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父也趕緊摘下老花鏡,問道,“怎麽樣,找到了嗎?”


    “還不知道呢。”唐母看看廖沙莎,“沙莎,別多想了,回去好好休息幾天,都說新娘子結婚前幾天要養足精氣神,這樣婚禮當天才漂亮呢。不過,就沙莎這俊俏的模樣,不打扮也是千裏挑一的美人哪……”


    唐母一番誇讚下來,廖沙莎破涕為笑。


    看著自己的兒媳坐上車遠去,唐思寒的父母兩口子這才微微搖頭回到家裏。


    內心裏,對這個兒媳他們是認可的,但是,真要坐到一起的時候,也還是疏離甚至是敬畏的心思多一點。


    雖說自己的兒子這幾年風生水起,但潛意識裏,他們認為這和廖家有不可分割的聯係。試想,人家廖氏的千金大小姐什麽樣的找不到,竟然不嫌棄自家的貧寒而毅然選擇了自己的兒子,這得什麽樣的氣魄。


    雖然剛開始老兩口也極力反對過,說門不當戶不對,尤其是女方家裏權勢很大,並不是自己這樣的平民老百姓能攀得起的。


    但這個千金大小姐一等自己的兒子就是近十年,說不感動那也是假的。


    不過,時間長了,唐思寒的父母對這個千金大小姐也了解了一些。


    這個廖沙莎典型的豪門大院出來的女孩子,從小沒有經曆過什麽風雨,那些家裏屋內的家務更是一竅不通。


    有一次唐思寒的母親生病,廖沙莎來的時候,恰巧傭人出去了。


    唐思寒的母親想喝點粥,廖沙莎在廚房站了半天,都沒有找到米,好容易找到米了,放多少水又沒有概念,沒辦法,隻得叫外賣。


    等粥來了,唐思寒的母親也沒有什麽胃口了,禁不住羨慕起鄰居家能幹的兒媳了。


    這些芝麻綠豆的小事,讓唐思寒的母親想起來對自己兒子的眼光很是擔心了一陣。


    這將來真要結婚生孩子,這廖沙莎能勝任嗎?


    倒是唐思寒的父親,讓她凡事往好了想,“你們女人呀,就是事情多,雞毛蒜皮的事也能考慮好一陣子,沙莎是個好女孩,就憑她對思寒這麽多年來的一心一意,思寒就不能做出虧心事來。”


    聽到唐父如此的氣哼哼,唐母也不禁恍然大悟,“你是說,沙莎是來告狀的?”


    “不是這個是什麽?你就榆木腦袋。你自己的兒子你還不清楚?你就慣著他吧。”


    唐父氣地將手裏的報紙一扔,轉身開開電視。


    唐母一人怔怔坐在沙發上,手裏還剩切了半拉的蘋果。


    自己的兒子的秉性她不是不知道。


    但要說起這個,話也就越來越長了。


    自從那個白嫩水靈的女孩佟珞琦離開自己的兒子後,這孩子就像丟了魂似的,整整一個星期沒出屋不說,出來就像換了個人。


    尤其是留學回來之後,雖然和這個廖沙莎交往著,但是身邊的女孩子更是走馬燈似的換。


    這些事,有他們自己親眼看到的,有聽人說的,總而言之,就一句話,唐思寒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一心求上進把感情看的無比重要的男孩子了,而是變成一個到處拈花惹草的花花公子了。


    這一點,讓唐思寒的父母異常的擔心,這小子真是不往好道上履了,都過三十了還不談婚論嫁,成天吊著那個廖家的千金不說,在外麵更是胡來。


    想想自己的老鄰故居都陸續抱上孫子了,自己的兒子還單身著,這一點,讓重視傳宗接代的唐思寒的父親極為惱怒。


    每到他提起這個的時候,唐思寒的母親趕緊維護自己的兒子,“寒寒不是趁著年輕多奔點事業嘛。”


    “奔個P,他那點工作也叫事業啊,人家真正的大老板哪個不比他的事業做得大,難道都得斷子絕孫不成?”


    這一來,唐母唯有無語。


    思來想去,她放下手裏的蘋果,對唐父說,“你也別冤枉了自己的孩子,剛才寒寒明明是說他朋友的孩子摔傷了,要是小病,他能跑去美國請醫生?”


    “就算是這樣,他為什麽不告訴沙莎一聲?這真是他的朋友還是假的朋友還另說呢。”唐父不以為然道。


    隨後,給唐思寒的母親下了命令,“你趕緊讓你的寶貝兒子回來,快到結婚了,別出什麽岔子,我們唐家可丟不起這個人。”


    “說什麽丟人哪。”唐母白了唐父一眼,但也不能不同意唐父的意見。


    還是起身給唐思寒打了個電話。


    “寒寒啊,沙莎已經走了,媽媽剛才也沒聽清,你跟媽說說,到底是誰的孩子摔傷了?嚴重嗎?”


    唐思寒猶豫了一下,麵對自己的父母,並不打算說假話,沉思了一會,說,“是珞琦的兒子,在學校裏從三樓上摔下樓梯,現在情況很不妙……”


    “你剛才說,是誰?!”唐母驚地手裏的電話都差點掉在地上,她慌忙扶住話筒,眼神一邊瞥向正在豎著耳朵聽的唐父。


    從震驚裏醒悟過來的唐母急得直跺腳,“老天啊,寒寒,你,你怎麽又和她聯係上了?這,這到底怎麽一回事?!”


    唐思寒電話裏並沒有多說,隻是說,“這事和我有點關係,不過,我會處理好的。”


    唐母一聽更是要捶胸頓足,“寒寒啊,剛才你爸還擔心你這你那的,你怎麽這麽不省心呢,你這都要結婚了,怎麽又和那個女人……唉呀,我不說了,你快點回來,別讓沙莎知道了,這可,可真是造孽啊……”


    放下電話的唐母無力地倒在沙發上。


    唐父並沒有多少驚訝,反問道,“那個孩子怎麽樣了,傷得嚴重嗎?”


    “大約是很重,都昏迷好多天了,一直在重症監護室呢。”唐母狠狠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這孩子,怪不得不著家,是不是一直在和那個女孩子聯係啊,你說,沙莎今天來,會不會已經知道了這事?”


    “哦……”唐父若有所思,“這也未必就是你想的那樣,兩個人畢竟處過一段,現在那個女孩子的兒子不是摔傷了嗎?或許隻是恰巧幫忙而已。你也不用大驚小怪。”


    “唉呀,你現在倒不著急了,寒寒可是說這事和他有點關係的啊……”唐母急得直跺腳,“難道是那女的賴上寒寒了?——唉呀,這也有可能——這可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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