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川,你去哪啊!”


    一直在發呆的明月抬頭發現羅川不見,趕忙追了上來。


    “是啊羅川,你有什麽計劃?”小王八趴在羅川肩頭,好奇問道。


    “擒賊先擒王,隻要解決歸野,一切全都迎刃而解。”羅川淡淡道。


    “呃……這麽簡單?真要是這麽簡單,你早幹嘛去了!羅川,你到底準備怎麽做?”小王八鍥而不舍問道。


    “就是!小王八說得沒錯!爹爹,我看你要對付的那人,在這裏有很大的勢力,別說對付他了,能不被他對付就已經很走運了!爹爹,你可千萬要小心,別衝動啊。”小蛛也從羅川懷中鑽了出來,緊繃著臉道。


    羅川停落在一條飛瀑之巔,正是山穀的邊界。


    “放心,我不會有事。等到我找到他時,他絕對沒有辦法出手對付我,相反,隻有我對付他的份。”


    羅川神秘一笑,十分篤定地說道。


    小王八和小蛛還要再說,就被羅川一手一個抓住,一個呼吸之後,丟入南海仙葫中,爾後再將南海仙葫藏入靈台秘境。


    “你們都是我的寶貝,能不暴露就別暴露,關鍵時候,我自會用上你們。還有肉肉,你也進去。”羅川道。


    肉胖從羅川背後浮起,晃動著肥碩腦袋,搖身一變,竟化作一層肉色的內甲,貼身覆蓋住羅川的周身要害。


    “吾王,肉肉所變的這鎧甲,已能阻擋帝君強者一擊,次帝君強者十擊……就讓肉肉貼身保護吾王吧。”


    感受著“肉胖內甲”中蘊含的強橫防禦力,羅川微微點頭:“也好,你就跟著我。不過無需再掩蓋我的氣息……明月,我們走。”


    說完,羅川抓住明月,進入大勢乾坤球。


    嗖!


    午後的廣天普聖西南角掠過一道白光。巨大的光球發出雷鳴般的呼嘯,摩擦著空氣,直掠向廣天普聖中央。


    轟隆隆……羅川駕馭大勢乾坤球,有意鬧出巨大動靜,雷音呼嘯,回蕩在廣天普聖的山川江湖之間。


    廣天普聖的修士們尋找一夜,都未找到羅川和塵隱。


    此時見到半空中。與午後白日一上一下,一大一小隱隱爭鋒的光球,無不驚呆。


    “好啊!這兩個叛徒奸細還敢出現!真是好大的膽子!”


    “嗬嗬,來得正好,這下說不定還能生擒他們。”


    兩名追蹤了一夜的小道法師麵露喜色,剛要追去。然而就在這時,隻聽那隻光球中傳來一陣洪亮的道音。


    “廣天普聖的諸位聽好了!本道羅川,炮灰營之主,也是你們口中的天羅妖君!”


    “本道今次來廣天普聖,隻為宣布一事,有關歸野道師的真實身份,以及妖逸道師的下落!”


    “若是本道記得沒錯。廣天普聖道院中,有一條明文規矩:但凡有冤情陳訴者,隻需累積滿一萬妖級,都能前往廣聖道宮,獲得一次當眾審判的機會。而在此之前,任何人都不得以任何理由,阻攔他!”


    “本道有一萬妖級。此行前往廣聖道宮,陳述冤情。多謝諸位放行。”


    聞言,那兩名小道法師相視一眼,同時怔住。


    兩人望向大勢乾坤球的背影,踟躕許久,最終歎了口氣,並沒有去追。


    廣天普聖道院東南的那一座宛如飛龍盤升的山峰上,潛龍院所在“龍鱗山脊”上空。年輕的潛龍院修士們早已被驚動,或是乘風禦劍,或是駕馭雲座,紛紛飛上天頭。眺望向那隻光球,嘰嘰喳喳,議論紛紛。


    人群之中,卻有兩人十分安靜,並不像其餘修士那般大聲議論。


    劉餘法望向乘載著羅川的光球,眼神複雜,臉色變幻不定,過了好一會兒才小聲問道:“黃兄,你可是也覺得,羅道友就是傳說中的天羅妖君?”


    在他身旁,身形削瘦的黃維淡淡一笑:“餘法啊,羅道友自己都承認了。你覺得呢?”


    聞言,劉餘法眼神微黯。


    卻聽黃維一笑道:“可是,就算他自己這麽說,又如何?炮灰營之主?天羅妖君?嗬嗬,你我可是和他在同一個屋簷下共住了半年,羅道友究竟是什麽樣的人,你心裏還不清楚嗎?”


    劉餘法眼睛陡然亮了起來:“黃道友難道和我想的一樣?羅道友果真是被冤枉的?那麽關於此前塵隱道師叛逃一事,也有隱情了?”


