沒有塗抹任何香水但散出來的淡淡的體香,喜歡她輕輕的出的聲音。每次愛撫之後,江之寒都不得不靠著冷水慢慢的澆滅自己的。相比之下,倪裳雖然不抗拒愛撫的實踐,卻是更享受擁抱和接吻的感覺,對於進一步的身體接觸,她總是心存恐懼,即使已經嚐試過好幾次,卻還是緊繃著肌膚,微微顫抖著,像要上刑場的樣子,每每引得江之寒一陣笑。


    到了後來,江之寒現自己每天睡醒的時候,總是以豎立的姿態出現,要靠長時間的打坐來消除那方麵的。在有些夜晚,他開始用手來解決自己的,但心裏多少有些困惑。


    這幾天見了師父,江之寒幾次想要提起這個問題,但總不知道怎麽開口。苦思冥想之下,他總算想到了一個切入的辦法,這天傍晚見了楊老爺子,考校了這兩天的進度,坐下來喝茶的時候,江之寒便提起了這個話頭。


    江之寒問楊老爺子,“書上都說練功如果是童子身,就會事半功倍。師父,這是真有道理,還是寫書的人胡亂編撰的?”


    楊老爺子說:“就像我給你說過的那樣,天下的武功,奇人奇事層出不窮,我不敢說一定了,但至少對於我所知的門派武學,這個說法是站不住腳的。”


    江之寒問:“那這些都是他們憑空捏造出來的了。”


    楊老爺子說:“這其間是另有一個道理,我可以給你說說。練武的人,通常新陳代謝都會更快,身體育會早於常人。按照古時候的說法,練武的男子陽氣更重。所以據我所知,其實以前練武的人倒是結婚很早,有了婚姻陰陽可以調和,對他們的進境不無幫助。另外一點,也是預防他們作奸犯科,因為衝動去做了強迫或者苟且之事。”


    了一眼江之寒,楊老爺子說:“現在這個情況又有所不同,平常人結婚的年齡比以前晚了十年甚至更多,但實際上現代人的身體育卻是更早,這主要是因為營養和環境的關係。在這種情況下,要靠的無非就是自律和疏導,對此你也要謹記於心。”


    聽了師父的解釋,江之寒總算是有些釋然,看來自己的膨脹倒不是什麽異常的事件,不過想想還要等十年,心裏不由羨慕起古時的男子,十五六歲洞房花燭原來也是件福利好事呀。


    自從寒假住進倪裳的家,倪裳的外婆倒是喜歡上了這裏。比起兩個兒子的地方,女兒更加體貼,外孫女乖巧了十倍不止,從家裏出去散步,十幾分鍾的時間就可以遠眺大江,四周的綠化也不錯,還有一個經常有老人聚集的小公園,可以找人說話,說起來這樣的生活還是很享受的。


    倪裳的外婆住的很愜意,便決口不提什麽時候離開的事情。白冰燕這麽幾十年都沒有和母親住在一起,覺得盡一下孝道也是理所當然,隻有更加的孝順,當然不會去提要她離開這樣的話題。


    苦的人就是倪建國。不知是什麽原因,說老太太勢力也好,或是有別的沒說出口的緣由也好,她對倪建國的態度一直沒有改變,總是冷嘲熱諷,沒有太多的好臉色。


    周三的時候,倪建國一天都在外麵出差,下午就近去了茹芸家約會,兩人翻雲覆雨又折騰了好一陣。自從倪建國心目中這個老巫婆住進來以後,他更覺得茹芸這裏簡直是天堂,很貪戀在這裏的感覺,往這邊拿錢的次數也越來越多,基本上不在明帳上的錢都留給了情人。倪建國算好了時間,但天不從人願,車在橋上堵了將近一個小時,到家的時候飯菜都涼了。除了老太太先用過餐,母女倆還在等倪建國回來吃飯。倪建國看到這個情形,心裏倒是不由得有幾分愧疚,他說道,堵車堵死了,中州的交通是應該動下大手術了。走過丈母娘身邊的時候,老太太吸吸鼻子,小聲說,好像有什麽奇怪的香味。倪建國驚出了一身冷汗,趕緊進了洗手間,洗了手和臉,還把身上草草擦了一下,那天之後倒是半個月沒敢出去幽會情人,心裏把老太太不知道詛咒了多少回。


    這個周日,一家人圍在一起包餃子。倪建國通常不做家務的,就坐在沙邊看報紙,一邊和妻子女兒聊著天。白冰燕忙著趕皮,丈母娘負責調餡,倪裳做著一些打雜的活兒。


    倪建國和女兒聊著學校裏的事兒,說:“前兩天遇到教你們班物理的李老師,到教師進修學校開會,他很是表揚了一番,說你現在解題的靈氣比以前提高了不少。”


    自從和江之寒在一起相互討論共同研究以後,倪裳真的覺得自己的思路開闊了很多,而且很真實的喜歡上了物理這門課,甚至於過了她以前最喜歡的語文。想到這裏,倪裳不由得甜甜的笑起來。


    倪建國又說:“上次你那個同學,叫顧望山的,幫了我們家一個大忙。雖然已經過去幾個月了,我琢磨著是不是找個機會請他到家裏來吃個飯,當麵感謝一下比較好?”


