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就是羅川?在下滄海書院學生,陳末。``”書生微微一笑,朝向羅川行禮道,眸中光芒閃爍。


    羅川?


    酒樓裏的修士無不倒吸一口冷氣。


    炮灰營之主,天榜第三,天寶堂的最新合作對象……羅川的名聲早已不局限於東華宗領域又或者天星聖門領域,短短十天不到,就連混海深淵的修士也都知道了這位新近在天辰部洲揚名立萬的年輕修士。


    “此人便是羅川,原來他竟來到了混海深淵。好險,沒有得罪此人。”


    天蛟洞的監察使麵露震驚,隨即暗鬆口氣。


    他自然不是認為天蛟洞不如羅川亦或是炮灰營,可傳言中,羅川此人殺伐果斷,心狠手辣,行事不留一線,自己一個小小監察使若是得罪了此人,怕是難以善了。


    “滄海書院和天都玉家都是混海深淵周邊的正道勢力。羅川和炮灰營的名聲本來就亦正亦邪,而今得罪了這兩家尤其是滄海書院,豈不是逼得羅川偏向我道一方。好機會,得趕快通知少主。”


    監察使腦筋動得極快,心中竊喜,將羅川之事傳回天蛟洞。


    “師父,他就是羅川。你還記得迎仙城那回……”


    少年扯著元老生袖子,滿臉驚喜道,可很快,他閉上了嘴巴,就見師父的表情微微複雜,前所未有有的凝重。


    忽然間,元老生從儲物指環中取出盛放三十萬聖元幣的乾坤袋。走到羅川身旁,推入羅川懷中,麵無表情一拜:“適才是本道無禮,這錢還給閣下。本道並非什麽太上古魂宗傳人,適才一時沒忍住,生出貪念,還望恕罪。告辭。”


    說完,元老生扯著少年匆匆離去。


    “師父!你發什麽神經!那可是三十萬聖元幣!”少年傳音大喊道。


    “閉嘴!此人身份顯赫卻隱姓埋名,想要混入我太上古魂宗,顯然圖謀不軌。”元老生冷著臉道。


    “人家堂堂炮灰營之主。天榜上的絕世天才。能加入我們太上古魂宗乃是天大榮幸。師父你怎麽就想不通……”


    看著元老生眼中一閃而過的悲慟,少年蠕了蠕嘴,沒有繼續說下去。


    酒樓中,天蛟洞、天都玉家、滄海書院都注意到了這異樣的一幕。天都玉家和滄海書院並沒有放在心上。然而那位監察使卻暗暗留神。


    同樣上心的還有瑤羽帝君。


    “這麽貪婪的一個人。居然舍得到手的三十萬聖元幣……莫非真有什麽秘密。”


    瑤羽帝君暗暗想著,眼睛眨了兩下,一道精光從眸中射出。暗暗附上元老生。


    “滄海書院?莫非你沒有聽過?”


    “喂,你裝什麽裝,不就是一個天榜第三嗎?”


    “若非我們師祖明令規定書院弟子不得離開混海深淵,天榜之位,哪輪得到你們。”


    陳末身後,一群書生模樣修士大聲嚷嚷著,滿臉不滿。


    “羅川!你真是無禮!”陳末見到羅川半天沒有回應,不由冷笑一聲:“也不知哪位高人傳你的道法,隻傳法,不傳道,連做人的道理都不懂。”


    “大膽!”


    站在羅川身後的仇風忍不住了,一個閃身出現在陳末身前,冷笑著釋放出威壓:“一個小小道輪境修士,竟敢在這裏口出狂言!滄海書院果然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次帝君的威壓隻是稍露一絲,陳末等人便支撐不住,東倒西歪,無比狼狽。


    “夠了。仇風,退下。”羅川如夢初醒般抬起頭,喝退仇風。


    陳末等人紅著臉,站穩身形,看向退回羅川身後的仇風,暗暗吃驚,卻沒想到羅川身後的一個老仆,便有不啻於書院三代最頂尖師兄們的修為道行。


    “次帝君。”


    天都玉家的三名公子也都一怔,神色窘迫,他們聽說羅川來到南部灣,想也不想拍馬趕來,直到臨了才想起關係還不錯的滄海書院第六代核心弟子陳末,匆匆喚上。眼下方才發現,光是羅川身後的一個老仆,便不是他們所能對付的,更別說羅川了。


    “滄海書院。沒想到滄海書院在混海深淵……本來就在,卻是我忘了。”羅川深吸口氣,看向陳末,微微一笑:“你們院主,可還好?”


    陳末一怔,深深望了眼羅川,隨即笑了起來。


    原本他聽玉家公子說起來那天榜第三的羅川,如何勾結天星聖門和迎仙城的修士,拿玉星塵做踏腳石,成就名聲,陳末還有些將信將疑。可眼下,陳末卻信了幾分,對於羅川生出一絲不齒。


    滄海書院的院主,乃是真正的神仙一流人物,與世無爭,隻守著混海深淵,幾乎以一己之力,抗衡混海一帶的邪道魔門。


    羅川就算名揚天辰,可年歲不過三十左右,年紀輕輕,更是從未來過混海深淵,怎會認識滄海書院院主。


    光是此人這一問,幾乎可以判定,他十有八九是一個靠著攀附權貴強者,賴以成名之人。和玉家公子所說的,並無二樣。


    “我們院主。你也認識我們院主?”


