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校培訓的時間表最後確定下來:星期三上午到星期六上午,每天上午一節大課,星期三星期四兩天下午每天一節大課,星期五下午有一節自由討論課和老師的座談會。地點最後安排在中州師範大學。師範大學特地撥出了一間大的階梯電教室和三輛大巴給培訓師生使用,但住宿需要各個學校自己解決。


    星期二的上午第二節課課間休息,倪裳從老師休息室出來,迎麵遇上江之寒,便和他一起回了教室。


    倪裳說:“上午第四節課不用上了,學校有個動員大會,奧校培訓的學生都要參加,李副校長要講話,學生處的主任也要講話。下午三點鍾在學校大門口集合,三點半準時出,課就不用上了。”


    江之寒牢騷說:“屁大個事情,也要開什麽動員大會。”


    倪裳也不理他,翻著手上的紙說:“這次我們一共十二個學生,加上帶隊的李老師和張老師,一共是十四個人。住宿的地方訂了五個房間,兩個四人間,三個雙人間。張老師和她班上的女生住一個房間,我和聶勤勤一個房間,李老師點名和你一個房間,另外八個男生分成兩個房間,等會兒在車上,我問問他們自己的意見,好把比較熟悉的人分在一起。”


    江之寒小聲問,“我可不可以要求和聶勤勤換房間?”


    倪裳拿紙敲了下他的頭,“哪來這麽多怪話?”


    江之寒問:“還有一個女生是誰呀?”


    倪裳白了他一眼,“也是一個美女呃,一班的阮芳芳。”


    江之寒歎道:“物理奧校的男同學們真是有福氣呀!”阮芳芳可也是名列年級十大美人的人物,而且排名向來還在倪裳和聶勤勤之上。


    倪裳哼了一聲,不理他。過了一會兒,想起了什麽,抬頭對江之寒說:“見了聶勤勤,你可別說什麽過分的話!”


    江之寒不解道:“我為什麽要對她說過分的話?”


    倪裳警惕的看著江之寒:“你不是很替王蕭抱不平嗎?我都聽你念叨過好幾回了。”


    江之寒笑嘻嘻的說:“王蕭因為她奮圖強了,我感謝她還來不及呢。”


    倪裳啐了一口,說:“說正經的,那件事可能聶勤勤處理的不是很恰當,但她這個人是挺不錯的,很低調,性格也好。你站在朋友的角度,當然替他抱不平,但聶勤勤自己也有她的苦衷和壓力,女孩子和你們男生是不一樣的。”


    江之寒偏著頭,看著倪裳說:“我當然知道這樣的事不是非黑即白的問題。但對這種不是大是大非的事情,我從來都是幫親不幫理的。”


    倪裳說:“反正你不準當眾說什麽過分的話。她當眾說那些話不是正確的處理方式,你既然不滿那種方式,就別做同樣的事。聽到沒有?”


    江之寒柔聲說:“好了,我逗你呢。我能有什麽過分的話要說,懶得理她。”


    倪裳嘟著嘴,“難講,你這家夥現在經常做些大家都想不到的事,所以我才不放心你的。”


    江之寒拿過倪裳手中的名單看了看,嗬嗬笑道:“這次物理班的組成很精彩呃。”


    倪裳不用說,一向是年級和學校的風雲人物。聶勤勤雖然長相漂亮,成績優等,但不太參與集體活動,也沒什麽文藝天賦,以前算是很低調的人。但自從王蕭事件後,聲名鵲起,據說還有高三的人專門跑到教室門口來看她長的什麽樣子。


    阮芳芳的故事更傳奇一點。高二一班是高二的王牌班級,無論是尖子生還是平均水平,都穩穩的壓其它所有班級一頭。一班有四到五個男生,成績都很強,學科競賽方麵水平也很高。女生當中,阮芳芳的成績是數一數二的,而且她的理科特別強,也不是那種特別死讀書的人。從很早開始,一班的幾個所謂“精英”就摩拳擦掌,要追求阮芳芳,就算做不了男女朋友,能和她關係特別親近一些也好。可是跌破所有人的眼鏡的是,高一下學期開始,阮芳芳和五班的一個成績很差的男生來往親密。


    那個男生叫蕭亦武,成績是絕對考不上大學的,在七中基本是屬於墊底的人物。但他打的一手好籃球,據說還彈得一手好吉它。誰也不知道兩個人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反正某一天,蕭亦武下午在籃球場練投籃的時候,阮芳芳就坐在石階上,一手托腮,一身白裙,靜靜的看著他揮灑汗水,一臉柔情的樣子。從那天開始,這兩個人成了七中一道著名的風景線。蕭亦武總是風雨無阻的每天下午練習一陣籃球,控球,上籃,跳投,和罰籃。阮芳芳也總是準時的出現在球場邊,靜靜的看。


    無聊的人很多,後來圍觀蕭亦武,或者不如說是圍觀阮芳芳的閑人越來越多,還有很多腎上腺素分泌很強烈的男同學,要求和蕭亦武單挑,或者是分組比賽。隻要是練習籃球,蕭亦武倒一般不拒絕。他的精神力似乎百分之百的集中在場上,對場邊的美女興趣乏乏。


