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岩芷到無缺閣時,徐抱景剛從煉器室出來。


    她穿著黑色短打,露出了胳膊,不粗但肌肉緊實,很有力量,還拎著好大一個鐵錘,跟初見時的斯文模樣截然不同。


    她對著陳岩芷溫和一笑,“抱歉,我去更衣,稍等一下。”


    “沒事,我不急。”


    隻半刻鍾,她就拿著個錦盒出來,雙手遞送給陳岩芷,“一共三支箭矢,幸不辱命。”


    陳岩芷打開盒子,三支白玉般的箭矢整齊的碼放在裏麵。


    “這支冰係法箭的箭頭我融入了少量一階高級精鐵,使之更耐用,也更鋒利,對敵時能輔助破開防禦,在一階高級法器裏都算很不錯的了。”


    “剩下的兩支勉強達到一階高級,融入了些狼涎石,雖有冰凍之效,但威力不強,材料太單一,二者不是很相融。”


    陳岩芷認真聽著,卻覺得很驚喜,“徐道友,多謝,我很滿意。”


    帶著三支箭矢回家,陳岩芷迫不及待的開始搭箭試驗效果。


    這狼骨冰箭雖比不上千裏冰箭,但威力也不錯,用它來對付練氣後期修士還是綽綽有餘的。


    進入第二年一月,陳岩芷和齊昭兮窩在內室裏算總賬。


    工坊是從七月開業的,到一年結束,剛好六個月,除去開支,總的純收益為兩百零五枚靈石。


    不是太多,連投入的本錢都沒收回來。


    不過剛開業時,靈植師的靈稻都拖去青萱城賣了,導致這幾月基本沒啥生意,就勉力撐著,後麵幾月才開始賺錢。


    她們倆人對這些心裏有數,如今有賺已經覺得很滿意了,更何況這生意的大頭還在後麵。


    第一個吃螃蟹,雖前麵虧本了,但卻占了先機,鎮上的靈植師在同等情況下必是要先選青禾工坊的。


    “齊師姐,賺了錢,我們出去慶祝一番,就去遠稻亭。”


    “那走吧,我請客,把楚餘也叫上。”齊昭兮邊說,邊把賬冊疊起來,連那不小心折著的一個小角都壓的平平整整的。


    陳岩芷笑道:“隻要你不怕被吃窮。”


    齊昭兮輕輕道:“小心被楚餘聽見,說人是非者,必是是非人。”


    陳岩芷不服,反駁道:“他不是如此小氣的人,更何況聽人是非者,背後必是是非人。”


    齊昭兮嘴角微動,半晌才吐出倆字,“幼稚。”


    兩個是非人一起走出內室,卻正碰上來此的錢叢新。


    她一身樸素黑衣,原本珠翠滿頭,如今卻隻簡單用黑帶束發,整個人沉穩了不少。


    見到二人,也是客客氣氣,舉止有度,“齊主事,陳前輩,我們錢家籌備的酒樓將在七日後開業,特邀二位前來。”


    伸手接過這信函,倆人半點不意外,好久以前就見他們在忙碌了,隻是又要出一筆人情錢。


    雖鬧過不愉快,但成年人,大家都很理性,不可能因此結仇,錢家此番舉動就是交好道歉之意。


    未來酒樓需要的靈米也未必不能從青禾工坊買,有利益在,年輕人的幾句口角都是小問題。


    等錢叢新離開,叫上楚餘去了遠稻亭。


    點了菜,陳岩芷又找宋掌櫃,拿出三個幺二以前下的一階初級雲錦蛋,讓人幫忙做個蒸雞蛋。


    回來坐下後隨口問了句,“齊師姐,錢家酒樓開業你會去嗎?”


    “不去。”


    齊昭兮拍下八枚靈石,“你看著準備吧。”


    當初那些禮品都是二人平分的,如今自然要各自承擔一半。


    很快菜上來了,齊昭兮眼中隻有蒸雞蛋。


    直接舀了一勺送入口中,“這是你養的蛋?味道比我曾吃過的好。”


    “養久了,有經驗。”


    “你種田確實厲害。”


    齊昭兮幾下把這蛋吃完了,時不時不經意的看一眼陳岩芷手邊沒動過的蒸雞蛋。


    這眼巴巴的模樣讓陳岩芷嘴角輕抖了下。


    跟宋掌櫃閑聊時,聽他提過齊昭兮特愛吃蒸雞蛋。


    原以為是他在胡扯,沒想到還是真的,這反差真大。


    把蒸雞蛋遞過去,“齊師姐,看你喜歡,多吃點,我更想嚐嚐其它菜。”


    齊昭兮淡定接過,“那好吧,我讓人再上一道翡翠肉圓湯,你這蛋養的不錯。”


    陳岩芷意會這言外之音,主動道:“有時間給你送點來。”


    感覺齊昭兮身上的冷意都消融了些。


    這性格真夠內斂含蓄的,陳岩芷忍不住想到。


    “對了,楚餘,明年我就不每天都到工坊來了,你看以後上整日工怎麽樣?工錢方麵翻倍。”


    楚餘自菜一上桌就悶頭苦吃,非常有眼色的降低存在感。


    聞言他抬起頭,放下筷子,然後拒絕了,“我每天都要抽半日時間教衛姑娘習武,不能全心放在工坊上。”


    “那好吧,我再重新雇個人。”


    去結賬的時候見宋掌櫃還是一副樂嗬嗬的樣子,深覺他這心是真大,都要有競爭對手了,卻半點不急。


    回去工坊,又重新張貼上了公告。


    這次沒等多久就有人來了。


    一個身材瘦削,隻練氣三層的清秀女子,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憔悴疲乏。


    陳岩芷認識這人,上次一同去青萱城的靈植師之一,印象不深,好像叫林蓁。


    一番問話,順便試了試她的力氣,還行,比同階修士要大些。


    陳岩芷覺得不錯,留下了她,工錢方麵跟楚餘一樣,隻是不供應靈米。


    不是她搞歧視,而是法修在力氣上很難比得過武修,林蓁又隻有練氣三層,若真和楚餘一個待遇,容易引發爭端。


    把這個搞定,陳岩芷無事一身輕,無論是修煉還是照料靈植都從容許多。


    “還是當老板好。”


    等到錢家酒樓開業的當天,陳岩芷提著個禮盒去了,裏麵裝著三枚墨蓮蓮子,跟當初錢家送的雲春茶價值相當。


    這酒樓名乾來酒樓,三層結構,是在原來的基礎上擴建的,樓閣飛簷,雕梁畫棟,確實比遠稻亭豪華大氣。


    “乾來,錢來。”


    名字雖俗了點,卻很符合陳岩芷的審美,“我當時咋沒想到,這名字一看就很有錢途。”


    錢叢薄見陳岩芷站在門邊,觀她氣勢比從前更甚,悄悄用望氣術一看,發現她已進入練氣八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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