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在甩出手中的血腥碎骨者後,就雙手交叉護住頭部要害,同時身體盡可能的蜷縮減小衝擊麵積,他剛做完這一切,身體就被金屬風暴給淹沒。


    噗噗!金屬風暴中不斷響起鈍刀入肉的悶響,聽起來就像是有無數遲鈍的刀刃看在厚實的木墩上。等到金屬風暴一刷而過之後,就看到一個血淋淋的軀體站立在原地。


    此時的李默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無數翻開小嘴似的傷口遍布身軀,特別是一雙手臂的血肉幾乎全部被削掉,裸露出了猙獰的骨骼。唯一不變的是他那張略顯秀氣的麵孔,冷酷的神情好似完全感覺不到身體的疼痛。


    李默邁出一步,就在地麵留下了一個血紅的腳印,第二步還沒來得及邁出,空中就再一起響起了刺耳的呼嘯聲音。


    4塊淩厲的金屬鋼片以無法躲避的角度包圍而來,李默隻能捏緊一雙拳頭同時砸出,隻聽砰砰的兩聲巨響,2塊金屬鋼片被他砸翻在地上,可剩下的2塊卻是狠狠的切割在了他的身上,隻聽噗嗤的悶聲響起,腹部和背部同時出現了一道恐怖的大口,裏麵的部分髒器都被翻了開來。


    哼……李默悶哼一聲,伸手就將被切開的傷口捂住,阻止體內的髒器流出來,邁出的第二步就這樣趁勢單膝跪倒在地上,一時之間也沒有力氣能夠再站起來。


    不過這一下似乎是耗盡了魔童剩下的力氣,金屬鋼片掉落在地麵上後就再也沒有了動靜,否則還有接踵而來的攻擊,恐怕李默真的要被殺死在這裏。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倏然從李默的心底升起,他強忍住身體的劇痛,一隻手捂著腹部正在蠕動封閉的傷口,另一隻手伸出朝著危機傳來的方向抓去。


    噗嗤!


    黝黑的鋒刃被抓在手中,匕首的主人用力一攪想要直接將握住鋒刃的手指切斷,可他一用力卻發現堅韌的程度完全超出想象,鋒刃一入肉就被緊緊的夾住。


    這時突然襲擊李默的,赫然是弗萊迪!此時的弗萊迪哪裏有重傷的樣子,身體表麵的幾處傷口仔細一看就能發現都是無足輕重的皮肉之傷,根本看不出來之前被魔童打得苦苦支撐的樣子。


    在這個時候,不僅僅是李默,就連許多聰明的觀眾都隱約看出來,弗萊迪和魔童之間絕對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很有可能兩人是同盟的關係,之前的那一番激烈搏殺也隻不過是掩人耳目的假象。


    屏幕前的觀眾在發現了這一點後不由想到,如果愚者不是一上來就施展辣手,拚著重傷先將魔童殺死,現在恐怕已經落入到弗萊迪和魔童兩人的陷阱之中,結果絕對是凶多吉少。


    想到這裏觀眾又不由得對愚者所表現出來的果斷和狠辣感到心驚,難道愚者不僅是實力強悍,還有著如此驚人的敏銳嗅覺?


    李默死死抓住弗萊迪的匕首不放,眼中倏然綻放出一抹狠戾的光芒,頭部微微後仰,然後一記頭槌猛地朝著弗萊迪撞了上去。


    弗萊迪也沒有想到李默會做出這種舉動,在略微的吃驚後也反應了過來,另一隻手捏成拳頭,套著寒光滲人的金屬指虎朝著迎麵砸來的頭槌撞去。


    噗嗤!


    拳頭與額頭相撞,頓時筋骨斷裂,血液橫飛。李默的頭甩著觸目驚心的鮮血向後仰去,握住匕首的手也不由得鬆了開來。


    弗萊迪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拳頭收回,就看到套著金屬指虎的手指呈現出了不正常的形狀,居然是被硬生生的撞得指骨斷裂。


    李默的頭猛地擺正了過來,由於力量過猛使得額頭的血也被甩了出來,可就在他看向弗萊迪的時候,眼前忽然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景象,好像透過了弗萊迪的麵罩,看到了隱藏在底下的一雙詭異雙眼。


    李默的意識不由得陷入了一陣恍惚,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就感覺到咽喉傳來了一股涼意,他隻來得及勉強扭過頭,一抹鮮血就被黝黑的匕首帶了出來。


    李默的眼中閃過一抹驚異的光芒,剛才那一下並不是幻覺,他的意識確實是陷入到了短暫的恍惚,如果不是自己恢複得及時,恐怕大半個脖子都要被切掉。這一切顯然是弗萊迪動的手腳,夢中殺手的真麵目,居然是影響精神意識的能力。


    相比較於李默的驚異,弗萊迪的心中更是震動不已。他的精神迷惑能力屢試不爽,就算是基因強化達到6、7級的強者在如此近距離下也至少要恍惚至少1秒的時間。可他卻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叫做愚者的家夥,緊緊恍惚了0.5秒不到的時間就恢複了過來,使得致命的一擊落空。


    在得知了對方擁有影響精神意識的能力後,李默心中提高了警惕,強製自己不去看對方的臉麵,然後伸手抓起地麵一塊金屬鋼片,毫不留情的朝著弗萊迪的頸項切落下去。


    弗萊迪身手靈活的躲過了這一擊,不過李默卻是早有預料,一擊不中後立刻揮動手臂,就手中的金屬鋼片當做飛盤投擲了出去。


    趁著弗萊迪躲避金屬鋼片的時候,李默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三兩下箭步就衝到了血腥碎骨者擱淺的位置,一隻手緊緊的握住了粗糙的把柄。