    倪裳“啊”了一聲,她敢肯定顧望山是沒什麽興趣到她家吃飯的,更何況那件事顧望山根本就是看在江之寒的麵子上伸手相助的。倪裳猶豫了一下,還是說:“我看不必了吧。那樣的事,對他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吧,人家恐怕都忘了。再說,你當時也謝過了,我去學校也當麵轉達了你們的謝意的。”


    倪建國堅持說:“是不是舉手之勞,是他家的能力問題。應不應該當麵致謝,是一個禮節問題。這樣吧,期末也快到了,大家都忙著學習,這件事情暫時擱一下,等到放了暑假,找個時間把他叫到家裏來吃個飯。”


    外婆在旁邊插話說:“小裳,要請的,再怎麽說你外婆六十歲的生日,全靠你的同學才沒有丟臉。我也想看看,什麽家的孩子,能夠一個小時就解決你爸爸一個星期都搞不好的事情。”


    倪裳張了張嘴,沒有說什麽。倪建國扭過頭去,心裏冷哼了一聲,自顧看自己的報紙去了。


    過了幾分鍾,倪建國突然聽到板凳一聲響,倪裳尖叫了一聲,扭頭去看,老太太倒在地上,女兒神情驚惶,妻子正俯下身去,輕聲呼喚母親的名字。


    白冰燕抬起頭來,朝著丈夫尖叫道:“你還拿著報紙幹什麽?還不趕緊去撥急救中心的電話?”


    倪建國心裏哼了一聲,報應,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


    急救中心的急救病房外麵,倪建國坐在長椅上,白冰燕來回不停的踱著步,像熱鍋上的螞蟻,倪裳被留在了家裏。


    倪建國看著妻子,突然有些煩躁,從兜裏摸出一根煙,剛點上,有過路的護士招呼他,同誌,這裏不能吸煙,吸煙請到外麵去。


    倪建國推開門,外麵有個不大的露台。他站在那裏,眯著眼睛看了眼太陽,吸了口煙,把煙圈慢慢吐出來,腦海裏這幾十年的場景像幻燈片一樣一頁一頁的翻開。


    初見嶽母的時候,她對自己還是很看重的,也說得上有幾分喜歡。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嶽母的態度開始慢慢轉變了,倪建國記得嶽母那時候說白冰燕以前在家裏嬌生慣養,從來不做家事的。自從嫁進了倪家,什麽家務活都是自己做,想的就是丈夫能在事業上有所展,結果到頭來卻是一場空。


    坦白說,老太太也許勢利眼了一些,嘴裏刻薄一些,但還算不上是個壞人。但這些年來,倪建國對老太太愈的憎恨起來,覺得她是自己婚姻和家庭的一個絆腳石,一個很危險的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引爆。每次見到老太太,聽到她的冷嘲熱諷,倪建國就意識到這些年來的不如意。那些話,比起機關裏有些人的刻薄話,本身不算什麽大不了的,但那種刻骨的失敗感讓倪建國非常的沮喪,也非常的失望。


    這一次老太太住進來以後,是一家人一起過的最長的一段時間。雖然老太太極喜歡倪裳,但倪建國愈痛恨她的一點,就是她總在女兒麵前揭自己的短,說自己的不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倪建國最在意的就是這個寶貝女兒,在她麵前塑造出一個溫文爾雅,誠實穩重,和值得依靠的父親形象。女兒對他比妻子更重要,當然比自己的情人茹芸重要很多。每一次,老太太企圖讓倪建國把他尷尬無能的一麵暴露在倪裳麵前的時候,倪建國就恨不得封住她的嘴,讓她永遠消失。


    想到這裏,倪建國狠狠的把煙頭扔進旁邊的專放煙蒂的垃圾箱裏,嘴裏小聲的咕噥了一聲:“怎麽還不死?”


    下一刻,他現自己犯了個天大的錯誤。妻子推開門,站在麵前,麵色蒼白。


    白冰燕舉起右手,食指指著丈夫,顫抖著,卻說不出話來。


    倪建國張了張嘴,心裏僥幸的想,興許她沒聽見,我講的如此小聲,走上來要握住妻子的肩膀,問:“怎麽樣?”


    白冰燕一把拍開他的手,眼裏如同千古的寒冰,她說:“姓倪的,沒有如你的願,我媽搶救過來了。”頓了頓,眼淚流了下來。她抹了把眼淚,說:“現在我不和你吵,我媽還沒有完全脫離危險。這個事情,我會記住的,我……會記住一輩子的。”


    門在她背後重重的關上,倪建國罵了句國罵,恨恨的打了自己右臉一個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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