    過了一段時間,大家終於看到兩個人有時候開始同進同出了,想必酷哥終於被美女的柔情所俘虜了,化百煉鋼為繞指柔。這個愛情故事在很長一段時間裏是七中最傳奇的傳說。很多男生都不解,阮芳芳怎麽就會主動投懷送抱蕭亦武呢?最後他們得出的結論多半是,男生不壞女生不愛。


    連以前江之寒這樣不關心八卦的人,都知道這段故事。某天下午放學的時候經過籃球場,楚明揚指著場中一個孤獨的練習上籃的身影,給江之寒介紹,傳說中的蕭亦武。江之寒看了兩分鍾,說,好像也不是很帥呀,不過我們又不是女生。轉頭又看了看台階上坐著的女孩,想了片刻,感歎說,這畫麵還挺和諧的。


    阮芳芳和蕭亦武的故事,在上個學期達到了又一個。不知道為什麽,蕭亦武被卷入了一個打群架的案子。那次打群架人數過百,雙方除了通常用的磚頭木棒,動用了不少違禁刀具,甚至包括兩支散彈槍,所以影響很惡劣。後來追究責任的時候,不少人鋃鐺入獄。蕭亦武一度被傳被學校開除了,但最後好像還是背了個留校察看的處分,回來上課了。


    據說一班的班主任和好幾個很喜歡阮芳芳的科任老師都私下和她談話,要她和蕭亦武斷了來往,不要影響自己的前途。阮芳芳是怎麽說的,確切的版本沒有人真的知道,但流傳出來的,她說我們又沒有什麽,不過是普通朋友而已。學校不是要鼓勵懲前毖後,治病救人嗎?對犯了錯誤的同學怎麽能搞隔離政策呢?


    那件事以後,據一班和五班的人說,蕭亦武更沉默了,而阮芳芳對他則更柔順了。大家嘖嘖稱奇了一陣,年級裏對阮芳芳有意的男生倒是多半灰了心,少數吃不到葡萄的人都牢騷說,真是鬼迷了心竅。


    這一段故事的完,和倪裳好了以後,江之寒是聽她講過的。倪裳的人緣是極好的,年級裏出名的男生女生她基本都認識。有幾次倪裳和阮芳芳在教學樓的走廊上遇到相互招呼的時候,江之寒倒是好奇的打量過的。這個女孩子對白色有一種偏愛,不過她的氣質和白色也很配。阮芳芳和貴為年級第一美女的張雅芳乍看之下,都給人一種高傲不可接近的感覺,但江之寒私下比較,覺得張雅芳的高傲更多是人為的嬌柔造作,而阮芳芳倒是真有一種天生的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氣質。


    江之寒用手指彈了彈紙,吹聲口哨,“三大美女齊聚,數學班的家夥們,你們腸子都悔青了吧!”


    倪裳一把把紙抓回來,嗔道:“看你的表情!這一次要不是那麽多考高分的人都選擇去了數學班,阮芳芳和聶勤勤都沒有機會替補上來,你這家夥也沒機會擠進來,就好好珍惜機會吧。”一班的物理測試,阮芳芳不過考了班上第七,可前六的男生一股腦選擇去了數學班,可把物理張老師的嘴都氣歪了。


    江之寒說:“還有苟樸禮這個家夥。”關於苟樸禮,江之寒是不認識的,但因為楚明揚的父親和他母親同一個廠,楚明揚又曾經和他同班過,彼此挺熟的,所以從楚明揚的口中江之寒是聽過不少苟樸禮的事跡。這家夥據說話特多,和誰都是自來熟,大家給他取了外號叫“狗不理”,意思是他有時候話太多了,大家都頭痛,懶得理他。


    江之寒看見名單上有周舟的名字,問倪裳:“這個周舟,不是和你同過班,還曾經意圖不軌嗎?”


    倪裳看了一眼江之寒,“你別聽有些人在外麵亂說。周舟這個人,覺得自己很聰明,家庭環境又好,說話做事通常不理別人的感受。他人其實不壞,不過有時候說話陰陽怪氣的,有時候對人有些愛理不理,所以才討一些人的厭。”


    到江之寒的眼睛慢慢亮起來,倪裳說:“你又在打什麽鬼主意?”


    江之寒笑道:“對怎麽打擊聶勤勤我已經不感興趣了,有機會要好好打擊一下這家夥。對任何癡心妄想要當我情敵的人,都要不餘遺力的給與打擊,要像寒冬一樣冷酷無情。”


    倪裳惱道:“再胡說,我可真的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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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不少抱怨情節平而慢,衝突不夠的反饋,衝突和總會來的,但一直衝突著也不是個事兒,講究的是漸強和鋪墊,而且本人喜歡鋪墊和日常生活的描寫。我也很鬱悶看書的人太少,希望這一塊兒也能漸強。總之,大家都需要點耐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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