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年他們是那麽地相愛,甚至自比是月桂樹旁邊的吳剛和嫦娥,但到底還是逃不過命運的安排。


    她說她需要平靜的生活,而自己,也即將與另外一個自己並不愛卻不得不去愛的女人共度餘生。


    一想到這個悲觀的結論,唐思寒內心一陣覺得日子沒有了什麽奔頭的頹廢。


    廖沙莎為他等候了這麽多年,足以說明一個女人的忠貞和堅持。


    雖然已經答應了廖沙莎他不會再去見那個女人,但他仍然是忍不住。


    感冒的時候,最先想到的就是她,那種無可遏製的想念,讓他將對廖沙莎的承諾隨之忘在腦後。


    而一旦離開別墅回來的時候,唐思寒也不免會想起對廖沙莎的承諾,心裏若說沒有愧疚,那是假的。


    這麽一來,唐思寒也不免有些痛恨自己。


    以前的自己,周旋於無數的女人之間,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心理負擔,如今,就這樣兩個女人,卻是讓自己有著疲於奔命的疲憊。


    算了,算了,不是不想了嗎?唐思寒使勁晃晃頭,有揉了揉酸痛的太陽穴。


    這些日子,這個女人占用自己的時間實在是太多了。


    正在沉思著,門被推開了。


    唐思寒不用回頭看也知道是誰。


    這個門,敢於不請自進的也隻有是廖沙莎。


    從別墅回來的廖沙莎的臉上早已換上了昔日的嬌柔和嫵媚。


    天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努力才推開這扇門,用了多大的努力才克製住要去質問唐思寒金屋藏嬌不說,昨晚居然又忘掉諾言,去見了那個賤人,還留宿在那裏。


    她忍著,竭力忍著,將心底滾滾翻湧的被背叛的恨意和濃濃的醋意生生壓下去,然後對著眼前的男人,依然做出一副一如既往的微笑姿態,


    “思寒,午飯還沒吃吧?我做了牛肉還有你愛吃的飯團……”她一邊微笑著說道一邊將一個大大的盒子擺在沙發前的桌子上,又從飯盒裏拿出碗筷和勺子一一擺開。


    唐思寒轉過身,凝眸看著眼前長發披肩,賢惠溫柔的女子。


    午後的陽光透過百葉窗在忙碌的女子纖細的身體上撒下條條暗影,看得唐思寒心裏一陣激蕩。


    既然有緣無分,就好好珍惜眼前人吧。


    坐在唐思寒的身邊,看著唐思寒大口大口地吃著午飯,廖沙莎的眸子終於溫柔了起來,溫柔地仿佛能滴出水,連方才僵硬的唇角也慢慢放鬆下來。


    看來他不是不在乎自己,而是放不下他的初戀而已。既然這樣,自己就慢慢地讓他放棄,直到他徹底忘了她。


    如此一想,廖沙莎的唇角便含了滿滿的笑容,“好吃嗎?”


    “嗯,”唐思寒低頭邊吃邊含糊地答道,心裏卻是在思量,過些日子就讓她走吧,遠遠地……


    但沒想到,接下來,這樣的想法卻是讓他本來很好的胃口突然有些食不甘味,他嚼了幾下煮得鬆軟的牛肉,放下筷子,拿起紙巾邊抹嘴邊離開了沙發。


    讓本來心滿意足地看他吃飯的廖沙莎一愣,看著剩下的飯菜,“不吃了?”


    唐思寒搖搖頭,問廖沙莎,“東西都買齊了嗎?”


    “差不多了,訂的婚紗也都到了,就是想看你什麽時候方便我們一起去看看,訂兩套最滿意的。”


    說到婚事,廖沙莎方才困惑的眼眸頓時溢滿神采,唐思寒雖然知道距離結婚的日子越來越近了,但從來不問,一切都交給廖沙莎這個閑人和他的秘書來辦。


    如今這麽一問,廖沙莎自然是很高興。


    “那今晚我陪你去看看,早點定下來。”唐思寒雖然話語淡淡,但是難得主動了一回。


    廖沙莎上午內心所有積聚的不快暫時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得到唐思寒的允諾後,廖沙莎也沒有久留,收拾了一下碗筷就回了廖家,等著唐思寒下班來接她。


    廖沙莎剛走不久,唐思寒的電話就響了。


    “老板,有個不太好的消息……”是在半山別墅駐守的保鏢的聲音。


    “什麽?”唐思寒眉峰一蹙。


    “那個,佟小姐,剛才突然暈倒了……”


    保鏢吞吞吐吐的聲音讓唐思寒很是惱火,“霍”地起身,“暈倒了?到底怎麽回事?”


    保鏢期期艾艾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


    唐思寒頓時覺得事情的嚴重性,保鏢這個樣子,通常是不是不說,而是不敢說。


    唐思寒“啪”地合上電話,抄起椅子上的外套,快步去了地下停車場。


    一路上,他闖了多少個紅燈自己都沒有計算,隻記得讓自己快一點,再快一點……


    不到一個小時,唐思寒的車子便如箭般就開進了半山別墅,甚至在門口的急轉彎都沒有停,伴著刺耳的刹車聲,車子在地上劃出兩道刹車痕眨眼的功夫衝到了別墅的門口。


    門口的保鏢見到麵色陰沉的唐思寒不免誠惶誠恐,唐思寒則直接上了樓。


    臥室裏,一見到唐思寒滿麵怒容地衝進來,在裏麵服侍的幾個傭人嚇得直哆嗦。


    此刻,一臉蒼白的佟紫眉正躺在大床上,好像還在昏迷當中。


    “這是怎麽回事?”唐思寒在床前坐了下來,怒意十足的眸子掃向陳媽。


    陳媽瑟縮一下,隻得如實相告,“剛才我正給小姐端茶點,我看見成總麵色慌張,正跟小姐說什麽她兒子的事情——”


    “她兒子?”唐思寒看了一眼佟紫眉之後,厲聲問道,“成總呢?”


    “剛才出去了,大約是去了小孩子的學校了吧……”陳媽唯唯諾諾著說。


    其實,他們都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事,隻不過是誰也不願意出頭將這個壞消息從自己嘴裏說出來。


    一個小時前,唐思寒的保鏢也是佟紫眉眼裏的斯文男人成總神色驚慌,來到別墅,找到佟紫眉,“佟小姐,你的兒子在學校裏好像出了點事……”


    佟紫眉手裏端著的茶當即就掉落在地上摔個粉碎,她麵色一下如白紙,顫抖著聲音急急問道,“出什麽事了?”


    結果成總一說,佟紫眉當即眼前一黑,軟軟倒了下來。


    這都一個多小時了,還沒有醒來。


    “一群廢物,怎麽不叫醫生!”唐思寒大體聽完頓時怒火衝天,陰鷙的眼眸掃向在場所有的人,傭人們何曾見唐思寒發如此大的火,嚇得相顧無言,瑟瑟發抖。


    保鏢們也是大氣不敢出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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