    陳末眸底閃過一抹不屑,淡淡道:“我家院主長居混海,久不出世。不知羅首座是怎麽認識我家院主的?難不成真是傳說中的神交?”


    陳末語氣中透著濃濃譏諷,滄海書院弟子和玉家修士無不冷笑,就連酒樓中的邪派修士也聽出了陳末的弦外之音。也是,這羅川不過三十出頭,怎麽會認識滄海書院的院主?


    “不錯,的確是神交。”


    羅川挑目望向酒樓外,嘴角泛起笑意。微微感觸道:“早知他在這,我第一時間就該去拜訪他。”


    “拜訪就不必了。”陳末笑道:“聽說羅首座曾在迎仙城陷害過玉家公子玉星塵,又在君月城對玉家公子玉如辰見死不救。修行之人,若不問道心,豈和禽獸無異!敢問羅首座,你這麽做,可對得起自己的道心?”


    羅川打量了眼另一邊的天都玉家修士,如何不明白是天都玉家惡言造謠,眼前這名滄海書院的書生卻被玉家的三名公子當槍使。


    “有何對不起。玉家那二位公子,從頭到尾。羅某都沒有主動惹他們。他們自作孽。關我何事。”羅川淡淡道。


    “你狡辯!”陳末大喝一聲:“羅川,你可敢對著自己的道心發誓,你從沒想過去害那兩位公子?嗬嗬,不敢是嗎。你若不是心裏有鬼。豈會不敢發誓!”


    羅川瞥了眼陳末。神情變得冷淡,不再理會。


    他如今的心境大不一樣,可不代表他會平白無故承受別人的羞辱。之所以不理會,完全是看在昔日滄海書院之主對自己的那番恩情上。


    不僅羅川,玉星仙子也詫異地瞥了眼陳末,以及陳末身後那三十來名義憤填膺的書生,搖了搖頭,輕歎道:“這滄海書院還真是個奇葩。傳人如此迂腐頑固,不會變通,真難想象它竟在混海深淵屹立不倒這麽多年。”


    一旁的瑤羽帝君微微一笑:“玉星啊,你是不知,滄海書院也修心境,這幫修士的心境還在最低層,隻是必經之路,等心境高了,自然不是這樣了。滄海書院的傳承之精妙,並不在天星聖門之下。況且,滄海書院的弟子,也不真的像你想的那麽迂腐。”


    “多謝師祖指點。”玉星仙子畢恭畢敬道,這一路上她和瑤羽在一起甚為尷尬,全然不知以什麽身份自處,好在瑤羽帝君並沒怎麽為難她,且還不時指點一二,倒讓她暗暗感激。


    然而對於瑤羽師祖這番話,玉星仙子卻有些不以為然。像陳末這樣的不叫迂腐,天下還有誰不迂腐?


    “原來是天星聖門的道友。”陳末聽到玉星仙子和瑤羽帝君的交談,朝向玉星仙子拱了拱手,肅然道:“不知天星聖門為何助紂為虐,和這等奸邪之人為伍,豈不墜了天星聖門的賢名!還請兩位仙子速速離開此人。本道不才,今日便要替討玉家兩位公子討回公道!”


    玉星仙子有些無語,她來過混海,卻沒遇到過滄海書院的弟子。可聽幾位師伯談論起來滄海書院的修士,都充滿敬佩。可眼下見到這個陳末,玉星仙子卻有種麵對一塊朽木的感覺。


    明眼人都能看出,玉家公子在拿他們當槍使,他明知道羅川的“凶”名,卻還要對上羅川,這不是仗義,而是愚蠢。


    “哦?你要怎麽討公道?”瑤羽帝君饒有興致地問道。


    “比試!決鬥!”陳末大聲道:“倘若羅首座輸了,就要向玉家道歉!若是羅首座贏了,那本道道歉。”


    “現在就比嗎?”瑤羽帝君不等羅川開口,興衝衝問道。


    “現在?現在怎麽比?”陳末有些詫異道:“他可是羅川,天榜第三,按照輩分還在本道之上。本道是代家師約戰羅首座,家師這些日子有些忙,在閉關,估計要等上一年半載。”


    說著,陳末向玉家三位公子拱了拱手,義正言辭道:“三位道友,你們叫陳末來,陳末已經來了,並和羅川約好比試決鬥,也不枉這些年天都玉家對我滄海書院的支持。在下還有些事,先告辭了。”


    羅川看了眼陳末和他身後同樣一臉“正氣凜然”的書院弟子,又看了看目瞪口呆的玉家三位公子,嘴角漸漸浮起一抹笑意。


    果然,沒有誰能輕易在混海立足,就連滄海書院的書生們也都不簡單。(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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