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再次,遇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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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先生從沒想過,還有一個人的臉能讓他了解到“倒抽一口涼氣”的感覺。


    麵前這個男孩的臉是那樣熟悉,卻又那麽陌生。


    “……林晴?”言先生試著喚出了對方的名字。


    “沒錯了,就是我了。”男孩笑得異常開懷:“我變成這樣你還認得出,真是難為你了。”


    “稍等一下,”言先生撐著頭疼不已的腦袋道:“先不論你消失和出現的原因,你這是怎麽回事?梁靜茹的‘一夜長大’聽得太多了?”


    雖然言先生對時間的記憶力並不是多優秀,但上一次遇到林晴也就是幾個月前,似乎並沒有四五年之遠。


    為什麽,這個九歲的小男孩,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變成了一個年近花季的翩翩少年?


    “唔,這個怎麽說好呢?很難解釋啊!”林晴顯得非常為難:“這樣說吧,‘時空’裏的時間和外麵的似乎有些不一樣。”


    —果然。上次林晴地消失是因為時空在作樂。


    “哦。原來陰氣用盡還能製造出這麽奇怪地巧合。”短暫地寒暄過後。冷峻地表情重新回到了言先生地臉上:“那你是怎麽從時空裏回來地?”


    “和你們猜得差不多吧。”林晴無聊得打了一個哈欠:“我被時空丟到了另一個地方。在那裏遇上了一個好人。他找了一個合適地機會。又把我一腳踹回了時空。”


    “好人?”文雅地眉角微跳了一下:“是不是個一臉倒黴相地大伯?”


    “倒黴相?”林晴哈哈大笑起來:“還真是一針見血……總之他幫了我一個大忙。在被他踹回時空後不久。我就看到了另外一個小洞。之後等我回過神來地時候。我已經躺在少爺家地病床上了。”


    “是赤盾家地眾多繼承人之一。和他年紀差不多地男孩。”文雅解釋道:“我和他們曾經照過一次麵。就在……”


    “就在你們想合力宰了我的派對上麽?”言先生哼了一聲:“我倒是聽說過赤盾地那些守財奴是有研究過如何控製時空,不過他們應該並沒有成功。”


    “他們是沒有成功。”林晴倒是毫不否認:“不過自從顧仲把蔣老先生‘借’給赤盾之後,他們也確實成功地撕開了兩次時空的缺口。其中一次的結果,就是從天上掉了一個我下來。”


    “奇怪了,如果那個幫助你的‘好人’是預測到會有人在我們這邊打開時空,他也有能力自己在他那頭開一個洞,那他為什麽不自己過來?”言先生問。


    到了這時,言先生幾乎已經可以肯定,這個將林晴從時空地另一端送回來的人,就是當初被言先生一行“送”走的五行災師禍。


    “他為什麽要回來?”林晴給出了言先生預料之外地答案:“說句實話,如果不是他把我硬踹回來的話,我也想留下。那個世界比這裏有趣上太多了,而且……”


    “而且還沒有其他言咒師給他添亂。”文雅笑了:“這聽上去確實符合書禍的性格。”


    書禍想要的,隻是一片可以讓他肆意淩虐的土地。


    他,的確沒有回來的理由。


    “那你們現在想做什麽?”言先生指了指電腦屏幕上的地圖:“你們打開了三個已經關閉地時空點,使用所謂邊緣科學的三角定位,想在這裏召喚什麽東西?你既然出現在這兒,那就是說,赤盾那些家夥也在裏麵參了一腳?”


    “這麽簡單的事,你到現在都還不明白麽?”林晴一臉惡作劇式的笑容:“我們當然是想把那個好人大叔給拉回來——他想不想回來,與我何幹?他送我回來的時候,也沒問過我的想法。”


    “把不想回來的言咒師帶回來,你們一定是瘋了!”文雅冷笑道:“按書禍的性格,他會殺光你們,然後……”