    李默並沒有直接把血腥碎骨者舉起來,而是就這樣伸手握住把柄,一眼不眨的死死盯著弗萊迪。李默不動,弗萊迪更是不敢主動發起進攻,雙方就這樣相互對視,一動不動的陷入到了僵持狀態。


    然而雙方的僵持沒有持續多久就被突如其來的狂風給打破,這道狂風產生的毫無征兆,可是一出現就是席卷天地的自然凶威,大量人頭大小的石塊和枝幹被卷上天,使人看了無不為之色變。


    李默仗著血腥碎骨者的沉重有條不紊的站在原地,而身體本來就苗條瘦弱的弗萊迪則是有點堅持不住,在勁風的吹襲中搖搖欲墜,似乎隨時都要被卷走一般。


    突然之間風向大變,呼呼的狂風吹得李默身體不由得微微向後晃了一下。而就在風向改變的一瞬間,弗萊迪整個人就像是脫線的風箏拔地而起,瘦弱的身軀隱藏在淩厲的狂風之中,化作無形的威脅朝著李默襲來。


    李默的一雙眼睛微眯成了兩條縫隙,同時頭部低垂了下來,用下巴將咽喉要害給擋住。


    就在他剛做完這一切的瞬間,一道黝黑的鋒芒如同毒蛇從狂風之中伸出,而李默就像是來不及反應那樣,一雙手臂的肌肉剛剛鼓脹隆起,那匕首的鋒芒就完全沒入到了他的心髒要害部位。


    當觀眾看到弗萊迪用匕首刺入到愚者的心髒時,無不表現出了錯愕的神情,似乎不敢相信戰鬥會在突然之間分出結果。可是在弗萊迪握著匕首用力一攪的時候,所有人都能夠想象到心髒被絞成粉碎的場景。


    愚者是新人類,不是生化人,也不是器官被改造成機械的半機械人,心髒要害被絞成粉碎,絕對是必死的下場。


    當畫麵定格在弗萊迪用匕首絞碎李默心髒這一幕的時候,屏幕前一些人卻表現出了截然不同的表情。


    就在凝重的氣氛彌漫了荊棘花家族的大廳時,一個不協調的笑聲忽然響起:“愚者,勝了。”


    在所有家族核心或詫異,或鄙夷,或嘲笑的眼神中,蘇圖自信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擲地有聲道:“在下一瞬間,弗萊迪必死!”


    ……


    帝都最宏偉最至高無上的皇宮,十幾名皇室的嫡係貴胄端坐在金碧輝煌的大殿中,神情肅穆的冷靜觀看著屏幕上直播的饑餓遊戲。


    阿芙蘿公主忽然站了出來,頑皮卻不失利益的對端坐在寶座之上的君王,悄聲道:“父王,你敢不敢和我打賭,愚者會活下來,並且將弗萊迪打成粉碎?”


    這話一出,在場的所有皇室嫡係貴胄紛紛轉過頭,神色各異(和諧)地看向阿芙蘿公主。


    當今君王達到229歲的高齡,所孕育的子孫後代成百上千,可是有資格與君王齊聚一堂的也就隻有在座的十幾人,由此可見在場的都是嫡係中的嫡係,地位與恩寵程度都是無人可及。


    阿芙蘿公主是君王最小的幼女,雖說恩寵無限卻從來沒有表現出任何顯眼的手腕與能力,如今突然出聲斷言已經是定居的結果,卻是引起了眾人的一番側目。


    高高在上的寶座被一席簾幕遮掩,隻能隱約看到一個威儀無限的高大人影端坐在那裏,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大殿的一切。阿芙蘿公主的話語落下沒多久,簾幕背後就傳來了一個代表著帝國最高權力的聲音。


    “好!”


    得到自己想要的,阿芙蘿公主嬌俏的臉上頓時笑靨如花。


    ……


    弗萊迪清楚的感覺到從鋒刃上傳來的心髒被絞碎的觸感後,忍不住鬆了一口氣,這樣一來就算這個叫做愚者的新人類再怎麽強大,也是必死無疑了,在盤古空間形成以來,就沒有聽說過有哪個新人類擁有心髒被打爆後都能不死的能力。


    “愚者現在,一定是充滿了不甘和絕望吧。”弗萊迪心中這樣想著,就想要看一下對方臉上此時的表情,可是當他抬起頭來的時候,卻對上了一雙冷酷無情的雙眼。


    沒有預料中的不甘和絕望,反而是看著自己,就像是看著死人那樣。


    “難道心髒被打爆了,也不能殺死他?”


    這個念想在弗萊迪的腦海中一閃而過,他就感覺到了一股強勁的壓力從下至上傳來,他近乎本能的用力拔出匕首後跳躲避,可是匕首被夾緊的程度超乎想象,僅僅是被略微耽擱了一瞬間,就是橫死當場的結果。


    噗嗤!


    弗萊迪的身體就像是破爛柿子,一下子就被血腥碎骨者打成了粉碎,破碎的殘骸被打飛了起來,眨眼間就被狂風卷走,消失在了視線裏。


    屏幕前的觀眾再一次被突然的變化驚住,鴉雀無聲的看著,久久都沒能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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