    “不知道,這些都是道院高層所關心的事了。我們這位羅道友,從入住潛龍院第一日起,就與眾不同,可我本以為會在離開廣天普聖後,拉開距離。沒想到,這麽快,我們就和他徹底拉開了距離,並且還是這麽遠。”


    黃維搖頭苦笑,看了眼開始向廣天普聖最中央的廣聖道宮湧去的潛龍院修士,深吸口氣,率先飛出:“餘法,我們也去了。雖說早已幫不了羅道友什麽忙,可至少,還能見證他上演好戲的那一幕,就像兩年前。”


    “是啊,就像兩年前。”劉餘法微微一笑。


    兩名懷揣著和眾人截然不同想法的最底層修士,混在人群之中,向廣聖道宮飛去。


    不僅是昔日和羅川同住一棟竹樓的黃劉二修士,隨著羅川一夜之後再度出現,並且以廣天普聖曆代祖傳規矩相要挾,約定廣聖道宮前相見,廣天普聖道院中,越來越多的修士放下手中之事,抬起頭,將目光投向低空中疾飛的那隻光球。


    戰道院中,已經晉升為初級師座的卓老生,從演道場的密室中走出。


    在演道場一角,仙職道院的素姑不知何時已經來了,正背負雙手,仰頭望向那隻白色光球。


    “真是沒想到嗬。”卓老生歎了口氣。


    “嗬嗬,兩年前那一次,我們都看走眼了。”素姑苦笑道:“原本以為,羅川隻是天賦超群,直到今日方才知道,他的天賦已經無法用超群來形容……幾乎已快接近怪物級別,絕非我等能夠駕馭。”


    “沒想到他的真實身份竟然如此顯赫,兩年前還真是看不出來。不過,以他的為人性情,既然敢放話,那至少也有個七八成的把握。真不知道這一回,他又會帶來怎樣驚人的秘密。”卓老生歎息道。


    “走。去看看。”


    話音落下,兩人一前一後,消失在戰道院中。


    廣天普聖西南一座山窟前,和萬妖絕天宮遙遙相對的護法道院中,一名名廣天普聖護院修士在收到高層的飛鶴傳信後,紛紛禦劍而起,聚集在護法道院上空。


    連續兩年多的鏖戰,使得護院修士傷亡慘重,到如今,護院修士的人數已經縮水了大半,隻剩三百人不到。


    而在這三百人中,大多都是道輪修士,並且隻剩下三名道輪四階的修士,出任隊長,各領一隊。


    這三名道輪四階的修士中,年紀最輕、資曆最淺的,便屬剛剛晉升的秋肖孑。他是最後一批從中央古戰場回轉的修士,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他在回轉廣天普聖後道院後,便突破了道輪四階,受到歸野道師破格提拔,眾人皆知,他如今已成為歸野道師的親信。


    “秋師弟,歸野道師怎麽說?”另一名隊長問道。


    秋肖孑手捏印法,破除歸野道師的印令,打開飛鶴傳信,看了一眼,隨後合上道:“道師說了,讓我等去廣聖道宮前集合,且看看羅川那個叛徒要說什麽。”


    聞言,另外兩名隊長眼中都閃過一抹困惑。


    “歸野大人居然沒有下令當場格殺,還真是仁慈。”一名隊長道。


    “道院有自己法令規矩,不可違背。羅川拿出法令規矩,即便歸野道師,也得遵守。”秋肖孑淡淡一笑道。


    “不錯,是這個道理。”另一名隊長想了想,點頭道。


    “如此,諸位,隨本道去廣聖道宮。”


    秋肖孑大手一揮,發號施令,心下暗鬆口氣,可心跳卻一陣比一陣快了起來。


    他手中,來自歸野道師的飛鶴傳信,上麵所寫的,分明就是“當場格殺羅川”六個大字。


    然而就連秋肖孑自己也沒有想到,他這麽快,就再遇到了羅川。


    他還記得,第一次對羅川產生深刻印象,還是在他負責看守萬妖絕天功的闖關試煉時,親眼目睹了羅川驚天之舉。


    再後來,秋肖孑隨隊征討古戰場,落敗被俘,再次遇上羅川時,羅川已經成為了天羅妖君。


    也是在那一次,羅川暗中解救秋肖孑,加上妖逸道師的反常舉動,讓秋肖孑隱隱察覺到,廣天普聖的“叛徒事件”,似乎另有隱情。


    “羅川,這一回你的秘密總該揭曉了吧……別讓秋某後悔幫你。”


    秋肖孑深吸口氣,率領眾人向廣聖道宮飛去。


    ……


    羅川借著廣天普聖的道律法規,強壓歸野道師,牽一發而動全身,他尚未趕到廣聖道宮,廣聖道宮前,就已經聚滿了密密麻麻的修士。


    距離廣聖道宮越來越近,羅川心跳也微微加快,並非緊張,而是一絲激動。


    許久未曾有過的感覺湧入心頭,羅川隻覺雙頰也有些熾熱起來。


    正當他距離廣聖道宮隻剩不到十裏時,忽然間,一口鐵齒裹挾五色天光,從天而降,臨頭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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