    然後在其他言咒師來得及阻止他之前,殺光他看得見地所有人——這些話閃過文雅的腦海,卻並沒有從她的嘴裏冒出來。


    因為,想到這裏,文雅忽然明白了。


    她終於明白了,“人類核武器”王釋淵究竟在打什麽主意。


    他想直麵書禍,與他來一場廝殺。


    無論赤盾的人是在打什麽鬼主意,王釋淵參與這件事,隻是為了這個結果。


    他不在乎自己是否被殺死,不在乎對方會帶來怎樣的災厄,這個王釋淵,隻想和真正地核武器——書禍來一場較量。


    文雅徹底明白了,王釋淵來到這裏,找到自己,並不是想找到自己的“同類”。


    他,想殺死自己地“同類”,或者被“同類”所殺。


    王釋淵知道自己一進城,做賊心虛的海沉暮就會先下手為強,而他能請到地最好的殺手,隻可能是


    頭”。


    隻是,當他現了文雅地蹤跡,並反追蹤成功的時候,他看到的,卻是一個昏死得不能再死,被警察從車裏強拖出來的女人。


    於是,戰鬥變成了聊天,王釋淵放過了這個對他已經沒有吸引力的獵物。


    王釋淵說過,像他們這樣的天生殺人者,需要為自己定下一個規限,否則,他們會變得瘋狂。


    文雅的規限,就是“唯取富人頭”。可王釋淵的規限,並不是他自己所說的“父親的命令”。


    到了此刻,文雅才明白,王釋淵的獵殺目標,就是和他自己一樣的人。


    王釋淵,專獵天生的殺人狂。


    他放過了文雅,是因為文雅也有自己規限,而且她已經失去了能力。


    沒有了能力的文雅,在王釋淵的眼裏就是一個斷了雙手的廢人,她已經不是王釋淵想要“狩獵”的文斷頭了。


    幸好,文雅隻是附帶的目標。王釋淵本來的目標,仍在一步步地實現。


    一個沒有任何“狩獵規則”的怪物,一個災禍地化身,正一步步按著王釋淵的計劃,來到這個世界。


    是殺死惡魔?還是被惡魔所殺?兩種結果都是興奮,都是王釋淵期待的結局。


    “無論如何,你都是贏家麽?”文雅忽然仰頭自言自語起來:“你這個瘋子。”


    -


    在文雅陷入沉思的時候,言先生也想明白了一些事。


    赤盾,這個世界上最貪財地家族之一,他們所作的任何事,都離不開一個


    可與此同時,赤盾在時空上投入的研究資金,卻數以億計。言先生對此不止是有所聽聞,他甚至親自破壞過其中地幾次。


    現在,他開始明白赤盾到底在打什麽鬼主意了。


    如果能真正做到控製“時空”,通過時空連接到任何的時間和地點,甚至連接到另一個世界,那他們將變得無所不能。


    時空,會變成一個致命的武器,變成赤盾手上最強的威脅。


    沒人希望看到蒙古鐵騎從天而降,看到未來的生化大軍毀滅一切,又或者羅紀公園降臨在你家的後院……更別提如果每次時空打開都會有像書禍這樣的怪物走出來,那核武器之類的恐怕就得很快退出曆史舞台了。


    控製了時空,那些原本對於赤盾地經濟甚至政治手段水火不侵的國家—這其中也包括了中國——恐怕也隻能接受赤盾的金錢攻勢。


    畢竟,這是一個“要麽毀滅,要麽變成傀儡”的雙虧選擇。


    不過其他人是出於什麽原因,赤盾參與這項計劃的原因隻有一個:威懾。


    如果這次的行動真的成功,那麽書禍造成的破壞越大,赤盾與政府討價還價地資本也就越大。


    屠一城,降十城—這是古往今來永遠不變的侵略法則。


    “這些食財族,還真是出爾反爾的典型。”言先生不屑道:“殺我不成,就想直接撕毀和我之間的約定麽?”


    “那可能是因為他們現自己上當了。”林晴笑道:“他們和你訂立那個‘你不死不入中國’的協定時,恐怕他們並不知道,你可以至少活個千八百年。”


    “他們也沒問過我這件事,我以為他們不會在意地。”言先生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看來,他們還是忍不住不去動這96o萬平方公裏的大蛋糕啊!”


    “沒錯,誰叫你……”


    林晴地話還沒說完,言先生忽然動了。


    雖然言先生並不是一個像諭天明一樣的格鬥家,但他也會幾種勉強趕上平均水平線地格鬥技巧,他還有自信可以對付得了一個十四五歲的孩子。


    林晴說話分神地瞬間,言先生矮著身子,以巴西摔跤的攻擊姿勢衝向林晴的腰際。


    與此同時,文雅冷靜地端著手裏的槍,朝林晴的肩膀和手肘處連扣扳機。


    既然已經確定他們的目標真的是書禍,那就不能再拖延下去。言文二人相同的想法和多年的默契,促成了這次毫無征兆地聯手突襲。


    “真是不識好人心。”林晴歎了一口氣。


    子彈,沒有射中。言先生的一撲,也完全地落了空。


    林晴明明就站在那兒,可言先生的身子和子彈卻愣是穿過了“林晴”的身軀,就好像是穿過一股空氣一般。


    噗嗤,言先生立刻摔了個嘴啃泥。


    “幻象?”文雅皺眉。


    “不是幻象。”言先生揉了揉摔疼的鼻子:“倒像是水中的倒影。”


    剛才一撞時,言先生分明看見林晴的腰際如水波一樣蕩漾散開,在他穿過之後,又緩緩恢複。


    “時空倒影。”林晴亮出了招牌式的酒窩笑道:“當你從時空的兩端來回過兩次,你也能學會一些有趣的小技巧。


    “換句話說,你從一開始就不在這兒。”言先生站起身,一臉自嘲的表情笑道:“我們居然被一個影子擋了那麽久。”


    “那是必須的。”林晴絲毫不謙虛:“你也不想想,如果不是倒影,我本人怎麽可能騙過兩個言咒師的耳朵,悄無聲息地站在這裏?”


    正當林晴笑得陽光燦爛的時候,他的衣角微微揚起——看起來,他本人所在的地方有些起風。


    在衣角之下,在男孩**的腰際,一個紫色地刺青文字是如此顯眼:


    “肆”


    言先生站在他身後,所以並不知道。但文雅卻在林晴的麵前看得一清二楚。


    “這小男孩真像你。”文雅開口道:“而且,他似乎也接替了你在‘’裏的位置。”


    “啊?你現了?”林晴笑著掀起衣服,優雅地轉了一圈,讓言先生也看到那個字:“少爺一定要讓我替他加入這個組織,聽說言先生你之前的號碼也是四,所以我想我會喜歡這個號碼。”


    顧氏驅魔團地成員,赤盾家少主人的貼身保鏢……現在,林晴又多了一個身份:“新七殺組


    “沒事,反正我本身就不喜歡這個號碼。”言先生撇嘴道:“不過,我在和你地另外兩個同伴交手之後,曾經查過這個馬半仙搞出來的繼任團體。我記得現在的no4應該是一個剝皮行者麽?”


    “嗯,新七殺組也出了點小意外。”林晴歪了歪頭:“之前的n都在襲擊某個人的時候掛掉了,所以我這樣的備胎才有轉正的機會。2號和3號應該感謝你,如果不是被調來對付你,他們說不定也掛點了。”


    “所以,赤盾就找了四個替代者麽?”文雅歎道:“沒想到,連‘’都沒你們滲透了。”


    “不,赤盾隻派了我。不過其他幾位也是熟人呢!有機會我向你們引薦一下。”林晴說著,忽然撩起袖子看了看表:“哎呀!不好意思,到時間了。我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就不陪你們閑聊了。”


    “硬仗?”言先生細一想,立刻明白過來:“赤光會那些家夥到現在還不見影子,估計早就去攔截那個姓王的笨蛋了。”


    林晴沒有回應言先生地推測,隻是笑了笑道:“本來我一直不想和你衝突,因為或許以後我還得有求於你。算了,以後再補償你吧!”


    說著,林晴的倒影伸出了手,敲了一個響指。


    “徘徊走廊。”


    不僅是那壞壞的笑容、說話的腔調、還有那綠色的眼眸,就連林晴念誦咒言時的聲調,都和念出言咒時言先生的聲音有幾分神似。


    林晴的話音一落,言先生和文雅都感覺到一陣暈眩,就好像周圍地環境都扭曲了幾秒鍾。


    “再見了,如果我有未來的話,我真希望自己能變成你。”林晴笑著,那倒映出的身軀逐漸化作水波,點點地散開。


    在扭曲的幻境中,林晴消失了。


    “如果我能再活一次,我可不會許你這樣的願望。”言先生看著消失地林晴在空氣中蕩起的波痕,若有所思道。


    “剛才地扭曲是怎麽回事?”文雅抱著仍有些暈的頭問道。


    “我猜,我們被困住了。”言先生重新開眼,果然現整個房間都被一種比陰氣稠密,類似雲霧地異樣空氣包裹著。


    “做個試驗。”言先生說著走到文雅身旁,搶過她手中的槍,扔進了地麵上放才被砸出地大洞。


    “嘿!”文雅還來不及抗議,就現本該墜到二樓的槍,居然被大洞給“吐”了回來,重重地落到了床上。


    “是死循環類的時空。”言先生歎了口氣:“看來想出去得花一點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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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來了。”


    某地,在林晴的真身旁,站著另外五個人。


    一個身材矮小卻敦實,一個高大卻看上去有些木,一個留著半米長的白胡子,一個臉上掛著似乎永遠停不下來的微笑,還有一個身上裹著黑色的風衣,蹲在最遠的角落。


    新七殺組,全部到齊。


    “我們走吧,可別沒到那兒老王就掛了,那我們在半仙那兒可交代不過去。”林晴打了一個哈欠,一敲響指,一股奇怪的波動立刻包住了六人,如霧,如幻。


    接著,六個人全都不見了。


    全麵戰爭,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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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好多字呀,至愛又犯神經了……


    其實,戰爭是打不起來的吧……本卷預計在餘下兩更裏結束。


    唔,又我總是控製不住每卷的字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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